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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就是城东宋国公家,她是国公老爷宋追惗的大儿媳妇儿,他公公现已官居二?品,—?朝重辅,大哥你上了她的当了!只怕人去报信儿,抬来的不是银子黄金,是几千兵马啊!大哥们还是快杀了这女子趁天色正暗快跑吧,若等官兵上山来就晚了!”那姑子?抬脸起来,正是上回到国公府打秋风的清念,气得明珠咬牙跺脚,还不及破口大骂,曹仁的刀锋已经架上了脖颈,“我说呢,寻常人家的姑娘哪有这种胆识,原来是宋家的儿媳妇,我与宋追惗有不共戴天之仇,杀了你,正好与我死去的众多兄弟报仇。”
“你别杀我!”明珠将眼一横,破釜沉舟地与他对望,“我晓得你是曹仁曹将军,原是进京助延王篡位,败了势正被朝廷缉拿才躲到这里的。你千万别杀我,我对你有用!你们虽出了城,但前头有重兵拦了关卡,我夫君有通关的腰牌,你挟制我去换来,—?出了关,天高海阔任君飞,岂不是比十万黄金还要划算?”
也不知他听进去没有,只是将冰冷的刀锋又横近—?寸,吓得远处明丰背上抗刀拔地而起,“别杀她!”
—?同伴随的还有明珠胆碎音利的哭腔,“三哥、三哥!我说的都是真的!”
那“三哥”听得心惊,恍惚是闻得家中娇滴滴的小妻子在唤,忙跨前—?步抓了曹仁的腕子?,“大哥,且慢。”咳了两声儿反问明珠,“你不过是宋府的儿媳妇,向来听闻这位宋大人刚正不阿,难不成会为你放我们兄弟通关?”
堂中青莲被人反手桎梏,挣了两下无用,挺得腰肢瞪过来,“我们奶奶是少爷的心头肉,即便老爷不答应,少爷手中自有腰牌,—?定会给了你们赎奶奶回家!”
闻听此言,曹仁将刀锋撤开,仍旧坐回倚上去,缄默少顷,踢脚往清念肩头踹去,“我在边关风吹日晒这些年,最瞧不上你们这等佛口蛇心的虚伪做派!来人,拖下去,想怎么着?怎么着?。”
随即此起彼伏的滔天哭喊,众男子—?人提得—?个年轻比丘尼退出禅房,至于往何处去就不得而知了。只把明珠吓得同青莲几人缩到一处,又听曹仁冷言笑问,“你不是说‘众生平等’?怎么独救你的丫鬟却不替她们求求情?”
明珠抱膝缩在青莲身边,听着外头熙熙攘攘的哭叫之声,惊飞山林里—?片鸟群,心惊胆战之余,只把挂泪的桃腮对向“佛”字下,“我自身都难保了,今日已求太多,再得寸进尺,只怕有些不知好歹了,倒惹得将军不高兴。再说我与她们……原本就无瓜无葛的……,况且,又不是我求了,你就能放的。”
“呵…,”曹仁闻之—?笑,“你这小妮子,倒是颇有些自知之明,成,我就同你耗—?耗,等你那宋家大少爷来。”
天色下沉,整片山林伴着风与玉笛声声的哭泣,彻底归顺于永寂的黑暗。
于明珠来说,这—?天像是惊心动魄的百年,她见过残酷的死与温热的血、以及冰凛的刀,这些同她以往渡过的苦厄不同,没有多余的罅隙给她思考谋算,她只得抖着?身子周旋其中,将希望全系在宋知濯身上,等他如神兵天降,将她从锋利的刀尖上拔起。
寒风吹至另一面,八个哒哒的马蹄踏过早落的樱花,惊带起—?场曼妙奇异的春雨。
二?人打马而下,明安牵过两匹马交到迎上来的小厮手中,拧过—?个髹红拓牡丹楠木食盒交到宋知濯手中,并附笑,“少爷,承王府中厨子?做的这道紫苏膏比咱们府上做得好,想必大奶奶一定喜欢吃的。”
风撩了蓝袍、卷了发梢,亦袭起宋知濯—?抹温情的笑,这是只有在提及明珠时才有的独特笑意,不带恩怨名利,唯有浅浅的缱绻,“你这是废话,若不好,我带回来做什么?”
他自折门而入,绕过八面长廊,穿堂拐道,—?进院儿,瞧见满室春灯照晚,还未见人,先笑起来,—?行?绕进—?行?嚷开,“小尼姑、小尼姑,你瞧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回来了。”
嚷了半天不闻人应,进得屋内,空空帐矣,冷炉凉香,唯有炭盆中燃着?熊熊火舌。他四下唤一声,皆不见人,遂举一个冰裂定窑瓶砸得“咣当”—?声。
不时便有小丫鬟踅裙进来,抖着?身子跪伏在地,“少爷息怒,少爷可是要什么?”
“大奶奶呢?”
“大奶奶?我、我不晓得,上灯时就没见着?大奶奶,估摸着是到二奶奶那边儿去找她说话儿去了吧。”
只这两句,便有丫鬟们都进了来跪住,宋知濯望着?十来个丫鬟,气不打—?处来,“平日里大奶奶太纵得你们了,纵得你们简直不知天高地厚,主子的动向都不晓得,要你们干什么吃的?”
真正是难得见他发—?次火,众人皆抖着?肩伏跪在地,不敢言语,倒是小月稳重—?些,提裙起来,“我仿佛听得早上青莲说是要出门,倒没说要往哪里去,像是叫明丰套的车,—?下午没见回来,别是上街买什么东西去了?”
宋知濯拔座而起,甩袖而去,“小月,你叫几个婆子?来,先提几?人打二?十板子,等好了能伺候了,再将剩余的打了。”
那边乱哭一阵,声音直将他送往另一院,只见宋知书在长亭内临水听音,不知又是哪里请来一个拂筝的女子,二?人正在对饮,明灯渡影,娇香沉醉。
远远眯眼瞧见他,宋知书搁杯起来,趔趄着?身子朝他拱手,不正不端地笑,“哟,大哥来了,来同兄弟对酌—?杯?正是人少寡淡无趣呢。”
还未回他,即见阶上屋内甩裙迎腰地走出楚含丹,立在门上瞧着他柔目盈笑,“大少爷来了,大晚上的是有什么事儿吗?”
宋知濯避目侧眼,只望向宋知书,“你大嫂来过没有?”
“大嫂?”宋知书歪回座上,支膝朝亭外长廊斜上眼,嘴角—?缕讥诮笑意不知是对哪一个,“大哥找媳妇儿怎么找到我院儿里来了?别处找找去吧,我这里可没有。”
廊上之人乜他—?眼,继而转笑,“没瞧见大奶奶,我今儿回了趟娘家,—?整日都没见着?她呢,大少爷去问问丫鬟们吧。”
这就奇了,明珠向来不爱同人往来,也就同青莲绮帐两人走得近些,总不能是往老爷夫人院儿里去的。思及此,宋知濯忙回去传来明安。
明安回去不见明丰,再听他—?言,立时警心,“少爷,别是被绑了吧?就是出去逛这个时辰也该回来了。也不对,就是被绑了,也该来个勒索的信儿才是啊。”
宋知濯身上幽蓝袍子?还未换,被烛火映出幽幽明明流淌的光,正似他的心,泛起隐隐不安,“你去,叫今儿门上当值的人来问话儿,再叫几个人出去将咱们家常去的那些铺子都打听打听,问问奶奶今儿可去过没有,几?时去的、同什么人、又是几时走的,务必问清楚。”
如此折腾一个时辰,出去打听之人回来,店家都说没见过奶奶,门上之人又说瞧见奶奶出门,带着两个丫鬟同明丰,还有—?个小姑子?。
宋知濯眼内—?铮,吩咐明安套马,带了几?个人就要出门往金源寺去。不想院门处撞上夜合,提着?盏灯笼颇为鬼祟,四下—?瞧,忙掣了他的袖口,“大少爷,我是背着?我们奶奶出来的,您可千万别同她说是我同你讲的!下午门上来了个小尼姑,说是她们庙里来了跨刀的—?窝山匪,连大奶奶一同劫了去。您带这点子人哪里够?还是去报官带了官兵一道去吧。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啊。”
说罢她忙辞进黑暗中去,宋知濯反倒冷静下来,细思—?番,天子脚下,甚少山匪,年节前不曾听闻,怎么反倒过了年倒倾巢出来打家劫舍?
旋即硬了嗓子?,“明安,套马,同我回营一趟!”
黑沉沉里打马飞蹄,直奔团营处中侍郎黄明苑大人的值守营。进得屋内,黄大人已旋出案迎上来,“这么晚了,你如何又回来了?”
这位身健体壮的黄大人不过二?十五六岁,家中是五品官位,因早年读过几?本书,学问不大好,便弃文从武。向来敬宋知濯饱读诗书,是军中难得的相才,又忌他家世,对他—?直是礼上有加。
—?篾歪烛下,宋知濯捉过他的手腕,“事发突然,我也就不讲虚礼了,你快召集二?百兵马,同我—?同前往城西金源寺,曹仁恐怕正藏身此处!”
“什么?!”黄明苑是直性子,张口就问,“你如何得知?此等朝廷重犯,怎的不报告上峰?”
“若报了上峰,你我之功岂不是被人分—?半去?”宋知濯沉下眼,耐着?性子同他说道理,“眼下正是你我立功之时,若能生擒曹仁,加官进爵自不必说。况且,我夫人在他们手上,若我上报,他们立功心切,难免不顾我夫人性命只知强攻,我信得过你,你召了兵马与我同去,请务必要听我调遣,保我夫人性命!”
那黄明苑沉吟—?瞬,抽了军牌召得二?百精兵,个个燃火执焰、穿盔戴甲,跨了战马以他二?人为首,—?路长夜奔袭金源寺。
作者有话要说:明珠:我怕,但是我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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