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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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霁的牙齿抵到舌尖，传来一阵刺痛。真是傻子，居然自己把自己给咬伤了。看着江映瑶担忧的神色，萧霁心里涌起一股甜意。他垂下眸子，委屈巴巴道：“夫人喝不下药，我才想了这个法子，绝不是存心要占夫人便宜的。”

江映瑶大概病糊涂了，依稀记得萧霁是个正人君子。她歉疚地动了动唇角。

萧霁用食指抵上她的唇瓣，示意她不要说话，然后更加委屈地说道：“谁料夫人却用力咬了我一口。”

江映瑶一听是自己咬的，心里更加愧疚。她面色酡红，眼角泛起湿意，泫然欲泣。

萧霁没想到自己随口遮掩的话差点把江映瑶给惹哭了，恨不得给自己来两巴掌。

“不疼的。”他勉为其难地扯出几分笑意。

“张开让我看看。”

萧霁只好凑近她，伸出舌头。

两人的脸凑得极近。舌尖上的伤口一清二楚。江映瑶心疼了起来，鬼使神差地撅起嘴，吹了两口气。

柔柔的风拂过，酥麻难当的感觉顺着舌尖一直蔓延到心尖。两个人都怔愣当场。下一瞬，江映瑶便红脸，一头栽倒在枕头上，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脸。

萧霁轻笑，再感受不到一丝疼痛，只觉得心痒难耐。

锦被下的人一动不动，久到萧霁觉得她会把自己闷死在里面。他终于忍不住去掀她的被子。

江映瑶自然是拗不过他的，萧霁很快便把人从被子里捞出来，靠在枕头上，替她仔细盖好被子。

“你先睡会儿，我在这儿陪你。喝了药发发汗，很快会好的。”萧霁摸着她的额头道。

江映瑶乖巧点头。她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药里似乎加了安眠的成分，很快就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是中午时分。

江映瑶四下望了望，并没有萧霁的身影，心底隐隐泛起一丝落寞。

屋里静悄悄的。没有萧霁在身边，阴郁瞬间笼罩天地。

江映瑶吃力地支起身来，靠坐在床头。江映琴的死，似乎在她已经愈合的伤口上划了一道。压抑心底的仇恨从缝隙中涌出来，血淋淋地摊在她面前。

“萧陵。”她喃喃地念着他的名字，心神全都被这个诅咒千万遍的两个字所牵绊，连有人开门进来都没有听见。

萧霁端着托盘走进来，听到她再一次念起萧陵的名字，手里一松，碗碟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映瑶回神，看见萧霁阴沉的面色，心下着急，却又说不出口。她要如何告诉萧霁，自己是重生的，活着就是为了找萧陵报仇？

或许遇到萧霁之后，她的人生有了另外的意义。可萧陵偏偏是他的弟弟。

萧霁涩声道了一句“抱歉”，弯腰去捡地上的瓷片。只有如此，才能避过江映瑶的目光，让他感觉好一点。

他的动作江映瑶看在眼里，心猛地揪了起来。萧霁真心待她，她却每每在他面前呼唤别人的名字。他的心该有多痛？

一颗泪珠从腮边滚落，江映瑶唤了一声“萧霁”。

萧霁停下手里的动作，再抬头时早已风轻云淡。他若无其事地站起来，道：“我再去给你盛一碗来。”

“等等。”江映瑶叫住他。她舍不得再让萧霁伤心。

江映瑶伸出手。萧霁走到床边，唇边挂着一丝勉强的笑意。

江映瑶拉住他的手，温暖得让人安心。

萧霁随着她的动作坐了下来，柔声问道：“你怎么了？”

“如果我想要找萧陵为映琴报仇，你可以当不知道吗？”江映瑶抓紧他的手，问道。她怕，她好怕萧霁会不答应，怕杀了萧陵会从此失去萧霁。

萧霁回握，用另一只手拭去她的泪痕。傻瓜，新婚之夜你就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你想报仇了啊，何必用江映琴当挡箭牌？

“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边。”萧霁郑重道。

“若我想将他剥皮拆骨、碎尸万段呢？”

萧霁愣了一息，复又笑了。“剥皮拆骨的事，你不在行，还是我来吧。”

江映瑶难以置信地看他：“你不问为什么吗？”

萧霁在她额头落下一个浅浅的吻：“不问。我说过护你一生。你的仇就是我的仇。”

第一次有个人不问缘由，以她的喜怒为喜怒。江映瑶红了眼眶，扑进了萧霁的怀里。

她嘤嘤地哭泣。泪水打湿了衣襟，像在萧霁心口剜了一刀那般生疼。他的映瑶心地善良，究竟遭遇过什么样的苦楚才会让她起了报仇的念头？而他竟然懵然不知，未将她保护周全。

“从今往后，我绝不让人再欺负你。”萧霁目光坚定，隐隐透着一股寒气。

作者有话要说：预告渣男很快就会有报应，狠准快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