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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毓心里边有了底,也就不慌了,重新回到栏杆那儿往郑家看,心下奇怪:“他们疯了吗?”
“我倒觉得他们很谨慎,”乔南莞尔,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世家大族的法子,远比我们想象的多。”
“也是。”乔毓会意的笑了笑,略一思忖,又?凑头过去,道:“你在京中认识的人多,且帮我打探几件事情……”
乔南先是诧异,听完不禁抚掌而笑:“英雄所见?略同。”
……
第二日天不亮,乔毓就从床上?爬起来了,洗漱更衣之后,便听白露前来回禀:“前不久三郎来了,说四娘叫他查的事?情已经有了结果?,正如先前所料。”
乔毓正坐在窗前梳头,略微一想,就琢磨明白了,三两下将头发扎起来,给自己画了个憔悴的妆容后,又?往主房去寻乔老夫人和?常山王妃说话。。
“郑家这事?着实有些古怪,早不做法事?,晚不做法事?,偏偏咱们搬过来小住之后就开始做法事?,哪有这么巧的?咱们过来的时候,那几座土台还没有,这会儿拔地而起,总不能是在院子里挖个窟窿堆起来的吧?”
乔老夫人也不慌,笑眯眯的听她说完,这才道:“出来小住这事?儿是咱们自家人决定的,他们怎能未卜先知?”
“我问过阿静和?阿菀,她们之所以会提起出去小住,是前几日有人曾这么向她们建议,唯恐小姑娘不往心里去,前前后后说过好几回。”
乔毓早猜到乔老夫人会问些什么,这会儿便一股脑儿的说了:“咱们家的庄园可不少,到哪儿去都有可能,我叫三郎去那些庄园周遭去瞧瞧查探,果?然见旁边庄园都有异样,人家早就把?说辞准备好了,只在那儿守株待兔呢。”
乔老夫人脸上原本还带着笑意,现下却渐渐严肃起来,正色道:“咱们家庄园不少,郑家的庄园也不少,总不能每一处庄园都挨着吧?”
常山王妃略一思忖,又?哂笑道:“五姓七望同气连枝,那么多家人,总会有离得近的。”
姜还是老的辣,一下子就抓住了正题。
乔毓递了个眼色给乔南,后者便自袖中取出一份文书,缓缓展开给那二人瞧:“倒也不一定就是郑家,也有跟其余几家挨在一起的,只是时值深秋,正是赏菊花,吃葡萄的节气,最?适宜的庄园,自然就是现下这一处了……”
“他们的心思倒很大。”乔老夫人悠悠笑了:“郑家这是想做什么,把?咱们家人一锅端了?我两个儿子都不在这儿,孙儿们也多半不在这儿,可没法儿一网打尽。”
老人家仔细想了想,失笑道:“我瞅着,倒像是想拿咱们做人质,用来要挟人呢。”
“他们疯了吗?”卫国公夫人面露讶色:“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只郑家自己,是不敢做下这等大事的,再则,若无其余人配合,成功的几率也很小,”常山王妃轻轻摇头,道:“圣上与四娘此前将世家削的狠了,又?流出重新恢复陵邑制度的消息,他们当然坐不住,再加上?科举取士,万年变革等等事?项在,免不得有人想换新天。王师西进,长安兵力虽不至于匮乏,却也不比从前……”
卫国公夫人面有忧色,微微蹙眉,道:“咱们即刻遣人进宫,将这消息告知圣上,请他早做准备。”
“还不急。”乔老夫人慈和?的笑:“咱们在这儿住了两日,他们都没动手,显然是在等待。再则,他们想拿咱们威胁家里的男人,可长安城又不是乔家说了算的,必然还有后招。”
卫国公夫人听得一叹,却见乔老夫人转向小女儿,笑着问道:“四?娘,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如果?我要造反的话,应该怎么做才好。”
乔毓目光在内室几人的脸上转了一圈,认真分析道:“天下政令出长安,首要之事?,便是控制京都。京都之要在皇城,皇城的重中之重,便是太极宫……”
说及此处,她神情微妙起来:“正如当年圣上做过的事?情一样,若真的打算造反,必要先把?控玄武门,其次便是控制天子,再后便是控制皇太子,把?持中枢。”
“你们听听她说的,便知道此事该有多难。”乔老夫人点了点小女儿,叹道:“宫城禁卫难道是吃干饭的?圣上与皇太子身边的人难道都是摆设?更不必说天下向背与在外的李氏宗亲了。圣上当初能成事?,是几下里一道使力的结果?,他那样的人,遍寻青史,或许也只有一个。老话说秀才造反,十年不成,真是一点错都没有。”
乔老夫人当年也是随同老国公一道上?过战场的,真正的历经几朝,胸襟韬略远非寻常妇人能比,三两句话便将人心定了下来。
小辈儿们神情平复下来,她又徐徐道:“世家敢冒这个头,想来也是有些准备的,咱们无需太看得起,却也不可太过轻视……”
乔毓补充一句:“战术上重视,战略上藐视!”
“对,就是这个意思,”乔老夫人颔首道:“指路的棍儿给了,剩下的你们就自己看着来吧,别跟没断奶的孩子似的,什么都指望着别人教……”
“今天的太阳可真好,阿澜,还有你们俩,”她叫起女儿和儿媳妇:“跟我一起去院子里走走。”
那几人忙站起身,应了声“是”,陪着走了出去,只留下乔毓和?乔南、乔静、乔菀四?个小的在这儿守着。
“小姑母,我还没遇见?过造反这种事?呢!”
乔静名字里有个“静”字,人却一点都不文静,十分爽朗活泼,听祖母这么说了一通,眼珠子都在发光:“我们应该怎么做才好?”
乔毓有意考校几个小辈儿,不答反问:“你们觉得呢?小的先说,大的补充,阿菀,你先讲。”
“事?关重大,不能打草惊蛇,但?也不能瞒着,谁都不给说。”
乔菀蹙着眉头想了想,道:“先差人去跟圣上和?皇太子说一声,再盯着那几家人,看他们近来有什么意动……”她毕竟年纪小,说到这儿便停下了。
乔毓已经十分满意,再去看乔静:“你呢?”
“张六娘撺掇我们叫家里人出来住,想必也是受人指使,这样大的事?情,没人敢将希望放在一个不是自己人的女郎身上?,既如此,张家必然是靠不住了。”
乔静凝神细思,道:“像张家这样的门户,是不是还有好些?那几家人许诺了他们什么利益,才能将他们拉上?船?”
乔毓摸了摸小侄女的头,又?去问心思敏捷的乔南:“你觉得呢?”
“大唐毕竟是大唐,国势正盛,绝不会在朝夕之间倾覆。五姓七望虽有名望,想要叫大唐易主他姓,却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乔南似乎早有计较,目光锋锐逼人:“我猜,他们并没有在这几家中挑选新君的打算,一来利益太难瓜分,哪一家先冒头,都会触发众怒,二来,地方上仍有李氏宗亲坐镇,即便真的做了选拔出新君来,用不了几日,怕就要被赶下去,何苦为之。”
这才是真真正正说到点子上?了。
乔毓目光微亮:“你是说——”
“圣上当年宫变登基,并不曾引发地方大变,其一是因为他掌控大势,无人敢说二话,其次便是因为他也姓李,即便真的做了天子,肉也是烂在自家锅里,李氏宗亲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么过去了。”
乔南微微一笑,侧目望向大安宫望向,意味深长道:“太上皇还在世,荆王乃荒王胞弟,正经的嫡次子啊……”
乔毓拍了拍大侄子的肩膀,颇有些惺惺相惜,正待说句什么,却见白露一掀垂帘,从外边儿走进来:“四?娘,卢夫人前来拜访,老夫人推说体弱不便见客,她便到这儿来了。”
卢夫人?
乔毓还没反应过来,乔南便先一步道:“是郑彦石的妻室?”
白露颔首道:“正是。”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乔毓早就等着呢,摸了摸自己今早晨特意为郑家人化的妆,又?忙叫人取了家伙来替侄子侄女妆扮,忙活完之后,方才道:“叫她进来吧。”
卢夫人比郑彦石要小两岁,约莫四?十上?下,也是能做祖母的年纪了,只是她常年养尊处优,保养得当,面容光洁不逊于二十五六岁的少妇,气度亦是十分端雅。
白露前边儿引路,她随同在后,刚进内室,便见乔毓脸色蜡黄的坐在上首,精神似乎有些萎靡。
乔家的两个女郎坐在她旁边,眼下青黑,好像许久没睡了一样,乔南忧心忡忡的站在一侧,脸色倒是还好。
卢夫人心头一动,面上却不显,示意身后女婢将礼物递与白露,这才向乔毓施礼,温声道:“两家从前是有些嫌隙,但?毕竟都过去了,再为此介怀,倒伤了彼此情分,我此次登门,也是有意修好……”
“修好?夫人,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乔毓上?下打量她一眼,毫不客气道:“你不怕你的死鬼男人半夜回去找你?”
“来找我?他做了鬼,也是去找那些姬妾,如何会来找我!”
卢夫人面色微变,脸上不觉显露出几分嘲讽,看起来倒是真心实意了:“我本就与他不睦,这也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他死了,嘴上哭几声也就罢了,只说有多伤心,那却不可能了。”
乔毓适时的显露出几分同情:“听说隔壁那个庄园里边儿,当初关的就是……”
卢夫人苦笑道:“我年近三十,才怀上?那个孩子,就因为那几个贱婢,生生就没了,既便如此,他也不肯加以惩处,说是赶出府去,但?还不是好吃好喝养在这儿?我枉死的孩子又?做错了什么?”说及此处,她脸上的恨意愈加真实:“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他那么喜欢那几个贱婢,我就送她们下去陪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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