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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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明接着说道，“其实也不能算是诅咒，更准确来说是一种怨念。”“怨念？”慎寿郞不敢置信的开口道，“主公大人身上怎么会有怨念呢？”

晴明顿了顿，看了慎寿郞一眼，耀哉笑了笑，“晴明不用介意，慎寿郞不是外人。”

晴明：“人被害死之后，无法申冤报仇，自然会产生一股怨念缠绕着凶手以及与凶手相关之人。”

“是的，”耀哉点了点头，非常淡定的说道，“事实上我们家族与鬼舞辻无惨有血缘关系。”

慎寿郞：“！！？？？？”不是，主公大人你就这么淡定的把这件事说出来了？！

“原来如此！”晴明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那这样就说的通了。”

慎寿郞：“？？？？”不是，你为什么又这么惺忪平常？看你的样子你也是知道鬼舞辻无惨的人啊？！

慎寿郞：“等等，所以你是意思是主公大人这样是那些被鬼舞辻无惨害死的人的报复？！如果真是这样那那些人为什么不报复鬼舞辻无惨而要报复主公大人！明明主公大人他！！”他为了大家付出了自己的一切！！

“慎寿郞，”耀哉拦住了慎寿郞摇了摇头，“没事的。这是我们赢得的，也是我们必须偿还的罪孽。”

耀哉这么说着，但是眼神却不由得黯然下来。他终究还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而不是那个日后历经苦难、成熟稳重，毫不动摇的主公大人。

晴明眨了眨眼，终于是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耀哉的脑袋。

耀哉：“？”

慎寿郞：“！！！！！”

晴明：“那些‘怨念’没有任何情感，只是下意识的随着人们之间的联系之线蔓延到每一个人的身上。但若他们真的是恨着你们，以产屋敷家这种子嗣凋零、活不过三十、诅咒缠身还世世代代与那批不老不死还有血鬼术的鬼死磕的状况，你们怎么可能能够活到现在还能得到这样好的外界条件？”

耀哉一愣，抬起头看着晴明。

晴明眼里蓝光一闪，“耀哉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喜欢你吗？因为在我们阴阳师的眼里，耀哉是如此的闪闪发光啊。无数人的希望、无数人的祝福、无数人的期盼都化作星光盘旋在耀哉的身旁。

耀哉在我的眼里啊……就和银河一般美丽呢。”

黑色的怨念是顺应着世间的‘真理’缠绕到耀哉的身旁，报复着每一位与鬼舞辻无惨相关的人，但是有着自我意识的‘灵魂’却将自己最真挚的祝福给予了耀哉，给予了每一位产屋敷家的人。

他们宛如星星一般，在漆黑的足以遮天蔽日的‘怨念’之中保护住了产屋敷家的每一个人，他们是那么的弱小、那么的无力，哪怕是如此庞大的汇聚成银河的数量，却都不能完全的护住他们。

但是他们又是那么的顽强、执着，在浓烈的黑暗面前显得那么的微弱，仿佛只是轻轻的哈一口气就能把它熄灭。可是无论如何，无论哪个‘黑暗’是以怎样的速度在增厚、在变的更加可怖，他们却依旧没有退缩，依旧那么微弱但却执着的闪耀着。

“耀哉桑……”晴明的眼里倒映着耀哉的身影，又似乎在看他身后的什么东西，“是一个受到了非常非常多的人祝福与喜爱的孩子呢。”

耀哉瞳孔猛地一缩，然后视线不受控制的开始变得模糊。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慎寿郞慌张的看着耀哉，手足无措的说道，“啊啊啊，耀哉大人啊！！你怎么了啊！！”

情绪激动的慎寿郞并没有注意到自己不经意之间喊得是耀哉的名字。

“咦……”耀哉愣愣的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哭了出来，他一边从怀中拿出手绢擦拭眼泪，一边不好意思的说道，“真是非常抱歉，晴明。慎寿郞，我没有事哦。我只是……只是太开心了而已。”

晴·神情淡定·背后冷汗直冒·明：“……”啊啊啊啊，为什么哭了啊？！为什么哭了啊！！我说什么了吗？我什么都没有说吧！？为什么我老是惹大家哭啊啊啊QAQ

晴明微笑但却慌乱的看着耀哉，看着耀哉完全止不住哭泣的模样，一咬牙，直接伸出手把他抱进了怀里。

晴明轻柔的抚摸着耀哉的脑袋：“你真的是非常努力了呢，耀哉。这样会令大家担忧的哦，明明那么多人在你的身边关心着你呢。”

耀哉一愣，感受到晴明温柔的手掌，仿佛回忆起了父亲临死之前轻放在他头顶的手。那时父亲已经被诅咒侵蚀的宛如一个怪物一般，全身腐烂溃败、动弹不得，甚至于身体里散发出来的都是那种死去之人的腐败溃烂的气息。

他知道这是他们的报应，这是他们赢得的下场，但是……但是……

耀哉忍不住抓紧了晴明的衣服，让自己深埋在他的怀里，泪水流出缓缓的浸湿了对方的衣服。

父亲大人，母亲大人，还有鬼杀队的大家以及所有因为鬼舞辻无惨而受到伤害的大家，请允许他……允许他小小的，短暂的失态一下吧，让我小小的……脆弱一下吧。

但是我真的是好想你啊，父亲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