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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店有个小服务员，不知道是不是把他们的话当真了，忙过来站在桌边，问道：“两位吃点什么？我来给你们点。”“……”小店都比较随意，人多起来也忙不过来，别人都是自己站到柜台自己点餐。怕耽误了人家时间，童小蕾赶紧报了自己想吃的。

凌帅帅道过谢，点了餐给了钱，坐到童小蕾对面，嘴角露出浅笑。

童小蕾只看一眼他就知道他在笑什么，垂下眼睑抿了抿嘴说：“哎，这次把我爸都吓傻了。”

凌帅帅道：“哪里傻了？他就是担心你。”

童小蕾：“都怪那些人太没下限，谁能想象得到他们会坏成那样？”

“没事，以后我不会让你冒这样的险了。”凌帅帅道，“以后再有事我自己来处理，我看他们敢对我怎么样。”

“等调查结果吧，”童小蕾道，“梁小华什么都替林友嘉扛下了，他多半要坐牢，林友嘉那个最坏的人却可以逍遥法外。”

真正的坏人得不到严惩，童小蕾有些愤愤然，凌帅帅安慰道：“没关系，就他那样的，迟早也要栽，这次没有直接证据，让他再跳一段时间。”

“新合同你拿到了吗？”童小蕾懒得再去想林友嘉的事，问道，“你有没有看过？签的没问题吧？”

“在潘锅盖家里，他跟我说过了，一会我就去拿。”凌帅帅笑道，“我们总经理都被人绑架了，你觉得我还有心思看合同吗？”

潘锅盖就是那个旅游公司的副总裁，刚来公司的时候理了个锅盖头，中专生给他取的绰号。

“就看一眼的事情，又不费时间。”童小蕾也觉得自己问了个弱智问题，还狡辩道。

“你签的合同，不看也知道没问题。”凌帅帅道，“再说当时哪有心情关心合同，只想着把你安全救出来，其他的都不重要。”

“……”这话童小蕾不知道怎么接，抬眼偷瞄他一眼，干脆不吭声了，还好这时候早餐上桌了，给她化解了尴尬。

凌帅帅说的一点也不假，当时他虽然脑子一点没乱套，冷静部署了有效的救人措施，但是心里真觉得只要能安全救人，其他都无所谓。

他突然意识到刚说的真心话有点暧昧，轻咳一声接着道：“当然公司的事也不是轻易就能被搞垮的。”

“马后炮，”童小蕾缓过了尴尬，对他说，“现在说得别人很重要似的，谁知道当时怎么想的。”

凌帅帅：“那么不相信，为什么还让人给我打电话呢？”

“总得试试嘛，虽然资本家都不是百分百可信，但万一某一部分还良心未泯呢。”

“……算了，说正事吧，是不是还有事情要说？”凌帅帅问道，“刚才你爸妈在不方便，现在可以说了。”

“就是这次我发现的问题，想跟你汇报一下。”童小蕾道。

她把她发现的梁小华做的手脚跟他讲了一遍，还有自己续签了合同，并且给那些合作的酒坊提高了分成。

最后也讲了她被带到那个仓库时的见闻，梁小华把他们自己酿的老酒藏在那个仓库里，看数量，这段时间大部分都没卖。

凌帅帅听完道：“梁小华看来不是没心就是太嚣张，竟然把你带去藏酒的地方。”

“都到撕破脸的地步了也不在乎了吧，”童小蕾道，“不过他用黑色油布盖着的，我是被他们带回林家的时候趁机用刀划开一道口才看到的。”

当时那位小中巴司机偷偷塞给她一把匕|首，防身没用上，就用来割了一刀梁小华仓库里的油布。

凌帅帅点点头，很佩服她处变不惊的品质。又想到在那种情况下她竟然还想教训一顿梁小华，画面感浮上脑海，不禁有点想笑。

童小蕾还想聊聊以后怎么办，被凌帅帅立即制止了，对她说：“好了，知道你是个工作狂，工作狂也得休息吧，熊猫眼长在熊猫脸上很可爱，长在人脸上可就不好看了。”

熊猫眼现在好像是她的软肋，一提起就怂了，立即答应先休息后再讨论后面的事情，“那好吧，下午到公司再说吧。”

凌帅帅站起身道：“走，送你回家。”

童小蕾：“不用了，这都已经来到我家旁边了，就两百米的距离，你也赶紧回去休息吧。”

“我答应过你爸的。”

“……随便你。”

小河穿城而过，一过夏天水量就减少了许多，河水清澈见底，水声潺潺，仿佛在演奏一曲轻快柔美的钢琴曲，试图唤醒路过的人们藏在心底的小秘密。

两岸的树叶已经装点上点点金斑，它们挡住了清晨大部分的阳光，将暖暖的斑驳洒在地上。

两人走在树影斑驳的石板路上，只顾各自感受这悄无声息到来的秋意，一时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