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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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有记忆起，我所梦见的一切，最终都能从无中生出有，化为现实。这或许是很了不起的能力，但旁人都以异类的眼光看着我。我空想出了庞大的异界，却没有一个地方可以让我安放它。”

蓝绿发色的男人在他面前诉说。

与发色一样的眉毛下，眼角微微上挑，再下面是深色的卧蚕，眼睛半合着，透露出一股漫不经心。

银色的蝴蝶在他身边飞舞着。

在梦境中，他就是王者。

他坐在恢复了原样的鲲上，双膝盘着，依旧是那副要睡不睡的表情。

似乎是没有看到站在旁边的蔡文姬，他继续说着。

“曾经也有国君因为这能力而聘请我，但我并不愿成为供奉在祭坛的牛，披着锦绣被送到供桌上。”

“幸好，在名叫稷下的地方，我终于能无拘无束继续做自己的梦。”

话毕，智者平静地问道。

“你呢？”

沉默许久后，蔡文姬牛头不对马嘴地问道：“......刚刚看得......世界的诞生是真的吗？还有刚刚世界的演变。”

智者懒散地抬起眼，深邃的黑色眼眸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他轻笑一声，意有所指地说着：“谁知道呢...不过...生命的诞生终究是伟大的。”

莹白的蝴蝶飞舞着离去，一如来的那么安静。

“是我在梦中邂逅了这个世界，抑或世界原本就是我的梦？”

......

一睁眼，露面就是蔡邕沧桑又略带担心的眼神，原本干净整洁的男人胡子拉碴，眼睛内有些丝丝血丝，疲惫感丝丝缕缕地缠绕在他的身侧。见到蔡文姬睁眼，蔡邕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他晃了晃手，问道：“感觉怎么样？”

蔡文姬摇了摇还有些恍惚的脑袋，勉力扯出一个笑容，以示自己无事。与上次不同，吸收完魂环后，就像是看全息电影一样，没有什么参与感，就当看了一部魔幻纪录片。这次反而头昏脑胀，脑子里多了一些玄而又玄的东西。

蔡邕蹲下身子细细打量着斜倚着树干的男孩，身上白袍蜿蜒地拖旖在地上，染上了泥土的颜色。前者小心扶住后者，询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蔡文姬苦哈哈地控诉道：“好饿...我这是多少天没吃饭了啊。”

“三天啊，吸收个魂环都这么久，你老爹我当年第八魂环都没你这么麻烦。”

“你才麻烦！！！”饿了三天的人声音依旧中气十足，完全没有刚刚可怜兮兮的感觉。

在两人离去后，一阵微风吹过，寂静了多年的森林沙沙作响，似是在欢呼雀跃着什么。

......

为了照顾蔡文姬多日未进食的脾胃，蔡邕特地找了一辆马车，与来时不同，两人就这么慢悠悠地踏上了归程。

蔡文姬捧着刚刚买回来的食物啃着，两颊都微微鼓着，像一只仓鼠一般，嘴里还小声‘斯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