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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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焕那自贬的话明明阴阳怪气的,却让枫黎听着有点难受。
她从小儿就过的苦,进宫之前家里饥一顿饱一顿,后来弟弟出生了,家里的粮食就更是不够了,女孩自然是不如男孩受重视,她娘为了让她混口饭吃把她送进了宫……若是不进宫,等着她的怕不是饿死就只能是被卖进窑子里了。
进了宫她跟着嬷嬷学了些宫里头的礼仪,却也只能在浣衣局做一个最下等的宫女,受尽了打骂,一开始时常偷偷的抹眼泪,到后来,就习惯了浣衣局里的活计,做的顺手些,责骂倒也少了些,和同病相怜的宫女们相互帮衬着,苦中作乐,一眨眼六年也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来了。
虽然她是有点盼着出宫,但也不过只是一种赌博罢了,如果能凭借这张还看得过去的脸,嫁个稍稍富裕些的人家,每日能吃饱穿暖都算她攒到了。只是更多的可能是依然像进宫之前一样连饭都吃不饱,却还要补贴给弟弟,攒钱让弟弟娶媳妇……那般贫苦,其实倒也还不如在浣衣局,多少也是有口吃食。
她从来就是这个社会中的低贱之人,从小到大受过了不少无论她如何挣扎也是毫无反抗之力的苦,这苦除了让她流了不少眼泪,还让她坚强了不少,让她变得越来越乐天,让她学着苦中作乐,让她从不去低看任何人,哪怕这人是所有人都唾弃的不阴不阳的太监。
常年的艰苦生活之下,她枫黎虽然不足够聪明灵巧,却在某些方面多了几许通透。
到底都是这深宫里的可怜人。
一样的卑贱如尘土,谁还瞧不起谁?
说起来,比起她进宫六年仍然是最下等的宫女,她打心底里觉得陈司公能一步一步的靠着自己爬上慎刑司司公的位置,再不济也比她强了不少。
她从一开始就没有不屑过陈焕的宦官身份,在去永华宫走了一趟之后,心里更是隐隐的有那么一点佩服陈焕能日日游走于那么多精明的贵人之中。
可现如今这个状况,她要怎么才能解释清楚她没有厌恶宦官,解释清楚她并非有意羞辱他?
解释不清了吧,只可能说得越多越拱陈焕的火。
枫黎心里哀叹一声,回想到方才陈焕那自贬的语调,心中升出了些内疚来,头一次懊恼自己嘴快。
陈焕心情很不好,所以直到午膳之前,他都不曾开口说什么,只是将小良子拿进来给枫黎的文书一言不发的拿走,像往常一般坐到桌前一言不发的看了起来。
他习惯性地想叫小良子进来伺候笔墨,却在开口之前意识到了什么,蹙眉之后抬眼瞥了一眼乖乖巧巧的坐在榻上低着头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枫黎,眉头之前的沟壑更深了一点,终于放弃了叫人伺候笔墨的心思,自己动手开始磨墨。
这是他第一次把目光放在这双手上——那是一双红肿不堪的手,起了不少水疱,红肿充血,有几处已经破了皮,带着血丝的粘稠液体粘在手上。
他的手以前也是这样,所以尽管这双手一直隐隐疼痛,他也一直没有在意。
神情有些恍惚,陈焕有一种错觉,好像忽然回到了他还是个任人责骂的小太监的时候,不管身子如何不适,如何痛苦,也只能强撑着不停做着杂活,强撑着抢几口饭吃。
这小宫女……呵,倒是个能忍的。
浣衣局从来都不是什么人待的地方,犯错受罚的疯疯癫癫的宫人们,尖酸刻薄的嬷嬷,一年到头都洗不完的脏衣,冬日里冰凉刺骨的洗衣水……稍微有点路子有点银两的,谁会愿意待在这种鬼地方,亏她能在这种地方忍受得了六年时间。
陈焕瞧着这双手,心里刚有一点点复杂的心思,就想到了刚刚枫黎那句话,冷哼一声,就那般蠢笨又口无遮拦,不在浣衣局那种偏远的地方而是在贵人面前办事的话,恐怕早就死了八百回了吧!
不,死八百回都不能解他心头之恨!眼中带了些许阴翳,陈焕抿了抿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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