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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姜:“你?和王采莲,方晴梅,余红叶都认识?”

“是。”

“怎么认识的??”

李宣墨回忆了回忆,道:“王采莲……是有人牵线,和我们队长说过亲,好像是小两个月之?前?相看的?时候,不巧让我给撞见了,却不过情面,说了几句话。方晴梅是家里起过火,队长带人去灭的火,前后负责记录,和人问话交接的?也是我,除了队长,我和她说话最多。余红叶……好像是药材铺子着火那日,因隔壁布行?波及,队长没有听她的?话帮她先去救她的布,她非常生气,扬言要告诉我们上官,我过去陪了好一通笑脸……”

“可能是知道自己过分,她后边有些不好意思,见我模样还算周正,还允了个好处,说认识的?人多,回头给我说个亲,但也仅止如此,没有别的了。”

申姜:“说起说亲,你?好像比你?们队长还大两岁?就不着急?”

李宣墨就笑了:“说句脸大的?话,大丈夫何患无妻?真有本事,七十老叟也能得个美娇娘,我没什么志气,也希望能先立业再成家,倒也真的?没那么着急。”

申姜顿了顿:“你?觉得这三?个女人怎么样?”

李宣墨似乎没明白:“大人的?意思是……”

申姜:“你?自己的?观感,直说便好。”

李宣墨就叹了口气:“都挺可怜的?,怎么就遇到了这种事呢。”

申姜:“其它的?呢?没了?”

李宣墨一怔:“我和她们真的?不太熟。”

“张和通张大人呢?认识么?”

“倒是有幸见过,张大人最近风头很盛,忙着贵人的?活儿,要操心的?东西很多,因为这个月接连几起火情,他心中不安,还专门跑来我们这里问了一趟,我亲自给他找的档案资料,张大人是个很细心负责的人,若是没死,前途定然可期。”

“十月三?十晚,冬月初四晨,冬月十二晚,冬月十五晨,冬月二十五晚,冬月二十六……这几个日子,都有印象么?你?在何处,做了些什么?”

李宣墨沉吟片刻:“十月三?十我有印象,那天是我妹妹的?生辰,我中午下了差就去了外祖家,吃过晚饭后,很晚才回。冬月初四和冬月十五早上也记得很熟,爆竹铺子和药材铺子的?火情,不正好是那个时候?冬月二十没什么印象,冬月二十六指挥使当?街救人,制止了更大的?火灾,我们处理?起来都不用费什么劲,心内很是感激,二十五,不就是这件事的?前一天?那夜我值晚班,倒也……没什么特别事发?生。”

“为何停顿了一瞬?”

“是突然想起来,夜班之前,我前去衙署交接的时候,好像看到了张大人……不知是否能作为证据?”

申姜陡然眯眼:“哦?看到他在哪里,做什么?”

“做什么不知道,”李宣墨摇了摇头,“我急着上差,和前一个兄弟交班,走的比较急,就看到张大人胳膊上搭了一块布,匆匆走向南丰街……就这些。”

申姜又问了两句,见他知道的?着实不多,才又问起火情:“方才你?们队长在这里,你?知道吧?”

李宣墨:“知道,我们一同?过来的。”

“他说火情紧急,进去的时候只顾着救火,顾及不到其它,隐隐记得曾在火场之中见过一块四四方方的红布,但并不确定,你?负责前后的现场记录,可有印象?”

“有。”

李宣墨答的?非常干脆:“火场通红一片,队长进去又是救灾的,需得抢时间,记不清很正常,但我负责记录现场前后,的?确发现了两块红布,第一张是在爆竹铺子,当?时没有人员伤亡,铺子虽然烧了大半,也有很多东西没有烧毁,那个红布就是,还挺完整;第二张是药材铺子里发?现的,只药材铺子火情过于严重,那张红布烧毁严重,只剩小半块……百户大人要么?我不知它对你查的事是否有帮助,只照规矩整理封存好了,大人说一声,随时都能拿过来。”

别说申姜,屏风后叶白汀和仇疑青听到都有些意外,这是新信息,之?前没发现的?。

“可有想法?”仇疑青再次倾身过来,气息落在叶白汀耳畔。

叶白汀感觉耳根有些热,大概是风寒未愈?

他略略拉远些和仇疑青的?距离,指尖点了点茶水,在桌上写字:需得看见实物。

仇疑青回了个:可。

叶白汀的?字圆圆胖胖,还连笔,又因写的?太快很难辨认,看起来……不需要看起来,就是丑,不好看,别人随随便便一个字,优雅漂亮,有筋有骨,衬的那圆圆胖胖的?字像开玩笑似的。

叶白汀沉吟片刻,抬起下吧冲仇疑青笑了笑:你?的?字很好看。

仇疑青修长指节也很快:你?也是。

叶白汀:……

那你审美可不怎么样。

屏风另一边,申姜又问了几个问题,就叫李宣墨下去了,换上另一个男人,年纪比较大,已是不惑之?年,叫吴新立,前面几人不管开不开心,面上都是一片阔朗,这个人不一样,一走出来就一脸阴郁,像谁欠他几万两银子似的。

“你?做过礼部侍郎,不该人脉广阔,仕途顺畅么?为什么被罢免了?”

吴新立袖子一甩,哼了一声:“还不是世人愚蠢,尸位素餐,就喜欢听别人吹捧拍马屁,尽信小人,不信君子。”

“你?是君子?”

“自然!”

申姜差点从位置上掉下来,就这理?直气壮,没半点谦逊的?样子,还敢说自己是君子?目中无人,唯我独尊,就这性格,怪不得被别人排挤。

“你?如此‘坚定自信’,平时不会被家人说么?”

“她们懂什么?一堆老弱妇孺,头发长见识短,除了烧火做饭洗衣叠被,还能干什么?”

“你?家中都是女人?”

“五代单传,祖父和父亲皆已去世,我是独子,家里的?顶梁柱。”

申姜眼睁睁看着吴新立理?了理?衣角,还挺骄傲。不是,你?都被罢了官,没俸禄没进项,全靠别人养着,你?骄傲个什么劲!

“是……么?”

吴新立自己还不满意了:“家有老母妻女,老的?,都快进棺材了,手?里的?东西仍然攥着不放,给我能怎么的??我有了银子不也是疏通官路,到时候她要是去了,也风光不是?妻子也早是半老徐娘,一点姿色也无,只会盯着我身边会不会有小妾,也不看她胖的?跟猪似的?,哪来的脸拈酸吃醋?我看她一眼都想吐,要不是看在她嫁妆丰厚的?份上……呵,嫁妆那般丰厚,但凡能想着帮我一点,我都能每天意思意思,昧着良心赞她两句。女儿,呵,赔钱货罢了,长的不出挑,才华不出众,还命中克夫,我想找个不错的?联姻对象都够不着,要她有什么用?”

申姜听下去了:“你?这……是不是成见有点大了?”

吴新立眼皮一甩:“什么叫成见?我说的不对么?谁家不是个样子?女人没用,不如扔了。”

申姜冷笑一声,和这种恶心货也说不通,干脆直接问案情:“王采莲,方晴梅,余红叶,都认识么?怎么认识的??”

吴新立又有话说了:“王采莲是我女儿的手?帕交,你?看看,人长得不行?,连眼光都不好,她都知道自己命中克夫了,还不温柔贤惠点,找那些高门贵女多巴结巴结,跟个丑婆娘玩什么?王采莲脸上那玩意儿多晦气!天天跟她玩,贵女们怎么不会越来越远!还说什么王采莲是个有志气的?人,她也想不靠别人,活的精彩,精彩个屁,连嫁都嫁不出去,没男人要,你?还想精彩?你?还不如一根绳子吊死了,省的?老子给你?花饭钱!”

申姜实在不适,打断了他:“方晴梅呢?”

吴新立又是一声冷笑:“呵,方氏是我妻子的?密友。还真是挺有缘分的?,肥猪就喜欢跟肥猪在一块儿,天天聊吃的?,聊铺子,有什么好聊,你?们怎么不好好收拾收拾自己,跟那余红叶学一学怎么勾引男人呢!”

申姜:“余红叶?”

“这女人水性杨花,谁不勾引?小宴上碰到我就要打招呼,不就是看上了我?我都懒的?理?她。”

“行?了,”申姜再次打断,狗嘴吐不出象牙,反正都不是什么好话,也别说了,“十月三?十晚,冬月初四晨,冬月十二晚,冬月十五晨,冬月二十五晚,冬月二十六,你?都在干什么?”

“你?问我我问谁去?”吴新立还挺有理?,“你?记得你?四天前晚饭吃的?什么么?都不记得了,不知道!”

申姜都气笑了:“那你认识张和通张大人么?”

吴新立甩了下袖子,阴阳怪气:“我倒是想认识他,可人家忙成那样,哪有时间认识旁人?”

申姜:……

吴新立还一脸受了委屈的?样子:“今儿要不是你们这北镇抚司请我,我也不会来!”

作者有话要说:申姜(从来没这么想骂脏话):什么玩意儿啊!滚你的蛋!

叶白汀(眯眼):拳头硬了。

仇疑青(眯眼):我也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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