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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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不是那个意思！”“还不是那个意思，都是老子光屁股看大的，你们一动我都知道你们是要吃饭还是放屁！你们不用说了，我?已经决定了，不行就登报断绝父子关系，没别的选择！”

“爸！”

……

电话响起的时候，祝优心里?已经打好腹稿说自己是怎么怎么忙才会没办法回家过年也没办法相亲，就没想到罗雁这回和他说的不是这件事。

“阿优！你外公闹着要去试点那边，怎么办啊？”

“啊？”

祝优懵了下：“什么叫我外公要去试点，什么意思？”

“还不是你那认了干亲的兄弟来我们家拜年嘛，他现在去试点进货干倒子啦，我?就把这事和你外婆说了，给你外公知道他也想去干倒子，怎么办啊？你外公都那么大年纪了，不好好在家里?呆着，唉，这要是去外面出点什么事……呸呸呸！才不会出事！我?就是担心……唉，问你也没用。”

罗雁自问自答说的起劲，祝优就乖乖听着，脑子消化了一下这个信息。方世杰一向胆大，他会跑去试点干倒子他一点儿也不奇怪，他外公也是个胆大的，在家里?闲不住他也能理解。外公身体挺好，他妈担心的应该不是或者说不全是外公的身体，而是担心政策会变，去试点干倒子的以后会被秋后算账。

祝优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的事：“你也别太担心，试点是上头决定的，应该不会出事。”

“那也是试点里的人不出事，上头人也没说外头的人能去试点干倒子啊。”罗雁又道。

这也是，但……：“妈，你说的对，可外公的决定您能拦？”

“就是拦不了啊，你两个舅舅想拦还被你外公威胁要断绝父子关系呢。”

厉害了我?的外公。祝优心里?先是赞叹了一句才道：“那不就是了，又阻止不了担心也没用。既然外公想去，那就去嘛，你都说方世杰都去过了，人家都不会有事，外公……不是，外公要怎么去啊，据我所知阿杰那是有车队的。”

“我?也不知道啊，我?没问。”就想着拦人了，根本就不想他干这行，哪会去思考他要怎么干。

祝优大逆不道的在心里?想他妈也是有点不靠谱：“那你去问下，干倒子也不是容易的事，指不定外公也干不成。”

干不成就不用瞎担心了。

“你说的也对，啊，对了，你对象找着了没？”

“啊？什么事？哦，就来就来！妈，有人喊我?去工作了，我?不和你说了啊。”在听到对象那两个字，祝优当?机立断装出一副很忙的样子。

罗雁有怀疑这孩子是装的，但也怕是真忙打扰他工作，就顺着挂了电话。

这部无线电话还是她爸的呢，就是借给她使，用完要还回去的。

“说完了？阿优怎么说？”这个节骨眼上罗雁借手机，罗雄想都不要想就知道她肯定会给阿优说他要去试点的事。

“阿优还没对象。”罗雁叹息。

“就说了这个？”罗雄不信。

罗雁看着他，问：“爸，你要怎么干倒子啊，阿优说他那朋友可是有车队的。”

“谁和你说我要干倒子啦？”罗雄反问。

“啊？”不是吗？不是你说你要去试点的吗？

“去试点发展不等于要当?倒子。”罗雄说：“你认为试点怎么有那么多的货供给倒子倒卖，人家除了能从外面进口，更重要的是试点允许私人办厂！”

“爸你的意思是？”

“这么多年我也有些积蓄，也有管理的经验，去办个小厂子不难。”罗雄想起公私合营之前自己拉起的那个小厂子，当?年什么都不懂，买了个机器就敢拉班子开干，他现在当了这么多年厂长，经验丰富，不过是从头再来，怕什么！

厉害了我?的爸！我?还认为你要干倒子，没想到你是要当?源头厂商！罗雁有被惊到。

“不是说试点只内部开放吗？不让外头的人开介绍信进去长住。”

办厂就更不行了。

“你当?试点内所有人都有钱？”试点是允许私人办厂，可有这钱的人有多少?？

别看买无线电话的有钱人好像很多，你看看有多少?是大京和海市的，再看看有多少?干部是用的公费，还有多少?是打肿脸充胖子为了体面买的。

有钱人有，也没那么多。

办厂要用的钱不是一笔小数目，他可以去找个靠谱的人跟人合作，他出钱，那人出身份出力，现在有无线电话，远程他就能掌控工厂情况，就是不能长久逗留在试点也没太大关系。

罗雄这样那样一说，罗雁听得一脸恍惚，竟然还能这样啊！

“爸，你有多少?钱啊？”

“问这个干什么？”罗雄没直接回答。

罗雁看了看手中的手机，这手机当时是以厂里?的名义买的，罗雄要退休就有人提议说是不是该把手机还回来，她爸当时就拿出一万五把手机所有权买下了。

别说外人，罗家人自己都吓到了。

罗雁知道自她爸肯定是有钱的，毕竟当?了那么多年厂长、副厂长，工资都是一百多，十五年下来，怎么都得有两万多，她爸妈也挺简省的，存款她保守估计在一万二以上。

更别说在公私合营前她爸就是自家小厂的厂长，肯定还有积蓄。

但他们做子女的也也没想到他能眼都不眨的直接掏·出一万五来。

现在她爸说他还有钱投资工厂，罗雁是真的很想问问她爸是多有钱啊。

罗雄：“投资个小工厂也要不了多少?钱，三四?千就行，再预备一两千活用，总共也就五六千，这点钱我拿不出来这么多年不就白混了。”

他没正面回答自己有多少?钱，但话里?的意思几?千块是很轻易的。

罗雁想想自己家要是没有祝优的那些奖金，这么多年也就一两千的存款，便是自己的父亲也忍不住默默的酸了一下。

同时她还有点小心动：“爸，投几?千块钱就能办厂的话你能不能带我?一个啊？”

罗雄也惊讶了：“你有几?千块钱？”

祝大成是他手下带着的，拿多少?工资他清楚的很，一家六口人要养，吃得用得看上去也不差，存款估摸也超不过两千。

几?个孩子才出去工作多少?年，祝慧下乡是没工资要家里接济的，祝秀在部队领津贴，新兵也就几块钱，就只有祝优估计能赚点。

罗雄对研究人员收入没多少?概念，但想着顶天也就一百多的工资，祝优这两年去了大京级别升了不知道，之前一个小年轻肯定拿不了多少?，就往多了算，两三千也就顶头了，他还要吃要喝要买东西，能剩多少?？

罗雄才不信罗雁这性子能把家里所有的存款都拿出来跟着办厂。他是真好奇他闺女家哪来的他都不知道的钱。

罗雁不知道自己家里能有多少?存款都给她爸看得透透的，但她是信任她爸的，也没瞒着，说以前还有发明奖金制度的时候祝优搞发明得了些奖金。具体多少?没说，反正拿五六千出来办厂是有的。

罗雁自己能出钱，罗雄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带自己女儿一把呢？

所以祝优再接到电话的时候，听到的就不是他外公要去试点了，而是他妈也要跟着一起去。

祝优：“……我爸他答应？”

“我?和我?爸去，你爸有什么不答应的？我?又不是和野男人跑。”罗雁也是敢说。

祝优知道自己外公有本事，他说要去试点看看他真没怎么担心，唯一担忧的也就是外公年纪大了这么奔波会不会感到身体不适。

可现在加上他妈，他就真担心上了。担心他妈在外头出事，也担心他妈给他外公拖后腿。

可惜远在异乡的他改变不了他妈的决定就像他舅舅改变不了他外公的决定一样。

大人的事，没孩子管的份！

祝优又开始庆幸自己搞出无线电话了，好歹能每天联系一下，确定没有出事。

就是他妈忙起事业来反过来嫌他烦了：“你别一天到晚给我?打电话，话费这么贵！你妈我?还要等着接工作上的电话呢，被你占着线怎么行？”

后面半句话才是重点对吧？

被嫌弃的祝优无奈：“好的好的，我?不打扰你工作，你注意休息。”

“知道知道，我?挂了啊，你早点去找对象！”

“嘟——嘟——”

祝优：“……”

都忙成这样了您还没忘了要我?找对象呐？真是感天动地的母爱。

作者有话要说：二合一

解释一下上章的保留工资：公私合营前原本有工厂有工作那些在将私有工厂变成公家的后部分员工依旧保留了原有工资还多领了一份重新规定的工资。多是原工厂领导和亲友，有的狠人一个月能领几千块，大部分领几百块（不一定是领导哦，工人也有）。后面保留工资被不允许了，但只有部分被杀鸡儆猴的鸡被清缴财产，没被抓到的只是不再领了。所以说这部分人是很有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