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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你这么看?着我，是你这里有搓衣板借给我？”季然问。

导演快速摆了摆手，“得,秀恩爱秀到我跟前来了。你说我要是真有搓衣板，你可怎么办？”

“导演你要有,就太好了。”季然说,“借我用用。”

“行了,没?有。”导演说,“真要有我也不敢借你，回头算起账了还把我给卖了。”

季然：“那不会。”

“我都把你换钱了，你还会不把我卖了？”导演抄起剧本递给季然,“我要点钱不容易,你们这种打情骂俏的事就别?拉上我了。”

季然翻起剧本,“导演,你守财奴学的也不像，就别?学了。”

“兔崽子。”导演笑骂。

季然跟着笑了笑,然后就沉浸在剧本中了，季然有时候自己?也觉得奇怪，他总是很容易就能沉浸进剧本中，就是最浮躁的时候基本上也可以。

“导演，我觉得明天的戏份我可以收着点演。”季然先开了口，“他正处在多事缠绕的时期，已经把他压的有些喘不过?气，他急欲想爆发，但是他知道不能，所以他只?能不断地把自己?压下去，再压下去。”

“是这样。”导演同意,“这是他目前人生中最压抑的一段日子，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迈过?去，他自我怀疑，想要放弃，但一直以来的人生目标又逼着他要往前走，他矛盾，更痛苦，却又没?法?跟自己?心上人说出一二?。不，其实他想说，但是看?到心上人美丽的脸庞，灿烂的笑容，他就无法?说出口。”

“恩。”季然已经完全进入了刚才描述的场景中，眼尾的痛苦其实没?有藏的太深，但是因为嘴角还是带着笑容，所以不易让人察觉。

“很好！”导演说，“非常好！就是这样！他痛苦，但他习惯了对心上人笑，这样是合适的！”

季然放下剧本，定定坐了会儿才从情绪里出来。

“难吗？”导演问。

季然摇摇头，“还可以。只?要能抓到情绪点，就进去的很快。”

“你抓的很准。”导演说，“你真的一直能给我惊喜，季然。我现?在特别?期待跟你的下一次合作了。”

“导演，我要去拍电视剧了。”季然说。

“听说了。”导演说。

季然看?着导演，导演也看?着季然，“不是在等我劝你吧？”

季然摇摇头，“但我还以为你至少会说我两句。”

“我倒是想说，但你实在太让人省心，我实在说不上。”

季然笑了出来，“但至少真可惜啊，怎么能这样啊，这样的官话还是能说的吧。”

“我至于浪费这些口水？我很闲吗？”导演笑骂道：“赶紧该回哪儿回哪儿去，江总急了扣我钱我可不干，赶紧回去。”

“他敢扣你钱，我让他继续跪搓衣板。”季然说。

“你可饶了我吧。回头江总别?以为是我在这里教?坏了你什么，那我可说不清了。现?在赶紧给我回去。”导演朝着人使劲挥了挥手，“哦，明天不许请假了，让你的江总悠着点。”

季然起身的动作顿了一下：“……”

“怎么，不是还要请假吧？”看?季然动作顿了一下，导演也咯噔了一下。

季然直起身，“导演尽开玩笑。”

“不请假就好，走吧。”导演说。

季然笑了笑，“嗯，不请假。”

转过?身笑容就没?了，咬着牙念了一遍江蔚的名字，然后快速回了自己?房间，沙发上坐着的江蔚甚至没?有得到季然的一个眼神，季然一路冲进了卫生间。

那句话暗示意味太重，季然仔仔细细在镜子里找了一圈，所有衣服露出来的地方都看?了一遍，没?有他以为的江蔚留下的痕迹。

季然靠在台盆上，又仔细找了一遍，真没?有。

“在找什么？”

季然瞥过?去，“导演说明天不让请假，让你悠着点。”

江蔚一愣，“所以你再找？”

“找你干的好事。”季然没?好气道。

江蔚走进来，也是先看?了一下季然的脖子，就算在他最控制不住的时候，他也记得自己?没?有在季然显眼的地方留下痕迹，虽然他很想留。

“导演开完口，我当?时差点跪了。”季然伸出拳在江蔚肩膀砸了一拳，“当?时我就恨不得这么砸你一拳。”

江蔚：“导演见多识广，猜到也是很正常的事。”

“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季然怒，“合着天天见面的不是你，是吧？”

“你不好意思？”

“你脸皮厚，好意思。”季然翻了个白眼。

季然的确是有些不好意思，这一点也不亚于那些新婚第?二?天被长辈问候的尴尬，简直是想找个地缝钻下去，脸上还要佯装若无其事，多大点事。

“那我能做什么？”

季然瞥向江蔚：“去给导演洗个脑，让他把这事忘了，还有，你怎么也不反醒反醒自己?在别?人心中的形象，你说说你一来就让人一个正经导演往哪里想去了，可见你平时就让人觉得特别?污。”“人一个中年正常男人，往这里想有什么不对？”江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