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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武大会,女眷们并不出席,皇帝在前头设宴款待百官时,皇后也在宫中宴请诸位夫人、小姐。
褚清辉陪坐了一会儿,悄悄溜开,回宫换了身男子装扮,带上两个小内侍往武场走去。
以往每年,她都乖乖呆在皇后宫中,直到比武结束。今年是她以未嫁之身在宫里的最后一年,想到这十多年都未亲眼见过演武盛会,等到出嫁,就更没有机会了,心中遗憾,便跑去皇后跟前求了求,好歹再让她同意她远远的去看一眼。
其实不叫女眷出席,并不是有什么禁忌,只不过,比武既然是为显示出诸位将士的真本事,自然是要真刀真枪的来,难免会有出手失了轻重,见血伤骨的事发生。
从前便有女眷,被这样野蛮粗鲁的场面吓得昏过去,其余人也个个面色苍白,坐立不安,十分煎熬,后来便索性不要求她们在席。
褚清辉这一身装扮,宫里的人也是见惯了的,一路畅通无阻。
绕过一座水榭,迎面走来一名少年侍卫,见了他们,转身就走。
褚清辉原本没在意,可见他行迹奇怪,不由多看一眼。
“站住!”身旁小内监看来人可疑,立刻出声。
那侍卫身形一顿,却走得更快了,眼见要跑起来。
褚清辉眯眼看了这一会儿,终于叫她认出来是谁,“师弟!”
话一出口,那少年整个身形僵立原地,好半天才转过来,露出一张年轻略圆润的脸,期期艾艾道:“嫂、嫂子。”
原来竟是冯重青。
褚清辉没去纠结他的称呼,走上前,奇道:“你怎么在这儿?还是做这身打扮。”
冯重青挠了挠脑袋,讪笑,“我听说有人打架,借了身衣服过来看热闹,结果找不到地方。”
褚清辉一听就笑了,威武肃穆的演武大会,在他眼中竟不过是打架,恐怕这身衣服,也不是真的借那样简单。
“先生知道你来了吗?”
“……不知道,嫂子你千万别跟师兄说,不然他又要教训我了。”冯重青赶紧摆手哀求。
他之前被人所伤,确实受了点惊吓,在将军府中休养了一阵。不久后故态重萌,又要往外跑,却被闫默镇压住,老老实实练了几天武,被磋磨得叫苦连天。
前两日闫默带队来夏宫,他迫不及待出了府,在街上听说武将回京,有热闹可看,就偷偷跟着来了。
褚清辉见他提到闫默,就一副老鼠见了猫的模样,越发好笑,“行了,我不和先生提就是。听说你前一阵受了伤,如今好全了吗?”
冯重青连连点头,“都好了。”
“以后当心些,防着那些坏蛋。走吧,我也正打算去看热闹呢,咱们一道。”
“多谢嫂子!”冯重青喜上眉头。
走了一阵到外廷,虽还未看见武场,但已能听到阵阵喝彩之声,几人都加快步伐。
“什么人?”前头又走来两名巡逻的侍卫,将他们拦下。
褚清辉的装扮,后宫宫人都认得出,前头侍卫人数众多,又时常轮值,难免有没见过的。
她瞧眼前这两名侍卫,又有一个眼熟的,乐了:“是我。”
声音清脆悦耳,一听便知不是男子,张志洲凝神看了一眼,忙低下头,恭敬道:“见过公主。”
褚清辉摆摆手,“不必多礼,你们辛苦了,我去武场看看。”
“恭送公主。”二人齐声道。
待人走远,方才抬起头来,另一名侍卫用手肘撞了撞张志洲,“方才跟着公主的那人是谁,你认识么?怎么穿和兄弟们一样的衣服?”
“眼生,不是宫里的人。”张志洲道。
“这么说,是混进来的?能跟在公主身边,不知道是什么身份。”
张志洲听得心头一动,嘴里应付着,心中却在想,刚才那少年看着和公主挺亲近,可他细数京城各家公子,没一个能对上座的,既不是内侍,又没个确切身份,却能紧跟在公主身边,难不成……是个翘墙角的小白脸?!
这可不行,大家都知道,将来的驸马是他们禁卫军副统领,哪能被别人截胡?他得将这消息告诉副统领。
最要紧的,说不定他老人家念在他传讯有功的份上,允他一天假,这样就能去见媳妇儿了!
他越想越兴奋,嘴角绷不住咧个笑,很快收敛住,一本正经对同僚道:“我去解个手,马上回来。”
褚清辉踏入武场,却又犯了愁,原来擂台边里三层外三层,围得严严实实,她根本什么都瞧不见。
小内侍请示:“公主,要不要叫他们让开一条道?”
褚清辉踮着脚尖伸长脖子看了看,摇头道:“不必了,咱们半途来的,别因此打扰了台上的将军们发挥。”
冯重青挠着脸颊,四处张望,突地看见不远处有座高台,眼前一亮,“嫂子,要不我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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