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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日不如撞日。
说是要吃火锅的是她,心不在焉的也是她。
宋余杭三两口扒干净碗里的饭:“我吃饱了,出门一趟。”
宋母起身,哀声叫了她的名字:“余杭,你不要再去,不要再去……让我们担心了。”
宋余杭回转身看着她们,电磁炉上的火锅还在咕嘟咕嘟冒着气泡,香气四溢。
洗干净的菜放在碟子里还沾着水意。
这一切都是那么美好而静谧。
林厌也该坐在这里享受这样的温暖才是。
可是她不在了,再也吃不到她心爱的火锅了。
宋余杭摇摇头:“妈,对不起,我做不到,我可以答应您不做伤害自己的事好好活下去,可是要我无动于衷,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对不起,我做不到。”
宋余杭走后,宋母看着阖上的房门愣了很久,直到季景行夹起一筷子涮好的青菜放进她碗里。
“妈,让她去吧,还能做点什么,日子总还有个盼头。”
小唯咬着筷子,虽然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但看妈妈给奶奶夹菜,而奶奶在哭,也把碗里的肉分给了奶奶一块。
她还是不怎么爱说话,但这个可爱的举动就足以让宋母破涕为笑了。
“好孩子,快吃,菜还有这么多,景行,你也吃。”
“哎,好,妈,尝尝这个。”
***
欢歌夜总会。
隐于闹市里的二层仿古建筑,碧瓦飞檐,富丽堂皇,墙上都装饰着彩灯,霓虹闪烁,几乎快照亮了整条街。
那招牌都是梨花木刻的,高高悬在房头。
几个西装革履油头粉面的俊俏青年站在门口,见有车过来立马上前替人开车门,微躬着腰把人迎进去。
宋余杭站在马路对面,抽完了一根烟,踩灭烟头走了过去。
不出所料被人拦下了。
“你好,女士,请出示会员卡。”
西装革履的青年略带疏离地说。
宋余杭:“听歌还要会员卡吗?”
“要的,本会所采取会员制,只有先办卡才能进入。”
看来冯建国说的没错,这地方只招待熟客。
宋余杭抬头看了一眼金碧辉煌的招牌:“多少钱才能进去?”
那青年打量着她,见她穿着普普通通,身上也没有名贵饰品,甚至因为发丝凌乱,夹克敞开穿着,作战靴的鞋带也散了开来,浑身上下写满了“落拓”两个字。
一看就是穷鬼,男青年眼底浮出了一丝鄙夷。
“十万先办卡,进去还有最低消费。”
宋余杭本以为撑死了也就五千,谁知道抛出来一个天文数字。
这他妈的是娱乐会所还是黑店啊。
她手插着兜,摸到了警官证,又松了开来。
算了,不能打草惊蛇。
“我就进去找个人应该用不着这么多钱吧。”
她本意是试探,谁知道对方听见她说要找人,顿时警惕了起来。
那男青年一个眼风瞥过去,门口的另外几个保镖不着痕迹把她围在了中间。
“不消费的话,抱歉,请回吧。”
宋余杭悻悻往回走,那几个男青年散了开来,她往后瞥一眼,突然转身,搡开那个和她说话的男人,抬脚径直往里冲。
还没等摸到门槛,双拳难敌四手,就被人揍得鼻青脸肿扔了出来。
宋余杭躺在大街上,过往车辆鸣笛,她捂着肩膀一瘸一拐爬了起来,走到马路对面,看见有便利店去买了一包烟和白酒。
烟是林厌惯常抽的万宝路。
宋余杭哆哆嗦嗦红着眼眶点上,尝到她的味道就能让自己感到一丝温暖。
她沿着墙根走,一边走一边掉眼泪,很快就摸到了夜总会的后门。
照样有几个人在守着,神情不善地看着她。
她灌了一口白酒,抹抹唇,又倒回来摸着围墙,盘算着能不能翻过去。
路边巡逻车上的民警看着她,警灯闪烁。
宋余杭唇角扯起一个讽笑,手从墙上松开,拎着一个酒瓶跌跌撞撞往前走。
警车跟了她几百米,见没有什么异常举动才离开。
她就这么揣着一包烟,拎着一瓶酒,浑浑噩噩往前走着,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她惯常打拳的体育馆。
早已过了下班时间,工作日的晚上没什么人,场馆里只开着一盏昏暗的壁灯。
宋余杭爬上擂台,跌跌撞撞翻了过去,白酒撒了她一身,她也不在意,三两口喝完瓶里剩下的,把瓶子往地下一扔。
眼里只有那个晃荡的沙袋,她爬了起来,抄起拳头就扑了上去,又打又踢,从喉咙深处了发出了愤怒的嘶吼。
沙袋晃荡着,不知疲倦般地在一次次重拳下弹了回来。
宋余杭也不知疲倦一样一拳又一拳地发泄着自己的痛苦。
酒精让她整个人近乎癫狂。
汗水很快就打湿了衣服,黑发的发湿答答地贴在额上,往下滴着水。
她一拳砸了过去,手臂微微颤抖着,沙袋上的水珠也跟着往下淌。
宋余杭喘着粗气,埋着头,泪一颗一颗砸在了地板上。
拳头抵着沙袋没动,空荡荡的场馆里只有她粗重的喘|息和抽泣。
“这些年来,你是她唯一带到我们面前来并且默认的朋友。”
“小姐很久以前跟我说过,说她喜欢上了一个人,一个叫宋余杭的女人。”
“她说她活着的目的仅仅只是为了报仇,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所以不敢动心。”
“江城市人民检察院,依法查封市公安局已故法医林厌名下财产……”
“这是小姐的遗物,物归原主。”
“宋队,节哀顺变。”
……
她想起了冯建国最后跟她说的话。
“你驾驶车辆坠海后,林厌跟着跳了下去,我们……没能拦住她。”
“她其实从海底上来的时候状况就已经很不好了,你也知道……她的病是不能受伤的,在救护车没来之前,她坚持为你做了半个小时有效的心肺复苏。”
冯建国回想起那一幕还是眼眶微湿。
林厌一边做,胳膊一用劲,肩膀上的伤就开始冒血水。
在朔九寒冬里,她跪在冰冷潮湿的沙滩上,被冷风吹得瑟瑟发抖,嘴唇青紫。
后来急救医生来的时候他们才知道,那个时候的她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不行了,并不完全是因为冷而已。
“她不愿意把你交给别人,直到亲眼看见你的胸口有了起伏,摸到你的颈动脉有了搏动,才把你交给了随后而来的医生。”
“她自己却……没能再站起来。”
黑暗里的人贴着墙根站着,透过门缝的缝隙看见她一拳拳打着沙袋,最后整个人脱力跪了下来,抱住沙袋嚎啕大哭着。
她的心也跟着一起死去了,不得不用尽全身的力气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陷进了肉里,死死咬着下唇,舌尖尝到了一丝血腥味才勉强克制住了自己想要冲进去抱住她的冲动。
往常不是没有生离死别惊心动魄的时候,她也从未见过她哭的如此撕心裂肺。
在她的印象里,宋余杭一直是克制的,冷静的,理智的,稍有的一点放纵也都留给了肌肤相亲的时候。
宋余杭性子狠,每每都要把她揉进骨子里,但她只要露出一丁点儿泫然欲泣的表情来,那个人便会软下来哄她。
她鲜少有彻底失控的时候,更别谈是像现在歇斯底里狼狈不堪的样子。
女人不敢再看,匆匆别开了视线,靠在墙上,捂着唇泪流满面,又哭又笑的。
她弯下腰去,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未料,里面的动静停了。
宋余杭的声音:“林厌,是你吗?!”
不等她推开门,女人拔腿就跑。
等她跌跌撞撞冲出来的时候,门外已经空无一人了。
她像困兽一样在原地转着圈。
“林厌,你出来啊!我刚刚……刚刚……刚刚明明听见你的声音了……是你……是你在哭对吗?”
空荡荡的体育馆并没有人回答她。
宋余杭咬着牙一直跑到了街上,红绿灯闪烁着,车水马龙,行人摩肩接踵。
她掰过前面姑娘的肩:“林——”
“干嘛啊?!神经病?!”
“对不起,认错人了。”
她看见有人和她穿了同一条裙子,兴奋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林厌!”
惹来对方男友怒目而视:“干嘛?!找打吗?”
“对不起,认错了。”
她跑过长街,转过天桥,过了斑马线,走上人行道,遇到了很多“林厌”,可是她们都不是她要找的那个林厌。
再一次被别人男友搡到地上的时候,宋余杭笑了笑,泪就滚了下来。
她爬起来,衣服被蹭破了,灰头土脸的,在路人指指点点的目光里漠然往前走。
这一次她再没去骚扰谁。
她也不知道该去哪,又不想就这么回家让妈妈担心,走着走着一辆公交车停在了面前。
终点站是——青山别墅群。
她浑浑噩噩投了钱爬上去找了一个座位坐下。
深夜前往郊区的末班车上空无一人。
司机在终点站停了车,好心提醒她:“小姐,莫不是坐反方向了?这个点已经没车了,我还回去一趟,要不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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