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民国（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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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允墨冲着宋知羽伸开手。

“什么？”宋知羽问。

“鞋子。”

宋知羽不解地把一只鞋子交了出去，陆允墨拿过她递过去的高跟鞋，将鞋跟一掰折断递给了她，在她心疼之际又拿过另一个鞋子掰断鞋跟给她，然后自顾自地往前面走去。

宋知羽此刻得到了一双平底小皮鞋，不满地穿上，跟着陆允墨往前面走。

走了大约十分钟，便到了陆公馆，有在门前站岗的兵眼疾手快地给他们开了大门。陆允墨不介绍陆家，宋知羽也不问，她跟着陆允墨一路走过鹅卵石铺的小路，走进二层楼房，顺着红木制的楼梯到了二楼客房。

陆家不同于刘家不中不外的风格，也不同于林家的西式风格，而是简单的中式风格，家具全是木制。

陆允墨这才开口“你今晚就住这里吧。”

“好。”宋知羽答应，陆允墨便退出了房间，顺手把披在她身上的斗篷拽走了。

宋知羽掀开被子躺在床上，很快便入了睡。

也不知道睡到几点，宋知羽才被陆家的下人叫醒，陆允墨不知所踪，但安排了人送她回去，她便坐上陆家的车，在车上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

车子停在刘宅门口，宋知羽从大门进来，一到内院，便看着饭厅里的小屁孩吃的满嘴油腻，她便也进到饭厅里坐下吃饭。

小屁孩看见她周身一凛，吃饭的速度加快了些。

宋知羽没管小屁孩，让下人盛了一碗米饭。正吃着，突然有几个穿着黑褂子的人咋咋呼呼地抗了一个被白布裹着的东西进到院儿里，有下人紧随着跑进来，对宋知羽哈腰“对不住，夫人，没拦住。”

宋知羽一眼认出，这几个人便是昨天晚上与李生斗狠的永乐商会底下的混混，所以，那白布里的自然是……

想到这，她对吃着香甜对旁的事充耳不闻的小屁孩说“行了，别吃了，回你屋里。”

小屁孩嘴里还嚼着饭菜，对眼前的猪肘子依依不舍，但又不敢违背宋知羽。

宋知羽见状把盘子塞给小屁孩，说“拿着回你屋里吃。”

小屁孩便翻下高凳子，然后拿过肘子穿过饭厅往自己屋里去了。

宋知羽见小屁孩走了，便摆了摆手让看门的下人出去了，这些人总归不会是找上门来打人的，她夹了粒花生米放在嘴里咀嚼之后，问“有何贵干？”

看上去是对方为首的一人说“昨天李兄弟在码头上…”说到这他顿了顿，有些不服气地说“赢了，不过你们其他兄弟不讲义气，非得用推车来拉李兄弟的尸体。我们敬重李兄弟，直接帮宋夫人把李兄弟送过来了。”

宋知羽对着来人笑了笑，目光落在被裹着的尸体上，尸体整体像个的大米形状，外层的白布上沾了血迹还有黄色如油污般的东西，还未打开，便让人觉得骇然。

“宋夫人，李兄弟进了油锅，那炸得叫一个脆生。”他“啧啧”了两声，给旁的人使了个眼色，便有有人把白布裹着的尸体竖起来。

竖起来的尸体也才一米出头，已经僵硬，被人扶着立在地面，不时还有些碎渣掉落，宋知羽一阵恶心，汗毛都竖了起来，为了颜面，只能挂着不知何故的微笑，也不能太明显地移开自己的目光。

那些人把白布一层一层地解开，露出了里面的真容，宋知羽仅看一眼便惊愕不堪，这尸体已经看不出是个人了，蜷缩着看不出手脚是否健全，炸得像一个木炭一般，还不时有红色的血液渗出，而有的地方还钉着密密麻麻的钉子。

这种不知道比爆头而死的恶心程度强了多少倍的东西，让宋知羽开始庆幸自己刚刚入座，吃的不多，在给自己内心做了一番疏导之后，宋知羽对着那几个人笑了，这些人明摆着是来吓唬她，她怎么能害怕。

为了显示自己没有腿软，宋知羽慢慢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到院子里的尸体跟前，虽然靠近了看尸体更加恶心，但还是强迫自己看了几眼，然后对为首那人说“大哥的心意我领了，尸体就放在这里吧，我还要吃饭就不脏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