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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叶轻舟睡在流风回雪楼,夜太深了,再回哪里都不方便。苏照歌给他找了个空房间,在门口静等着里面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后才转身离开。真是意料不到,夜半刺杀回来还能碰上叶轻舟,他倒是可以睡了,她还得去回话。
苏照歌推开兰姨卧房的门,进到内室,兰姨夜半也仍旧是华服严妆,端坐在案几边上。坐在她对面的女人却衣衫朴素,神情瑟缩,眉目却秀丽,裙摆上还打着几个补丁。
苏照歌进门,半跪在案几之外,从袖袋里掏出一个用手帕包起来的小物件,放在了自己面前:“吏部员外郎赵明已死,这是我从他书房案几上得到的东西。”
那衣衫朴素的女人从见到她的那一刻开始就有点坐不住,见她把那小物件拿出来时一下子扑下来,层层翻开,里面是个翠色斑驳的玉扳指。
真的是品质很不好的玉扳指。叶轻舟喜欢戴翡翠扳指,因此苏照歌拿走的时候端详了一下,觉得这一个也就是京城地摊一吊钱三个的货色。
女人颤抖着握住那玉扳指,热泪顺着脸庞流淌下来:“我家乡那边说带着家人的配饰,远行人就会获得保佑,平平安安的……所以我当年辛苦做工了三个月,几乎熬瞎了两只眼睛,才挣得二钱银子,买了这个扳指给他。我告诉他,你在京城要好好用功,我在家里等他,这个扳指在他身边,就是我在他身边。”
兰姨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苏照歌一向不爱在这种时候说话,仍旧沉默。
两钱——真黑啊。这样的玉扳指,哪里值得这许多辛苦。
“可他却再没回来过……不仅没有回来,还要派人回来把我沉塘——就因为他要娶那个高官家的女儿,怕我纠缠!”女人嚎啕大哭,把扳指愤恨地摔到地上,扳指滴溜溜滚了两圈,竟然分毫未损,女人转头开始在屋子里寻找,看样子是想找个什么东西来把它砸碎:“我也是有骨气的女子!不想要我,一纸休书,我绝不找他!夫妻一场,何必一定要害我性命!”
她转了两圈也没找到这房间里有什么东西可以砸碎玉扳指,又伏倒在那玉扳指前痛哭,几乎直不起来身子。苏照歌看了她一眼,默默伸手,用了点内力,把那玉扳指化为碎粉了。
女子眼睁睁看着那玉戒指变成一摊玉粉,哭声渐渐小了。
“五百两杀一个吏部员外郎,这价位是低了的。”兰姨看她哭的差不多了,便把茶杯放下,公事公办道:“但看你辗转求到流风回雪楼不易,我到底没有袖手旁观,还派出了我楼里身手最好的杀手帮你复仇。现在该是你兑现诺言的时候了。除了这五百两,你此生是流风回雪楼的人,要听我的命令做事,为流风回雪楼探取情报。”
女子嗓子已经哑了,闻言点点头,示意自己守诺。兰姨又拿出一个锦盒来打开,里面是一丸漆黑的药丸:“这是我流风回雪楼特质的剧毒,名字平常,就叫‘守忠’。服下此毒后需要每月按时服用解药,否则你会感受到生不如死般的痛苦,相信我,世上绝不会有任何一种酷刑要比它更难熬。‘守忠’发作三次致命,也就是说你有两次犯错而被原谅的资格。”
女子显然没料到还有这一出,看着那毒药明显有些瑟缩。
兰姨没管她的挣扎,只是又拿出了另一个锦盒:“照歌你此次辛苦了,这是这个月的解药。”
苏照歌没兴趣管这女人到底会不会成为流风回雪楼的人,见兰姨终于把这个月的解药发下来了,上前领完,一口吞下。女子看着她这一系列动作,表情复杂,显然还在纠结之中。
兰姨拍了拍苏照歌的脸,姿态很轻忽,笑道:“但只要你不犯错,楼里是不苛待下人的。守忠前两次发作也毫无后遗症,你看这位苏姑娘,就是已经发作过一次,这不是也好好的么?”
苏照歌很烦兰姨拍她脸的这个动作,但却也扯出个笑来,知道这是要她抬一句,笑道:“……只要听话,什么事都不会有。”
抬完这一句,她赶紧找了个由头告退——就说叶轻舟等着她侍寝得了,她才不想在这里看兰姨招新,如果等会招新失败,这女人也活不成,她在那的话兰姨就得让她动手。
兰姨万万不想得罪长宁候,果然就把她放了。
只是既然用了这个借口,,她今晚就不得不和叶轻舟睡在一个屋子里了,早知道刚才就直接把叶轻舟安排到她房间里,何必折腾。苏照歌推开叶轻舟房间的门,轻手轻脚地迈了进去。
叶轻舟武艺精绝,睡榻之侧有人近身绝对会察觉。苏照歌本来还想去看看叶轻舟,结果走了两步突然想起来这一茬,叹了口气,转身,准备去外间的贵妃榻上将就一夜。
这时辰太静了,她突然听到了不安稳,急促的呼吸声。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这声音自然是从叶轻舟那发出来的。苏照歌疑惑转头,静静听,听得那声音越来越急促,甚至漫出了隐隐的□□声,好像那个人正在做一场很恐怖的噩梦,他陷入其中,无法醒来。
苏照歌站在房间内正中听着叶轻舟这点不为人知的,痛苦的动静,想叶轻舟真是她命中注定的冤家。她无可奈何,走到叶轻舟床前,想把陷入噩梦的长宁候叫起来醒醒盹,没想到她刻意放大的脚步声都未能惊醒叶轻舟,她都掀开床帐了,长宁候一丝半点要醒的意思都没有。满头冷汗,不知沉浸在一个什么样的噩梦中。
就这警觉性,怎么在关外活下来的?
她刚想伸手推醒他,却没成想叶轻舟虽然人不清醒,身手却还利索,一把抓住了她探过去的手,力道如同铁钳。
苏照歌轻声唤:“……侯爷?”
叶轻舟并未醒来,只是握着她的手腕,呼吸却慢慢平稳下来了,呢喃了一声:“……”
这是说了句什么。
苏照歌离得近了点,想听一听这混世的长宁候到底梦到了什么才在睡梦中这样一副没出息的样子,下一秒听清了叶轻舟的梦呓,却浑身一僵。
“……照歌。”
这是她第一次在叶轻舟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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