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山村献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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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亲热一番后。

清远搂着还有些坐在床上,平复呼吸，顾言的脸很红,连耳根都微微发红，可清远的脸被面具挡住，只能看到白皙的下巴跟颜色好看的唇瓣。

唇瓣恰到好处,颜色却极其艳。

他看着清远的唇，发呆。

直到清远低低笑了一声,顾言抬起头,一眼就撞进他幽深含着笑意的眼眸。

清远笑着说：“小家伙,看什么啊这么出神。”

他伸手轻轻捏了下顾言的脸。

顾言别来脸：“没什么。”

清远根本不信他的话，伸手摸了摸他泛红的耳朵尖，指腹轻轻的摩挲了几下,说：“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顾言抬头：“？”

清远伸手摸了摸他的发：“事情还没有处理完,我感受到气传来的消息，就过来了。”

他从怀中拿出一个哨子，放到顾言手里：“要是再遇到危险，就吹动口哨，我听到就会过来保护你。”

顾言低头看着掌心上的黑色口哨，造型简单跟普通的口哨没什么区别,触手却一片冰凉。

“好。”他应下来。

清远又搂着顾言说了一会儿话。

临走时轻轻在顾言脸上落下一吻，说：“等我回来,就让你看我的脸。”

顾言却说：“看不看都无所谓，只要你平安回来就行了。”

惹得清远心脏微微跳快了一分。

他说：“好，我答应你。”

顾言完全没发觉这话,跟丈夫外出，妻子叮嘱丈夫的话，一模一样。

清远离开后。

顾言盘腿坐在床上，开始恢复精力。

周身隐隐有符文流动，这是清远留下来的气，用来保护顾言。

外面阳光正好。

顾言盘腿休息半个多小时后，伸了个懒腰，下床穿鞋，去隔壁屋子看那三个小孩。

三个小孩看到顾言进来，纷纷扑上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告状。

“哥哥，他刚刚推了我一下！”

“哥哥哥哥，他抢我的玩具！”

“哥哥他欺负我！”

三个小孩说的话，都很理直气壮，让顾言一时分不清，到底谁错谁对。

他的顿了一下，说：“外面阳光这么好，咱们出去晒晒太阳。”

三个小孩齐声道：“好。”

顾言带着他们出去。

他又用闪电卷住几个板凳，放在阳光下，三个小孩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眼神纯净地看着顾言。

看的顾言一阵莫名。

他问：“怎么了？”

“哥哥，我们要听你讲故事。”

“我也要听哥哥讲故事！”

“我想听白雪公主的故事！”

三双亮晶晶地的眼睛看着顾言，顾言觉得一阵压力袭来，他下意识伸手去扶镜框，却发现眼镜早就被清远拿走了，他只好轻扶额头。

顾言有些无奈地说：“哥哥不会讲故事。”

三个小孩有些失落。

其中一个男孩说：“哥哥可以不讲故事，给我们讲讲昨天哥哥大战怪物的事吧！”

“我要听！”

“哥哥讲吧。”

被三双饱含期待的眼神看着，顾言只能硬着头皮，用平淡无波的声音去讲述动人心魄的故事。

虽然讲的平淡，可三个孩子却听的津津有味，十分捧场。

“哥哥讲的故事好棒！”

“比我妈妈讲的还好！”

“哥哥再讲一个！”

被三双纯真的眼睛紧紧注视着顾言根本无法说出反驳的话，只好答应下来。

他把前面几个世界发生的事情，润色一下，编成小故事，讲给三个小孩听，三个小孩听的津津有味，十分捧场。

中午的太阳有些毒。

顾言将三个小孩安顿好后，回了屋子，都中午了。老妇人也没有过来送饭，好在早上三个小孩吃的多，因此并不觉得饿。

顾言是魂魄，本来就不用吃饭。

他坐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那枚黑色的口哨。

他问001：“我要是没有完成任务会如何？”

001想了下，说：“大概会进惩罚世界吧，具体我也不清楚，爸比，要不你问002吧，它知道的比我多。”

顾言看了眼001心说你也知道002比你知道的多啊。

002并不想问答这个问题。

可顾言却听从001的话，问它：“002，你知道吗？”

002，002不想说话。

顿了几秒，它撑起屏障，将一魂两统笼罩住，才出声说：“这个世界的任务我看了，难度并不大，言言为什么觉得会完成？”

顾言低下头。

过了一会儿，才支支吾吾地说：“你先告诉我，第三个任务，是不是你们发布的。”

这个“你们”，特质001跟002，还有它们的主人or创造者。

002无奈地说：“既然你都猜到了，还问我干什么。”

“想知道我的猜测对不对，”顾言说：“那之前几个世界的任务，也是你们发布的？”

002摇头：“不是。主人他前几个世界被主神监视住，根本没有办法干涉任务。”

“他跟主神有仇？”顾言试探性地问。

002看着顾言，心说，何止有仇，简直是不共戴天的血仇。

它说：“这些事情，等言言你完成跟我的约定后，自然就可以知道了。”

意思就是，无可奉告。

顾言有些失落，转而又问：“那个村长是怎么回事？”

或许是想到什么什么恶心的画面，他脸色有些不好看：“他吃的什么药，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

顾言实在是无法用语言来描述，含糊其辞地说了句：“那真能让人变年轻？”

虽然村长服下药之后的样子实在是恶心人，可那之后，村长原本蜡黄布满褶皱的脸皮，真的变年轻了些，从六十多岁的模样，最起码年轻了几岁，看着像五十多岁的人。

那变化，不可谓不巨大。

002说：“那药确实能让人变得年轻，但副作用太大，不联系食用。”

顾言来了兴趣：“副作用是什么？”

002思考着措辞：“就像你们口中所说的走火入魔那样，严重的可能变成不人不鬼的怪物。”

“可那黑袍人不是说，这药可以延长寿命吗？”001问。

002冷笑一声，声音里透着些许凉薄：“要是人人都能长生不老，那这定下的生老病死的规则，也就如同摆设，到时候不光这个村子里的人会受到天谴，这个世界的世界意志也会受到惩罚。”

“世界意志不是掌控法则，怎么还会受到惩罚？”顾言问。

002解释道：“这个游戏世界只是一个小世界，在它上面还有很多世界。”

它说：“就好比言言你们世界的规则，权利大的人要是犯了错，是不是会被他的上级处罚，世界意志也一样，不然他也不会排斥外来人口，它也害怕犯错被惩罚。”

顾言：“这样啊。”

“我听村长说，那个药方，是他从家中找出来的，”顾言说：“既然世界意志不允许出现违反规则的事情，那那张药方，为什么不毁灭了呢？”

002：“言言，世界意志也不是万能的，它跟人一样，也会累，也会偷懒。”

顾言瞬间就明白了002话中的意思，合着这个世界的世界意志，还会偷懒啊。

这时001有些委屈地说：“爸比，我是不是很没用？”

顾言心说，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啊。

不过他只在心里说说，面上却问道：“何出此言？”

001声音带着哭腔：“002好厉害，可以给爸比解决好多问题，我就不行了，我只会给爸比拖后提，呜呜呜呜……”

顾言跟002一阵无奈。

“别哭了，”顾言尝试着安慰001：“虽然你没有002见多识广，可你也是一个好系统啊。”

“爸比为你自豪！”

001欣喜地问：“真的吗爸比？！”

顾言认真点头。

001开始兴奋的在系统空间里转圈圈，直把002绕烦了，才停下。

顾言又问了002几个问题。

得到答案后，才离开。

此时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钟了。

顾言关门出去。

去看旁边房间的三个孩子。

几个孩子玩累了，正坐在椅子上，玩一拍一我拍一。

童言稚语，从屋子里传出来，顾言还没推开门，就停见一阵清脆的笑声，和几声欢快话语。

朗朗上口的，像是歌谣般的话，一句一句从房间里传出来。

顾言轻轻推开门。

房里三个孩子显然是玩嗨了，丝毫没有注意到门口站了人。

顾言也没出声，就站在门边，看他们玩游戏。

“一拍一，我拍一……”

伴随着孩子欢快的笑声。

顾言不由得被这笑声感染，情不自禁的跟着笑起来。

三个孩子你一句我一句的唱起来。

脸上挂着单纯的笑。

那种笑不添加任何杂质，是因为开心而笑，没有大人们脸上的复杂表情，是只有孩童才有纯真笑意。

顾言透过三个玩耍的孩子，好像看到了自己陪着程锦玩玩具的样子。

耳边还回响着程锦的声音。

“哥哥你看，我拼好了。”

“哥哥，我明天就要上学了，你一定要来接我啊！”

“哥哥，我今天考了一百分，有奖励吗？”

“哥哥我毕业啦！”

“哥哥，明天见。”

明天见……

顾言从回忆中猛然回过神来。

一丝苦涩蔓延到嘴边。

程锦的那句“明天见”。

却是再也不见。

“小伙子，你站在门口干什么？”

老妇人提着篮子，一步一步地过来，她腿上午摔了下，因此费了不少功夫才从前院过来。

顾言见她走路费劲，就接过篮子：“老人家，饭我提进去，您回去吧。”

老妇人并不领情。

她往这里送到也送了几年，像顾言这种讨好他的年轻人，她见的多了，因此并不领顾言的情。

反而一伸手就将篮子多回来，没好气地说：“讨好我也没用，我是不会放你走的。”说完没等顾言开口，就一步一步往屋子里走。

老妇人进了屋，屋里的三个小孩顿时不说话了，拘谨地站在一块，看着老妇人的眼神，有些惧怕。

老妇人把饭菜端出来，饭菜因为天气炎热，虽然从前院做好，又过了这么长时间才送过来，依旧冒着热气。

她看着几个孩子，阴阳怪气地放下盘子，提着篮子往外走：“吃吧，吃了好上路，省的做了那饿死鬼。”

说完也不管身后孩子有什么反应，就提着篮子往外走。

走到顾言身边时，还说：“我给你们加了肉，吃饱了好上路，记住，有仇有怨记得找准人，我可没有要你的命。”

老妇人提着篮子，艰难的往前走，许是腿上的伤太疼了，她不住地骂骂咧咧，以极其慢的速度，往院子外走。

也许是连老天也看不过去了。

老妇人跨门槛时，脚因为疼痛，没有迈过去，“扑通”一声趴在地上，嘴里吃了一嘴的泥巴。

她坐在地上开始骂人。

一会骂她儿媳妇，一会骂她亲家，总之凡是跟她有过节的，全都被她骂了一遍，她才从地上起来，提着篮子，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顾言在老妇人出来后，就进了屋。

一进屋就看到几个萝卜丁，一个个眼里含着泪，一副委屈的样子，见他进来了，一个个都扑进他怀里。

小姑娘哭哭啼啼地说：“哥哥刚才那个奶奶说，让我们吃饱了了好上路，我们要去哪儿啊？我不想上路，我想回家找妈妈，呜呜呜……”

小姑娘的哥哥也哭着说：“哥哥，我们会死吗？”

他显然是知道的比小姑娘多一些，孩子对情绪的感知都比较敏感，刚才那个老妇人是村子里有名的无赖泼妇，跟村长有些亲戚关系，他听到妈妈说这个奶奶是狗腿子。

另一个男孩也跟着哭，他拉着顾言的衣角说：“哥哥我想回家，我不要上路！”

三个孩子的哭声，让顾言一阵头大，也让顾言有些心疼。

明明是花儿一样被娇宠着的孩子，却要因为大人的私谷欠，而被迫做了药引。

顾言搂着三个孩子，轻声哄着：“不要哭了，咱们先吃饭，哥哥向你们保证，一定把你们送回家。”

“听话点，不要哭了，等你们哭完饭该凉了，饭凉了就不好吃了。”

经过顾言几番哄劝，三个孩子才停止哭泣。

小姑娘抽噎着问：“哥哥你真的能把我们送回家吗？”

顾言没有说话，而是伸手手指，小拇指微微弯曲。

小姑娘瞬间明白了顾言的意思，她也伸出小拇指，跟顾言的小模样勾在一起，说：“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要变了谁是小狗！”

顾言笑着说：“好。”

两个男孩子也伸出手指，要跟顾言拉钩，顾言一一跟他们拉钩。

拉过钩后，三个孩子乖乖坐在椅子上，顾言给他们三个盛了饭，每个小碗都盛了满满一碗饭。

“咱们要吃饱，才有动力去对付坏人，对不对？”顾言问。

三个孩子齐声道：“对！”

顾言笑了下，给三个孩子夹菜。

“都是乖孩子，快吃吧。”

三个孩子吃了一会儿后，小姑娘看着顾言说：“哥哥不听话。”

看着小姑娘鼓得高起的脸颊，顾言说：“哥哥怎么不听话了？”

小姑娘指着他面前空空如也的碗，不高兴地说：“哥哥让我们吃，自己却不吃。”

两个小男孩也说：“就是啊，不能光我们吃，哥哥也要吃饱，才有力气打坏人！”

顾言看着三双不满的眼睛，微微失笑，他伸手拿起筷子，又给三个孩子夹了些菜，他神秘地说：“哥哥跟你们不一样，哥哥不吃饭也可以打坏人。”

小姑娘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知道了，哥哥是神仙，神仙是喝露水吃花的！”

小姑娘哥哥说：“妹妹你懂的可真多。”

小姑娘说：“我还知道神仙不能下凡，哥哥你下来，不会受惩罚吧？”

另外两个男孩也看着顾言。

顾言失笑：“不会的。”

“哥哥是神仙，神仙就是要救你们这些花骨朵，所以哥哥不会受罚。”

顾言也跟着小姑娘的思绪说。

得到满意的结论，小姑娘不再问顾言一些奇怪的问题了，转头跟她哥哥和刚认识的小伙伴小声说着话。

虽然这个小声，对于顾言来说算是大声了，可顾言并没有打断小姑娘的话，反而支起下巴，一脸认真地听着几个小孩的童言童语。

吃过饭后。

顾言将三个孩子哄睡后。

为了方便，他在两间房间中，选了较大的一间，铺了三个被子，让三个小孩睡在一张床上，这样方便些，不然独自一个人的那个小男孩，会比较麻烦。

顾言要随时准备应付村长派来的黑衣人，无法陪伴，让他们三个孩子睡在一屋，会方便很多。

临走时，顾言在床边上，布下一层厚厚的防护罩，并且防护罩上面还被他布下一道闪电，只要攻击防护罩，在防护罩上面附着的闪电，会顺着攻击的地方，去攻击对方。

布置好后，顾言才回了自己的屋子。

他盘腿坐在床上休息。

半个多小时后。

他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拿出来一看，是顾云打开的。

顾言急忙滑动接听，一阵嘈杂的声音后：“家里来了黑衣人……”

只说了这一句话，手机那头就传来一声国骂，然后就没了声音。

顾言脸色极冷，周身散发着寒气。

他即刻以最快的速度往顾家飘去，他拿出口哨吹响了。

口哨响了声后，顾言也不管清远听到听不到，他声音急促地说：“顾家被黑衣人围攻，你要是能听到我的话，就过去帮忙，我随后就到！”

几秒后，响起清远的声音。

“好。”

“别着急，我这就去。”

听到清远的声音，顾言的一颗心，才放回了肚子里。

他说：“谢谢。”

清远说：“我们之间，无需道谢。”

“只要下次你能给出我想要的答案，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

顾言：“……”

你怎么不去打劫呢？

顾家这一天都气氛沉闷。

顾云做好了饭，给顾爷爷端过去，“顾言”依旧在睡着，也不知道是不是村长给他吃了什么东西。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中间醒了一次，不到十分钟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