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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三太太郑氏此时正坐在炕上,脸上、头发上半点妆饰也无,教人一眼瞧了只觉得脸色十分黯淡,地上王大家的正在伺候,她听着冯氏、程氏来了,撑着身子要起来相迎。
二人忙上前一步按住她,冯氏忙道:“三太太莫要起来了。”
郑氏有气无力的捋了捋鬓发,挤出一丝笑道:“这般形容叫你们见笑了。”又让如秋奉茶。
程氏忙道:“三太太不必忙,院里乱我们都知道亦无心讲究这些礼数。”又诚恳赞赏:“倒是三太太万分坚强,才能支撑着没倒下。”
郑氏叹了口气,“只道是三老爷自个儿倒霉罢了,我们再如何要死要活也回转无力了。”
少时,如秋端茶上来,三人也无心喝茶,略推了了下二人依礼坐下。
程氏道:“三太太能如此想我们做小辈的也放心,也莫要太悲观,待日后圣上气消了,大老爷他们再疏通疏通,三老爷定能回京。”
郑氏摆摆手,深叹一口气:“这些都是后话,如今也想不到这么远,圣意难违,我们再怎么不愿也是无可奈何,如今只道先把这院打理起来南下罢。”
程氏亦是跟着叹气,又听郑氏打理院子忙接道:“三太太若无心力,若又肯放心我的话,我可帮忙协助着。”
郑氏道:“这说的什么话,如今你当着家平日里若有个什么事免不了是要烦你的。只是外放不是小事,如今府中里里外外都是你一人,我也不好教你这般劳累,自己倒实撇清净享安乐,这也不是一个做长辈的样子,所以我想究竟还是自己打理清楚些,但有些外务免不了还要烦一烦你。”
程氏忙道:“三太太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只恨不能替你受了这份累,偏三太太又这般体恤不肯教我受累,我心中已是惶恐。虽说内里的事我不尽清楚,但外边杂的你尽管吩咐来便是。”
冯氏也道:“外宅的事我们帮不上忙,难道这些内院之事还要同我们客气不成!”
郑氏勉力笑了下,感激道:“虽说三老爷如今时运如此无没办法,但我心里是半分怨也无,先前大老爷这样的费心,如今你们又是如此的关心,我再也没得话说,只道是流年不利,犯小人罢了。”
冯氏听着也跟着叹了番这时运,二人安慰了回郑氏后,三人又絮絮的商量了些家务事,直到日暮西斜二人方才各自回院。
翌日,郑氏强撑起身子打理家事,里里外外费了半日心力总算有点条理。
午后,郑氏也有些精神不济,让如秋点了安神香,歪靠在石青缎地葡萄纹引枕上闭目养神。
不一刻,沈宗荣面色晦暗的进来,鞋也不脱,自顾盘腿上炕。
郑氏半开了眼瞧见,也懒得计较这些,复而阖上眼养神。
如秋机灵,见沈宗荣进来,接着便托着红漆地回纹木盘进来给沈宗荣奉茶。
沈宗荣也不言语,接过茶大呷了一口拍在炕几上,这才重重的叹了口气。
郑氏见状只得强撑起身子,想安慰他几句也不知说些什么,该说的话都已说尽,再说也不过是老生长叹,只得与他絮叨起家务事。
“方才二太太、明松房里的来过帮忙料理了些头绪,我们院里挑了几房得用的随迁,原有些外头买来的要卖要留任凭明松院里的处置,另外我怕你吃不惯南方的食物,特地从厨房要了赖添一家。”
沈宗荣只是点头并不多言,如今前途尽毁全无念想,这些内宅之事更是全无意见,任凭郑氏裁断。
“咱们院里就留两个忠实的婆子看照,有朝一日回京了,也好有个备守。”
沈宗荣一听‘有朝一日回京’冷笑了声道:“我已经这把年纪了还有什么指望,只道是在宿迁养老罢了。可叹那谢家小儿,小小年纪便毒辣至此,一味想着邀功媚上不管有失无失一概牵连进去,免得免、关的关、贬的贬,竟搅动了大半个朝堂。”
“哼!小小年纪毫无根基就敢如此行事,京中这错根盘结的关系岂是他一黄口小儿能明白的,朝中权贵得罪了大半,我看他还能笑到什么时候。”沈宗荣说着简直要咬牙切齿起来。
郑氏此时倒不似他如此忿恨,徐徐的吃了口茶开口道:“朝堂之事我们妇人本不该过问,只是此事关系到老爷,我又前前后后往大哥、二哥处奔走不少回不免听了些。依我看,此事错就错在老爷太没心防,大哥早就劝过老爷少与钱立如来往,但良药苦口老爷倒因此与大哥生分起来,与那钱立如倒亲热起来,识人未清就敢称兄道弟起来。贪污案一出哪一个与他交好的人没被牵扯到,何况你这样赶上趟的。所幸大哥不曾嫌隙你先前的无礼只当你猪油蒙心,仍旧上下打点,好歹虽外贬但宿迁也算个富庶之地。”
郑氏的话句句扎心,但沈宗荣因此事大舅帮衬甚多,郑氏又句句说在点子上,竟半句驳语也没,往日威势全无。
郑氏见他垂头丧气少不得宽慰:“老爷正值盛年以后机会还有,所幸大哥他们在此事中并未牵涉到,日后总归会替老爷筹谋。”郑氏顿了下,本不想在这当口提,但如今不说只怕沈宗荣又好了伤疤忘了痛,接着又道:“老爷也别怪我啰嗦,也当改改你那没机心的性子,以后应谨言慎行才是。”
沈宗荣心中已是有气,郑氏又伤口撒盐,怎不郁卒只是不敢表现,只晦着脸,鼻子里‘嗯’了几声算是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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