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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您是说,馆里的古籍是馆长的至交托付的?”郁涉问。
警官游移不定,不知道该不该和他透露这么多。他觉得郁涉是被冤枉的,但这件事这么蹊跷,又跟他脱不了干系,当真是难办。他只好含混地“嗯”了一声,也不多说。
郁涉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被自己给遗漏了,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只好作罢。
他看了几张抄写着自己身份编码的现场照片,一时也感到匪夷所思。
这种困惑尚未持续多久,房间门就被打开了,一个稍显慌张的小警官跑了进来。
……
“这是您要的资料。”
郁涉和白玖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瞬的惊疑。
这虫,居然是他。
“我认识他。”少年看起来似乎又跟刚刚在囚室里的模样有了些许不易察觉的差别,似乎是那股从容凌厉却又彬彬有礼的气势再次回来了,将刚刚的单纯无辜给稍加稀释,从而显现出几分强硬。
他指尖在虚空中浮现的档案照片上点了点,“这算是……我的一个前辈。”
他简明扼要地说了他们和安德烈的关系,语气里不免带了些关切和着急。
白玖在一旁默不作声。然而心却沉了沉。
这要是郁涉压根跟寄存者不相识也就罢了,这件事再怎么悬也没有根据,然而现在却发现寄存者根本就是熟虫,郁涉的信息来源和“动机”就一下子得到了解释。
果然,郁涉声音一停,房间里无声的静寂一下子铺展开来。
“这……”老局长拼命擦汗,犹豫地转头看看白玖。白玖明目张胆地依偎在郁涉的肩头,闭目养神,眉间带一缕挥之不去的倦怠,连一丝眼神都没有分给他。
老局长只好看回郁涉,斟酌着语气道,“那您觉得,安德烈为什么会在那种时候提到您?还特意留下来……你们关系很不错?”
“……”关系是不错,但在那样的情形,留下的东西不都是应当关系到失窃案重要信息的吗?他虽然跟那被取走的古籍有几分关系,但也应该排不上号吧。
难不成,那窃贼跟他有关?还是说他在那种情况下,将窃贼错认成了我?
千头万绪,纷纷扰扰,但却没有任何办法能够知晓那晚的真相,带走安德烈和古籍的到底是什么虫。
出警局时已经快中午了,白玖似乎体力格外不支,从悬浮车中出来时,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郁涉身上。
郁涉不着痕迹地又“长高”了两寸,手臂的肌肉纤维瞬间增厚。
还挺实用,他心想。
他们进了旅馆,郁涉向厨房接了厨具,准备给白玖做好吃的。旅馆里的虫大多听说了上午发生的事情,又加之郁涉容貌出众,因而议论声此起彼伏,还不时投来奇异的目光。
郁涉对那些议论和目光熟视无睹,端着东西走进了房间,一只小白毛团瞬间“嗖”地一声冲了过来。
白玖刚刚已经睡过去了,郁涉俯身在他眉心亲了亲,想了想,又掀开他的被子,在他的腹部印下一个吻。
白玖鼻间发出一声轻哼,并没有醒来,郁涉却难得地红了脸。
他捞起想要爬上床的毛团,径直朝外走出。
“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手肘搁在膝盖上,敛眉沉思,自言自语。
小白毛团似乎游移不定,围着郁涉转了几圈,发出“叽叽”的叫声。
郁涉:“我听不懂。”
小白毛团:“……”
它向着卧室里张望许久,然后忽然一跃而起,从旁边拽来了一张纸。
不知何时,窗外的光线一点点暗淡了起来,乌云开始向这这座小城聚集而来。
卧室里白玖忽地睁开眼,他似乎突然有了某种冥冥之中的感应,闭塞的思路随着闪电劈开苍穹的那道亮光一同觉醒。
他的脸色很不好看,匆匆下了床,往外走。
他们一直将那串号码作为“加害者”和“无辜者”来判断,却唯独忽视了一种可能。
郁涉也会是下一个目标!
“你是说……安德烈在提醒我,下一个目标,或许会是我?”
轰隆一声,窗外暴雨倾盆。
沙发旁,光线已经像是傍晚。郁涉盯着白毛团在纸上画出的一团团痕迹,缓缓地蹙起了眉。
这会不会太荒谬了?原来那串号码,不是提醒,而是示警么?
小白毛团此时朝着郁涉的手腕上爬去,一边爬一边发出“叽叽”声,郁涉陷入了深思,并没有注意到它顺着他的肩膀,朝着他的脖颈而去,拉住了他的衣领。
“所以,那帮人并不是普通的窃贼,他们的目标也不是钱财,而是古籍里的内容……”郁涉靠在沙发上,暗自思忖。
这倒是说得通,毕竟那些古籍研究价值远远大于收藏或者投资价值,所以这是恶意的学术竞争?那又是谁,对维克托古籍产生了兴趣,这么多年来,又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动了手?
如果是单单地对古地球心理学有了什么想法,为什么不正大光明地研究,偏偏要在暗地里进行?
这时他的脖颈一重,似乎是白毛团子爬到了自己的脖颈。
郁涉心不在焉地拨了拨它凑过来的脑袋,一时间只觉得它像是当初朋友养的那只猫。
然而心口处却突然有了异样感。
他低头,却看到小白毛团的一只短粗的毛茸茸的爪子,正牢牢地按在上面。
隔着衬衫的薄料,依旧能够清晰地感知到小家伙肉乎乎的爪垫。不疼,但却有一种闷闷的感觉自心底涌了上来。
“你做什么?”郁涉低头看它,小家伙也仰着头细细地观察他的表情,一双漆黑水亮的眼睛小心翼翼。
郁涉觉得那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又从它爪子按住的那片地方蔓延出来,一团柔和的光晕在那爪子下闪了闪。
郁涉眨了眨眼,那光晕稍纵即逝,连带着那种闷闷的感觉。
像是错觉。而就在这几秒里,小白毛团也已经收回了爪子,然后从他身上跳了下来。
“……它在充电。”白玖冷静而沙哑的声音忽然从后面传来。
郁涉回头。
白玖脸色苍白,他定定地看着郁涉,突然问,“你是不是知道有虫害你?”
……
德鲁星系,兽族总统府外。
两只兽人正一前一后地走出来。前面的那位衣冠楚楚,银色的发丝,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显得文质彬彬。而后面的那位相比较而言就显得粗犷了几分,块头很大,造型怪异的制服穿在他身上,勒出块状的肌肉来。
不是别人,正是联邦目前的国务卿和军事总长。
那走在前面的兽人抬头看了看太阳,蹙了蹙眉,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不安。他转过身,对上军事总长那一双碧绿阴霾的兽眸,客气地笑了笑,“那就这样吧,关于下次的竞选事宜,我会择日再来拜访总统大人,届时一定将结果告知。”
今天原本他们是想来探探口风,顺便适当调整下一步战略,然而总统不知为何闭门不见,害的他们白跑一趟。
那军事总长虽然生的五大三粗,然而脑子却也不笨,闻言冷笑一声,竟是直接打算撕破脸皮,说,“那为何不是我和总统交涉,最后将结果告知你?”
“……”国务卿尽力压制自己内心隐隐约约冒头的不知从何而来的烦躁,放轻声音,“杜迪亚,你的竞争对手不是我。”
兽人嗤笑一声,“是吗?”
紧接着他弯下腰,那双幽深可怖的瞳孔就猛地凑到了国务卿的跟前,声音也压得近乎耳语,但那嗓音中的粗粝和狠绝却是怎么也消不掉的。
“那您能解释一下,为什么当我的人好不容易从那里取到了东西,临走时好像看到了令公子的身影?”
国务卿费奇漂亮的灰黑色瞳孔骤然一缩。
他看起来还很年轻,皮肤白的在阳光下近乎耀眼,加上那一头飘逸的银白发丝和不高的身量,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某种可爱无害的小动物。
然而杜迪亚却知道,这只是他的表象。
就像曾经在他因为虫族的穷追猛打而处于人生低谷时,这个看似柔弱的兽人能够眼睛都不眨地申请阻断他们回程的路,差点害得他成为宇宙中漂浮的万千尸骸中的一部分。
“抱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半晌后,费奇冷漠地率先收回和他对视的视线,语气生硬道。
“哦?不承认?”杜迪亚没有发火,只是玩味地笑了笑。兽人独特的声带构造令他的嗓音总是时刻带着一种猎食者的野性。
“不过没关系,我心情好,不跟你计较那么多。”
费奇抬脚就走。
杜迪亚在他后面,毫不避讳地提高了一点音量,“等到他们把我要的东西和虫都带回来,到时候,就算是你再怎么嘴硬,也会乖乖地臣服下去,连同你那数以千万计的信仰者,都会和你一样,跪倒在我脚下!”
“……”费奇没说话,只是加快了脚步。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他看着前方苍白的天穹,徐徐吐出一口气。
这边,杜迪亚接通了通讯器。
“喂?”说是没有影响,但那些不确定的因素和刚刚费奇冷淡的神情还是让杜迪亚有了些许的不悦,这使得原本来给他汇报好消息的手下也有些心慌。
不过,听完了那边兽人的话,杜迪亚之前的担忧消散了不少。
“很好。”他想着接下来的关键一步,不由得再次叮嘱,“一定要人不知虫不觉地把他带走,最好在他发现之前就让他用出来那种巫术,选的学习的兽人一定要聪明伶俐,不行就换人。”
“那,要是他不肯配合呢?”手下不知想起了什么,不由得怯怯问。
“不配合……”杜迪亚冷笑,脖颈健壮的肌肉线条根根分明,显出一种野蛮的力量感。
“那就把他绑到兽星。”
手下那边没有动静,杜迪亚不耐地关了通讯,径直朝着悬浮车走去。
不就是一只身娇体弱的小雄虫吗?有什么好搞不定的?
他回想起前不久发生在虫星的那场轰轰烈烈的军事审判,眸色深处似乎卷起了滔天巨浪。
那一次让他们在虫星处心积虑多年安置下的眼线几乎全军覆没,也使得他在即将到来的总统竞选中落入了下风。
不过幸亏他没有就这么放弃,而是反复跟那边的虫了解了细节,这才得知了原来一切败露的开端就在于那个被“巫术”控制了的仆人。
联邦虽然自诩继承了古老的文明,对于一切外来的文明都愿意融合并加以利用,但还从未了解过这样的东西。
能够影响他人的神志,改变他人的想法,岂不是可以轻而易举获得众多簇拥者,想做什么做什么?
这样古老而神秘的力量,居然一直没有被那帮愚蠢的虫星人发现!真是天助我也!要不是他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军事总长,还没有足以发动战争的地步,而且虫星又有这白玖那个家伙在,他早就出兵直接去把东西抢过来了,哪用得到如此小心?
这样的力量,要是能够为他所用,岂不是如虎添翼?
这样想着,他迅速集结在围剿中幸存下来的暗线,又在虫星与兽星交界处联系上了愿意卖命的虫。这事并不怎么危险,甚至在刀尖舔血的杀手们眼中算得上是简单,于是很快就得手了。
杜迪亚幻想着将来自己一呼百应,万兽长鸣的景象,忍不住自我陶醉了起来。
然而,他并不知道的是,在另一边,事情的进展却并不像他想象的那般顺利。
幽深黑暗的地下管道中,滴滴答答的水声时不时响起,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夹杂在其中,衬得愈发诡异。
黑袍扫过潮湿的,生长着青苔的甬道地面,边缘已经沾满了泥污和油渍,但那为首的虫却丝毫不在意。
在他身后,几个同样打扮的黑衣虫肃然地跟着,一言不发,赫然是那天出现在B*197星球图书馆的那几只虫。
他们身边并没有安德烈,也不知道是将他安置在了哪个角落,或者是在穿越星辰达到这颗星球前就被隔着窗户丢出了飞船。
滴滴答答的水声越来越近,穿过一个拐角,他们见到了不远处的黑暗边缘,站着一只兽人。
他的全身都被布料包裹着,但露出来的肩颈和侧脸上全都是浓密茂盛的毛发,沉默的立在那像是一片毛茸茸的阴影,乍一看,还有些恐怖。
为首的黑衣虫看到了他立马上前去。
“你要的东西我们已经拿到手了,但接下来的事情,我们恐怕做不了。”
“……”那兽人不知为何,身体显得十分僵硬,也许是被这地下的深深的寒气给浸泡的久了,听担为首的那虫这样说话,居然也没有恼怒斥责。
许久,才突兀地开口反问,“为何?”
他不是虫,说起虫族的语言来自然而然就格外的怪异,然而现在又不知为何似乎比几天前还要僵硬。
后面的一个跟班气不过,没有注意他的反常,反而直接出言讥嘲。
“您当初跟我们说的只是带走一只虫,说不过是个没背景没身份的小雄虫,然而呢?”
那兽人沉默了,细细看了他的身体,居然在隐隐的发抖。不过在那样昏暗的情况下,这抖动几乎可以被忽略不计。
那小跟班还想再说什么为首的那只虫已经阻止了他。
他似乎还顾忌着尚未打到账户上的那一半的星币,所以虽然明确地表示拒绝,但态度还算是斯文有礼。
“你们提供的资料内容掺假,我们的虫已经见过了他,这只虫,我们不能动。”
“……”
良久的沉默,像是无声的僵持。
没有虫会知道此时的地下正在发生这样一场奇特的对峙。
兽人的厚嘴唇神经质地抽搐了两下,他再次开口,音调有些奇怪的沙哑。
“是因为元帅是他的雌君?”
黑衣虫微微一笑,居然显得有几分风雅。
“是,但也不只是。”
他又往前走了两步,那兽人却不着痕迹地扬着头向后退了退。
“即便是我们帝国里的任何一只虫,我们也不会帮你送出蔷薇星系的。”他徐徐说,“你可以买凶,让我杀了他,但我们不做虫口买卖。”
兽人:“……”
他似乎是被杀手公司的原则给震撼得无话可说了,半晌才憋出一个“好”。
“不过除此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事儿,你们消息不通,那我就来告诉你们。”黑衣虫砸了砸嘴,似乎是有些遗憾。
“你们头儿官应该不小,知道我们那个那个首辅吗?他之前跟你们头儿一样,对那位小少爷下了手,还选的是全帝国号称最强的那家公司,跟我们这些不着四六的地头蛇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上,结果呢?”
“……然后呢?”声音不知为何有些发颤。
“然后?”杀手老板似乎有些感慨世事变迁沧海桑田,一边从手下手里接过根烟,头一低,叼到了嘴里,一边用充满回忆和怅惘的语气幽幽道,“后来……”
“他就从红名单首位变成了有史以来唯一的一个黑名单。”
“……”兽人张大了嘴,露出满嘴不知所措的獠牙。
“再到后来嘛……我们这个公司就成了老大。”
他轻描淡写地说了这句话,然后转身朝外走去。
“戒指过段时间等你们出了帝国后我会寄给你们,现在给你怕你们贼心不死,白白让那么好的东西陪葬。”
跟着他的几只虫纷纷警惕地护卫在他身后,生怕那只性情暴躁的兽人来跟他们鱼死网破。
但那兽人却一动不动地僵站在那儿,突然,似乎有一道寒光,从他脖颈处一闪而逝,带动他的身体也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紧接着连一句闷哼也没发出,就向旁边栽倒过去!
“!”
所有黑衣虫都回头看到了这一幕,顿时如临大敌。
“谁?”
而就在前方,他们刚刚一直盯着的那片黑暗里,突然传出一道清清亮亮,又带了点儿慵懒和漫不经心的嗓音。
“原来你们公司还这么讲规矩,真是失敬。”
似乎有一阵阴冷的风,从管道中流过,吹拂过他们被汗浸时的后背,所有虫都感到了一种不可名状的惊惧。
就在那里,居然还有其他虫,而刚刚他们的一言一行,都在那虫的注视,甚至是逼迫下,但他们却丝毫未曾觉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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