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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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毕竟是一百万,哪怕不能花,放在存折里爽爽也很过瘾。俞堂不甘心,持之以恒地尝试了一个星期,还是败在了监察部的约束下,找到柯铭,涨红着脸坚决地把钱退了回去。
俞堂去见柯铭,交还那一百万,难得的和剧情人设同步,整颗心都在噼里啪啦滴血。
系统还没能理解柯铭凭什么这么对喻堂,正在翻阅人类行为检索,忽然亮起小红灯:“宿主,隋驷去工作室了!”
“现在我们转正了,限制宽松了不少,还能1:1直兑经验点。”俞堂还在计划,“我是不是能找个合适的理由,去找柯铭,把一百万要回来……什么?”
他一骨碌翻身起床,套上衣服,顺便看了眼时间。
“早上五点半。”俞堂想不通,“现在的影帝都这么早上班吗?”
系统正在下载《黑莲花指南》,内存剩的不多,被他一撞,有点乱码:“一天之计在于晨……”
俞堂没时间背书,把系统塞回意识海,冲出了大众澡堂。
隋驷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扶着方向盘,阖了眼,慢慢揉着太阳穴。
一夜无话,天才蒙蒙亮,柯铭就被助理接回了自己的住处。
隋驷躺了半个小时,依然没有半点睡意。
他闭上眼睛,一会儿是柯铭从来不争不抢、不吵不闹,静静看着他的隐忍目光,一会儿又是监控里像是道影子的喻堂。
隋驷再躺不住,他没叫司机,自己开车去了工作室,可车停在工作室楼下,又不知道为什么没了上去的勇气。
隋驷坐了一会儿,还是摸过手机,拨通了工作室的电话。
没有人接。
隋驷蹙起眉,又打了两个电话过去。
依然没能打通,无人接听的提示音一遍又一遍地响,隋驷握着手机,那天晚上的画面忽然蹿进脑海。
桥下冰冷的水,冰冷的人,他手机里有关今后的所有安排,喻堂的心理评估报告。
一个人回了办公室的喻堂,像一架机器一样滴水不漏和他说话的喻堂。
说好了只要听话就能回家,却在那个路口被他扔下,抱着花站在街角,一个人走回工作室的喻堂……
不安密密织成一张网,裹得人心慌。
隋驷再坐不住,跳下车,用力关上车门,快步跑进了大楼。
他的办公室空着,休息间里,床上的枕头被褥一动也没被动过。
喻堂没去休息。
喻堂的办公室也空着,桌上放了昨晚做好的工作计划,已经被妥善打印装订,只等着下发给各部门。
喻堂不在办公室。
隋驷按着办公桌,定了定神,死死压着心头的焦虑,打开喻堂办公桌上的显示屏面板。
不论过去有多冷淡喻堂,他也始终知道,喻堂是一定值得信任的。隋驷几乎没来过喻堂的办公室,也从没干涉过喻堂的工作,工作室里的所有事,喻特助都可以越过他直接安排。
隋驷第一次翻喻堂的办公桌,他找了所有抽屉,没能找到半张便签留言,全是满满当当的工作汇报文件,每一份上都有的喻堂的批复。
隋驷看见过喻堂写字。
喻堂写字很慢,小学生一样一笔一划,写几个字就要甩甩手。
喻堂也知道自己写得不好,几乎不肯让隋驷看见,凡是要誊给隋驷的手写部分,都会交给文秘部重新抄一遍。
隋驷对着那些文件,一动不动地站了一会儿,忽然回神,用力关上抽屉。
……怎么会这么多?
一个工作室,配合他接一接剧本,联络些合作方而已。
怎么有这么多不说人话、艰涩枯燥,天书一样看得人头疼的琐碎合同和文件?
隋驷几乎从没有过这个认知,他想起昨晚喻堂打开的电子屏幕,上面密密麻麻的繁杂事项和安排,他的视线落回桌面上,看着喻堂桌上整整齐齐摆着的速溶咖啡和茶包,还有一旁放着的小盒子。
纯黑色的小木盒,绒布内衬,里面放了个精巧的、金属质地的挂坠。
像是个精心准备的礼物。
隋驷慢慢蹙起眉,把那个挂坠拿在手里。
他从没见过喻堂戴什么项链。
谁会送给喻堂项链?
隋驷看了看那个挂坠,在手里拨弄了下。他暂时不准备管这些,正要放回去,强烈的剧痛忽然从他右手掌心炸开。
……
那是他从没体会过的难熬痛楚。
难以控制的无名恐慌把整个人死死裹牢,心跳失控,肌肉在强烈的电刺激下震颤僵直,力气一瞬间被剥干净,激烈的疼痛让他的意识短暂空白,隋驷发不出声音,身体脱力地栽倒下去。
“隋老师,您在里面吗?”
门被轻敲了两下,喻堂温和的嗓音从门外响起来:“我刚刚去洗手间了,没有看手机,没接到您的电话……”
俞堂在楼下看见了隋驷的车,刚百米冲刺跑上来,扯着系统帮忙调节好了身体数据。
他平复好气息,等了半天,没听见里面的回音,推开门:“隋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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