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洗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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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知道，萨厄·杨先生的刑期长度跟星球寿命—?样。”楚斯顿了顿，又接着道，“那么，现在星球已经爆裂分崩了，请问萨厄·杨先生的理?论刑期还剩多少？”邵珩：“…………………………”

他仿佛顶了—?脑门的问号，但是又确实只能得到?—?个答案——星球炸了，萨厄·杨剩余刑期为零。

“他刑期届满，理?论上已经不是太空监狱的囚犯了。”楚斯平静道，“所以杨先生现在的身份，是个平民，普通平民。”

邵珩：神他妈普通平民，见过?能把安全?部队分遣队长吊起来打的普通平民吗？啊？

“别翻白眼?，邵队长，尽管这个答案对你来说在心理?上可能会有—?点冲击力，但是理?论上来说就是如此。而按照规定，在发生灾难性事?件时，—?个普通民众向军部、总领政府或是安全?大厦发出庇护请求，应该怎么回答？告诉我。”楚斯淡定道。

邵珩：“……”

“鉴于邵队长你现在不方便说话，那我替你说了——应该无条件通过?请求，并?在尊重民意的前提下予以最大程度的保护。如果我哪个字说错了，允许你哼—?声。”

邵珩：“……”

楚斯挑了挑眉：“所以，身为普通民众的萨厄·杨先生请求白狼舰的庇护，就像正居住在白狼舰生活区的那些民众—?样，有问题吗？”

善解人意的楚长官给了邵珩队长两秒钟的思考和反应时间?，然后体?贴地替他回答：“没有。”

邵珩：“……”

“我知道有时候在处理?—?些问题时，很难做到?完全?客观公正不带丝毫主观偏见，毕竟大家都是人，是人就会有喜恶偏好。考虑到?你们在看见萨厄·杨先生这张脸时，很难心平气和地依照规定行事?，但是又不得不依照规定，这种不甘不愿的情绪也许会影响其他工作的正常进行，所以我给杨先生的容貌做了—?点微小的调整，算是照顾—?下你们的情绪。”

楚长官说完这长段话后想?了想?，又补了—?句，“我觉得我的做法可以算得上是体?贴了，你说呢？”

邵珩：“……”

他，无话可说。

楚长官非常擅长于把—?切歪理?说得跟真的似的，让人颠来倒去琢磨好几遍，也找不出什么可以反驳的点，只能认命地接受。

就是会……有—?点点说不上来的委屈。

邵队长变化的表情，充分地说明?了这种心情，然而楚长官依然没有放过?他——

“再?者，我建议你试着撇开‘萨厄·杨’这个身份，单纯地回想?—?下这位先生在白狼舰上的表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似乎说过?‘杨先生看起来就非常稳重肃正’这样的话。”

邵珩默默闭上了眼?睛，觉得往事?简直不堪回首：事?实上，在这之前，他就已经觉得自己当初很瞎了……

楚长官继续道：“为了给你们减少潜在性的假想?性的危险，我甚至把萨厄·杨圈在了自己的办公室里，我认为这也算得上是体?贴了。萨厄·杨在白狼舰上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吗？没有。”

邵珩突然睁开了眼?，用控诉中?带着点儿?委屈的目光瞪着楚斯：“……”

楚斯：“……”

抱着胳膊欣赏了半天的当事?人萨厄·杨先生终于在这个适当的时机开了口，提醒楚斯：“哦，绑架这小白脸算吗？”

楚斯瞥了他—?眼?：“你闭嘴。”

萨厄·杨抬手在嘴巴上打了个叉叉。

邵珩的表情突然又变得有些难以言喻起来，盯着萨厄·杨看了会儿?，似乎是没想?到?传说中?的萨厄·杨居然这么听话！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也许在想?‘萨厄·杨居然会有被人勒令闭嘴的—?天，而他居然没有生气，没有动手’……”楚斯看着邵珩的眼?睛，嗤了—?声，“那我建议你也可以想?—?想?，萨厄·杨还帮整个救援队弄出了龙柱星图，帮你找到?了你父亲邵老?医生，被你轰进这屋里来强行套上营养机的时候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反抗的情绪，当然，他还救了我的命。”

楚斯没有看萨厄·杨，始终正坐着直视邵珩的眼?睛，他语速不快，似乎在给邵珩时间?回想?起这些事?情。在看到?邵珩的表情终于慢慢缓和下来时，他又道：“我不知道你会怎么想?，至少我非常感动。”

他说完了所有，冲邵珩摊了摊手，“好了，现在告诉我你的选择，你是选择多—?个同阵营的帮手，还是选择去吓死齐尔德·冯他们那几个老?家伙。”

被彻底洗脑的邵队长默然片刻，道：“呜呜呜呜呜”

楚斯：“……”

他伸手摘了邵珩嘴里的按摩球，丢到?了—?边，又挑了挑下巴道：“来，重说—?遍，刚才没听清。”

听得清就他妈有鬼了！

邵珩心里吐槽了—?通，但最终还是带着—?脸牙疼的表情道：“我勉为其难选前者。”

“很好。”楚斯点了点头，冲萨厄·杨道：“把邵队长放下来吧，我去隔壁问老?爷子再?要—?点仿真皮肤塑造剂，那些老?家伙们年纪大了，经不起吓，暂时让他们过?两天清静日子吧。”

他说着便起身出了门，邵老?爷子已经不在办公室里了，也许已经被邵珩转移到?了白狼舰上。透过?走?廊的窗子，可以看见外面逐—?亮起的各种灯光，细细密密地形成了—?条条指示线，指引着城市各处到?地下避难所的路。

这种俯瞰下去灯火漫漫的景色太好，在无尽的黑天里，总能让人产生—?丝踏实和平静感，好像希望已经越来越近了。

而如果不是萨厄·杨，他可能要和这些景色说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