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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盖揉着眼角,刚尽的烟掉在烟灰缸里,熄灭了、皱下去,他也跟着皱缩成一团。

“我每个月都会去朝圣,朝圣你们知道吧。以前不是有部电影叫《冈仁波齐》嘛,那里面有句台词我还记得的,”佐盖抽着烟,生疏地仿起了腔调,“我杀了那么多的牦牛,我想去朝圣赎罪。”

“我觉得是我的罪孽太深重了,才报应到我儿子头上的。”

他平实的字句却像火燎在叶西心头,她眼神蒙上一片阴影,声调异常坚定地开口:“佐盖,等我回去了,我尽全力帮你们。”

语罢,两个男人齐齐愣住,尤其是陈寻,黑亮的眼眶里满是矛盾与愕然的神色。

夜深,雪停了,贡嘎在夜幕中画出一尊岿然威严的神灵形象,向下俯视,目光深沉。

积雪吸附万籁,天地间死寂,只有火苗吮燃烟衣的声音。

陈寻窝在车子里,听见叶西拽开门上车的动静,他转着打火机,低声说道:“西西,你有没有发现?你对待万事万物都有用不完的勇气和力量,可是在和我在一起这件事上,你一点都不勇敢。”

叶西压低着呼吸调整坐姿,犹豫了几秒。

“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总是偷偷摸摸,好像永远都没有真正见光的机会。每回你妈问你有没有谈恋爱,你说有,但你能报我的名字吗?”

车顶的灯光恹恹,此刻照在陈寻的脸上,与浓黑的底色相形,越发惨白无血色。

“我才不是不勇敢,”叶西侧过头,视线黏着在他清矍紧绷的侧脸上,“阿寻,我是真的害怕再给你妈妈带去痛苦。”

忽然声带用不上力,她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把心里的罪恶感全部放下,也许要十几年,也许……我这辈子都放不下。”

陈寻新点了一根烟,手却拿不稳,硬得把手肘撑上窗沿才行。他用空着的那只手拽下眼镜,猝然虚焦的目光令他眼角的红更明显。

“没事,我可以耗,我们之间的事不用让她知道。”

叶西双唇开了又合,觉得他这句话太过理想化。于是她暗咬牙关,狠心用现实打醒他。

“你妈妈总有一天会问你‘什么时候不结婚’,你怎么办?”

陈寻赌着气别过视线,抬手在方向盘上重重一砸:“我不结婚!”

“……等你冷静了再说吧。”叶西以为自己能够彻底镇定,却没想话语里的音调也在破碎的关头。

“你能先别走吗?”方向盘上的手脱力地滑下来,移到叶西的手背上紧紧扣住,“先留在北京,也许我能想到办法……想到双全的办法,解决这个两难的处境。”

陈寻有些像在自言自语,垂着头,语速急得骇人。

叶西深吸一口气,蓦然抬起身子,攀到他腿上。她双手捧在他颊侧,低头在两道微诧的目光中袭上他的嘴唇。

陈寻反应过来,旋即抬手试探她腰窝,冰凉的茧磨着微温的皮肤,慢慢擦出暗火。

热吻的间隙,陈寻细碎地嗫嚅:“你答应我,先别走。”

叶西紧凑地含住他的唇,将恳切的哀求吞没。

陈寻单手把着叶西的背,右手将驾驶座椅向后调。窗外的旷野中被蔓延的夜色蚕食,窗内的气温迅速攀升。

叶西扯开陈寻棉衣的拉链,他的脖子在往外渗汗,顺着青筋缓缓溜进圆领衫里。

灯灭了,氛雾蒙蒙的月光倾倒进来。车子停在草原边,霜雪冻结成冰的声音被无限放大。

陈寻发着颤和叶西胶合。叶西抖了一霎,仰起脖子轻声抽气。

他们鲜少用如此姿势,陈寻这样需要女方足够外放,而叶西一贯是敛声静气的收性子,他没想到她今天的热情会如此放纵恣意。

或许是环境使然。

大学四年,他们做|爱总带着偷情的意味,躲着同学,瞒着家人,像鬼魂窜逃光照,像蝇蛆贪婪黑暗的庇佑。

而现在,无人知晓的荒野放逐了他们的灵魂。

陈寻一下一下进入她深里。叶西一起一伏,隐忍的低喃和讳莫的潮音交叠在一起。

来临的一刻,叶西眼前的黑夜炸出一团火光。心里涌起海啸,她终于明白什么叫做“亦生亦死”。

之后陈寻放她躺在后座,又要了一回。结束时他埋在她脖肩之间,粗.喘几下后一动不动地紧箍着她。

叶西蒙昧着双眼,感到脖子上面一阵发热的濡湿。

“你哭了?”

“……我没。”

“出息呢?”叶西失笑,伸手抓来外套盖住他的背。

一阵沉默后,她忽然问道:“你说明天进寺,我能祈求佛陀让我们集体失忆吗?”

陈寻鼻音很重:“像重生那样?”

“嗯,像重生一样吧。”

泯灭一切业障,从头再相见。

陈寻默然半晌,话语从她颈边幽幽地溜出来:“那我多求几遍。”

翌日清晨,陈寻带叶西前往塔公寺,同时送了佐盖一程,他踏上了今年第十二轮的朝圣之路。

佐盖穿着三幅两襟开摆长袍,说这在藏语里叫“扎巴”。他窄襟卡在腋下,露出的胳膊只着短袖,星星点点的雪飘在上面,光是看他起皮发紫的皮肤,便令人不由发颤。

叶西关切道:“佐盖,穿短袖不冷吗?”

佐盖笑笑,声调下面都是真诚之意:“可是这样显得我虔诚嘛!”

路边停着几辆车,哈达在风里纷飞。佐盖微微欠身同他们作别:“我很感谢与你们相遇,我的嘴很笨,不知道该说什么祝福你们,也许‘大乘圆满’是一个好的期望,所以我祝你们以后的人生能圆满。”

陈寻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好,有缘再见。”

“扎西德勒!”

“扎西德勒!”

佐盖转身,前行几步即合掌举过头顶,挪至胸前祈拜,而后撑地匍匐、磕长头、起身,几步之后再重复。他瘦长伶仃的身影渐渐远了,叶西凝眸注视,仿佛看见前方正有一场救赎的洗礼在等他。

雪凉薄地越下越大,但高巍耸立的贡嘎山顶上,一层层的白云慈悲地俯照。

一个个朝圣者从他们身边跪过去,转山转水转佛塔,修德修福修来生。

早上八点,塔公寺香火旺足。

塔公寺全名叫“一见如意解脱寺”,叶西总觉得佛法当中的一些词语很有力量,叫人不胜痴迷神往。

寺内满盈着低沉的诵经声,信徒在烛火中簇拥盘坐。释迦殿里供奉着十二岁释迦牟尼等身像,以及相传由文成公主为众生福祉而造的千手观音圣像。

众圣像金光满身,顶殿而矗,眼神庄严却温柔。

叶西谒拜完毕,起身时发现陈寻依旧长久地跪着,他脊背挺得笔直,双目紧闭,认真得无人能打扰。

“我多求几遍。”他的话语又在叶西耳边回响。

来之前叶西曾和赵系景聊过此行,谈起路过康定要去塔公寺、抵达大理要去崇圣寺,赵系景便笑:“阿寻要求的可多了。替他妹妹,他妈妈,他弟弟,还有你。”

叶西想着,眼眶一阵酸胀。

出殿,人影络绎,藏香幽浓。

经幡在衬底的净空下跃动,转经筒递送着叶西的右手,她左手牵着陈寻,在人群里穿行。

人流忽而挤在一处,冲散了他们,叶西的手一空,她抬头艰难地往前望,陈寻焦灼的视线穿过数层肩膀,虚无缥缈地游离,急切地找寻她。

叶西闭眼,眼泪从合缝的眼角淌过脸颊。

从偏殿的人海里逃脱,陈寻终于找到叶西,第一反应就是冲上前搂住她。

叶西抬手拍拍他的背,含笑道:“你找到我啦?”

陈寻用额顶揉揉她的脖子:“我拜得很虔诚,我跟他们说,就算我真的没办法永远保护你,也一定要让你平安快乐。”

叶西睫毛发颤,水雾又在眼前结成一层壳。

“我暂时让你多保护我几年吧。”

陈寻手臂一僵,狂喜在胸口澎湃,略显痴傻地自言:“菩萨这么灵啊?”

叶西嘴巴藏进他肩膀中,一字一顿地说:“可能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遇到你吧。”

不幸是他,万幸也是他。

“以后能怎样,先不去想了。”

他们难说永远,难说白头偕老、子孙满堂,只是过一天算一天,又何尝不是另一种相守。

雪停云涌,日光睁眼醒来,拥抱贡嘎,超度普罗众生的罪恶功德。

叶西趁陈寻不注意,偷看他刚刚挂上许愿菩提的红签纸。纸展开的一瞬,风忽作刻刀,将纸上筋骨分明的字割下来,随后深深镌在她心头——

“每一世,你都要找到她,然后护她健康、平安,长久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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