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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空低头认错,“是我情难自禁,勾/引的永乐王,徒儿知错,以后绝不再犯。”苏何此时此刻想将莫时雨千刀万剐的心都有了,奈何他俩已生米煮成熟饭,再如何大发雷霆,也于事无补。
“木已成舟,绝不再犯还有何用?”
说谎是一门高深的学问,而司徒空无师自通,已运用得炉火纯青。若是个女子,他指不定还会胡诌出身怀六甲这种话来。
“师父,王爷还有救吗?”
苏何恨得牙根痒痒,“他还有得救,你是没救了!”
司徒空听到莫时雨还有得救,紧蹙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他还是头一次被人骂得狗血淋头,还如此高兴。
“有得救,师父救他,便是在救我。”
将魇虫引出来的办法很简单,就是投其所好,备好新鲜的人血即可。莫时雨是梨木,没有血肉,那魇虫饥肠辘辘,定然禁受不住鲜血的诱/惑。待它爬出莫时雨体内的瞬间,将它杀死。
魇虫有剧毒,稍有不慎,便会有生命危险。但这也是现下救莫时雨的唯一法子,事到如今他们只能铤而走险了。
司徒空虽风寒症状有所好转,可身上依旧伤痕累累,脖颈和手腕上的伤还未痊愈,再划上一刀更是伤上加伤。
苏何断然不答应他再割肉放血,于是打算为徒弟拼了这把老骨头。
“我要救他,但也不会因为救他,而将自己的亲人推入险境当中。徒儿已长大成人,知道前路该如何抉择,还望师父成全。”
苏何还想说什么,便被徒弟强硬地请出了门外,再拍门时,发现房门已推不开,显然是从里头拴好了。
司徒空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连恩师也敢冒犯。不过莫时雨命在旦夕,由不得他优柔寡断。
一回生二回熟,司徒空竟习惯了在鬼门关前逛一圈回来的感觉。
“莫时雨,你日后若敢负我,我绝不会放过你。”
此刻的莫时雨,宛如死物,根本听不到,这话是司徒空说给自己听的。他并非是那默默无闻,不求回报之人,若莫时雨醒来翻脸不认人,今日他能冒死救人,来日也能辣手杀夫。
他就是如此爱憎分明之人。
划开手腕时,一如既往地疼痛,但他已逐渐能接受这种疼痛。他将血滴进莫时雨的口中,细细观察片刻,却未见魇虫爬出来,难道是它睡着了,嗅不到这浓重的血腥味?
不可任由血液如此肆意流淌,否则还未将魇虫引出来,自己倒先因失血过多而倒下去,得尽快想法子才行。
司徒空将汩汩流血的手腕,递到自己的唇边,吮了一口自己的鲜血,而后贴上莫时雨的嘴唇,将血液渡了进去。
他不愿用这种法子,因为那魇虫一旦爬出来,便会直接进入到他的嘴巴里。但情况危急,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他是巫族族长之子,孩提时候便接触各种各样的毒。哪怕是剧毒,对他而言也不过是像被蚊虫叮过一般。所以就算被那魇虫咬一口,司徒空也不会当场一命呜呼。
果不其然,效果很显著,魇虫爬了出来,而司徒空也如自己所预料的那般,被它蛰了一下,感到嘴角一阵刺痛。但他也成功将魇虫抓入掌心,稍稍一用力,便将它撵得粉碎。
司徒空忽然间感到脑袋晕乎乎的,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被魇虫蛰了一口的缘故,眼前逐渐开始模糊不清起来,眼皮也愈发得沉重。
司徒空踉跄了一步,撞到身后的桌角上,疼痛感使他继续保持清醒。他还不能倒下,所剩无多的时间里,用来沉睡太过奢侈。他还得去见太子,撒出去的网,是时候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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