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撒娇的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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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依旧是?阴雨连绵的天气。
但从众人?餮足的神情来看,昨晚的休息和今早这里提供的早餐都?很让人?满意。
小罗伯特也将作为向导,跟随队伍向王城出发,顺便看望他的妹妹米娅——目前生活在王都?的圣马可唱诗班里。
为此他将得到一笔丰厚的报酬,为他将要过?十岁生日妹妹买一份礼物。
临行前,出于礼节,乔一本?打算去拜会一下白水领的领主,但却?被告知对方一早就离开了领地赶往王都?了。
乔一歇了心思,租了几辆马车便出发了。
南方初冬的阴冷清晨,让习惯了北方干冷天气的乔一感到很不适,到处都?湿乎乎的泛着带些霉味儿的潮气。
青石板铺就的驰道在出城不久后就断了,只剩下被雨水浸泡着的泥泞道路。
阴雨笼罩下,道路两旁的树林都?看上?去灰扑扑的,远处,零零散散的村子坐落在细细的雨雾里。
这样的天气乔一尚且还可以忍受,但从未到过?南方、且生性习惯干冷的嘉兰诺德精灵,遭到了来自老天爷的全部恶意。
于是?在阴雨里赶路两天后,兰多彻底被恶劣的天气压倒了。
他发烧了。
病中的兰多出人?意料地十分粘人?,整个人?都?钻进了乔一怀里,胳膊紧紧环着乔一的身体,将滚烫的额头?贴在乔一的颈窝里。
像是?一只毛茸茸的大型犬。
乔一从系统里给他兑了点退烧药,哄小孩似的哄他吃药。
“兰多,兰多。”
“嗯——”兰多的脸颊在乔一肩膀上?蹭了蹭,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低喃。
柔软的头?发蹭在乔一的颈侧,有些发痒的乔一微微偏头?,伸手摸着兰多的发顶:“兰多。起来吃点药再睡。”
“……”兰多在乔一怀里转了个身,整个脸埋到乔一胸口,声音闷闷的:“不想吃药……唔,好困。”
乔一:“……”
高岭之花男友生病后变成?小嗲精嘤嘤怪了怎么办?
叹了口气,乔一艰难地把自己的胳膊从兰多的怀里拽出来,捧着兰多滚烫的脸颊:“先?吃药,吃完药让你睡。”
兰多撑着身体坐起来,半睁着眼盯着乔一。
直到把乔一盯地心里有些发毛:“……怎、怎么了?”
“苦,不想吃。”
然后再次一头?栽进乔一怀里。
乔一:“……”
蒜了。
乔一扶着兰多,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一手拿着水袋,一手拿着药片,递到兰多嘴边:“张嘴。”
兰多抿了抿嘴巴。
乔一:“……”
兰多小朋友你今年?到底几岁啊?!
无奈之下,乔一放下了水袋。
他伸手捧起兰多的脸,捏了捏兰多的下巴:“乖,张嘴。不苦,真的。骗你是?小狗。”
在乔一的连哄带骗加半强迫下,兰多松口了。
白色的药片喂进了嘴里。
乔一松了口气,转身去拿水袋,却?听见耳旁传来一声闷闷的“喀嘣——”。
乔一拿着水袋的动作一僵。
转过?头?,果然看见兰多眉头?紧促,整张脸都?僵硬了起来,眼里甚至泛起了一丝生理性的水光。
乔一:“……”
兰多:“……”
乔一:“……”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儿,气氛沉默了一瞬间?。
乔一:“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不要嚼啊啊啊!!那不是?嚼着吃的啊啊啊——”
急匆匆地喂了两口水,将兰多嘴里的苦味儿冲散,乔一看着怀里闭着眼睛昏昏沉沉的兰多,又好笑又心疼。
路边有个废弃的驿站。
乔一索性吩咐将马匹牵到马棚里喂些食物,在这里暂做休息。
颠簸的车上?睡不好。乔一想让兰多睡得舒服一些。
众人?下车将马车停到雨棚下,拴好马,厨娘开始生火造饭。
乔一怀里揽着兰多,没下车。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乔一的脖颈上?,伴随着兰多逐渐平稳下来的呼吸声、和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乔一也慢慢平静了下来,不知不觉中,也沉沉睡去。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黯淡了下来,雨还在下,只有对面的树林里偶尔传来几声空寂的鸟鸣。
兰多还没醒。
乔一摸了摸兰多的额头?,然后松了一口气。
烧已经退了。
车厢被轻轻地敲了敲。
乔一将帘子掀开一条缝隙,便看到厨娘站在外面,手里捧着一碗热腾腾的粥。
“嘘——”
乔一将食指竖起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心翼翼地起身,帮兰多盖好毯子掖好被角,才轻手轻脚地下车。
“他还没醒。让他再睡一会儿吧。”
接过?粥碗,乔一走到升起来的篝火旁边坐下。
几个汉子带了些大麦酒,一边喝酒一边胡侃。
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老猎人?,惊险又刺激的故事让从小在海边长大的小罗伯特听得很上?瘾。
几个女人?凑在另一边,时不时发出愉悦的笑声,其中未婚的两个看向那群汉子,红着脸互相推搡着笑。
空气里充满着轻松快活的味道,仿佛路途中的疲惫也在这时被驱散掉了。
“闪光平原的流水——”
“慵懒地冲刷河床……”
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低声唱起暴风领流传了很多年?的歌谣。
“肥沃的土壤上?,
黄金般的果实?生长……”
声音慢慢汇聚在一起,穿透灰蒙蒙的雨幕,在黯淡的天色里飘散开去……
“我侧耳伏在地上?,
雪山的心脏在灵魂深处砰砰作响——
是?圣城锡安的钟声回荡,
是?夜莺在鲜花缀满的枝头?欢唱,
是?三春和暖的阳光普照,
惊醒树枝上?柔嫩的芽,
少女如雪的裙摆在白玫瑰园里绽放……”
那时的斯图亚特,还是?北境的第一王国,雪线远在大雪山的山腰之上?,繁荣的圣城锡安就坐落在山脚下。
那时候,闪光平原还没有被冰封,波光粼粼的娜塔莉娅河穿过?一望无际的田野,牛羊成?群从河岸经过?。
“伟大王国的子民啊——
我们不信神明,
手中的刀剑自会为我们带来荣光!
我们用长剑贯穿敌人?的胸膛,
用马蹄踏碎敌人?的旗帜和营帐,
刀与盾是?坟茔,
血与火是?王座,
群星与夜是?庙堂,
用神圣斯图亚特王国的篝火,
驱散烟霾将北境广袤的土地照亮。”
斯图亚特王国的子民不建教?堂,不信神明。
他们坚信的只有自己的双手,这双手农时能握锄犁,战时可秉刀枪。
“后来风和冰雪
将鲜花簇拥的城池封藏,
沉睡在大雪山里的白裙姑娘
褪下了曾经光彩照人?的盛装,
冰封的平原上?,
再不见流淌的黄金和粼粼波光……”
突如其来的灾难不仅摧毁了隔壁的矮人?王国和精灵山脉,也将大半个斯图亚特埋葬在冰雪之中。
城池沉睡,原野冰封,食物来源几乎断绝,人?民流离失所。
“王国的子民啊
于黑夜里流亡,
在暴风领贫瘠的土地和海湾,
流离失所的人?在寂静中低唱……”
衰败的王国被南方吞并,斯图亚特的子民流散在大陆各处。
王室仅剩的一脉囿于贫瘠的暴风领,在新王的“慷慨”之下苟延残喘。
“我心爱的白裙姑娘啊,
你可还记得那写满荣耀之后
又覆满鲜血和尘埃的城墙,
现在这里只有岁月在孤独流淌……”
宏伟的城池淹没在风雪里,曾经的荣耀被南方来的异族打碎,经年?之后,只剩下岁月在雪山中孤独地流淌。
“我心爱的白裙姑娘,
何时能再次穿上?你璀璨的衣裳,
我太想念你浸泡在欢声笑语里的繁星了,
胸膛里的疯长的烈火快要将我灼伤,
我却?只能将所有的情愫深深隐藏……”
璀璨的王朝坠落尘埃,繁华盛世仿佛就在昨日,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回不去了。
王室被血洗到仅剩一脉,子民们也被大规模屠杀,到处逃亡。
“我心爱的白裙姑娘啊,
梦里的刀剑铿锵仿佛还在昨日,
血色的烟雾笼罩着田野和村庄。
我渴望你用新生的手指
拂去我肩头?的征尘,
告诉我黑夜将尽,
将我野蛮的灵魂于囹圄中释放。”
斯图亚特的王室困在雪山脚下,斯图亚特的子民流亡天涯,他们在夹缝中被压迫,被欺侮,也在努力地活着,期盼着……
“我将在光明逝去之前,
于暴风骤雨之中,
等待白昼苏醒,
等待你和桀骜重新降临,
降临在王国的土地之上?……”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只有歌声在渐沉的暮色里回响,林子里的寒鸦也在枝头?沉默着。
乔一揉了揉眼睛,望着死气沉沉的夜空。
过?去从来没有真正过?去,它们就活在今天。
在雪山中沉睡的锡安、在已经冻结的娜塔莉娅河底、在已经被冰封的无数个村庄和城镇,至今还躺着无数斯图亚特子民的尸骸。
矮人?被追杀得不见踪影,在角落里苟延残喘,里德岛至今还关着成?百上?千的矮人?被奴役着。
不该是?这样的。
这样是?不对的。
自由?的灵魂不该被魔鬼关押奴役,平民百姓也不该被卷进战火中,遭到惨无人?道的屠城和血洗。而活在当下的人?,更没有资格替死于战火的人?们去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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