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重返人生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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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人生第五章

秦寺瑾显然也看到了今言下楼,说实话他今天有些被女儿的言语伤着了。他自问对女儿一直都是疼爱的，就是对今言也是十分不错。可是在女儿的口中，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秦寺瑾没有忍住叫了今言:“小言,你过来。你也说说,你想得和妹妹一样吗？”

今言的脚步微顿，但仍然朝着秦寺瑾走了过去。

穆莎莎的脸上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担忧。她也没有想到一向表现乖巧的女儿会像今天这样,把家里的每一个人都怼了。显然，秦寺瑾是不高兴了。

她怕儿子再说出什么来,会彻底惹脑秦寺瑾。“小言……你……”穆莎莎担忧地想要提醒儿子注意言辞,没想到却被秦寺瑾严肃地打断了。

“让他们说！我还不至于迁怒孩子。倒是孩子们有什么不满，大可以说出来。”话虽这么说，秦寺瑾心里终归是有气的。

今言站在秦寺瑾的身侧,看了自己的母亲一眼。那一眼让穆莎莎有些慌,别看她对今言一般,但她其实算是了解儿子的。她知道，儿子的骨子里聪明、偏执又叛逆。

“爸想听实话吗？”今言问。

这一听就是一个十分不好的开头，穆莎莎都替今言发慌。可是今言却定定地望着秦寺瑾。

秦寺瑾看着这样的今言又几分失神,在他的记忆力，这是今言第一次这样看他。

“你说。”不知觉中,秦寺瑾心里的恼怒少了几分，严肃多了几分。

“实话是我觉得她说得挺对的。只不过毕竟我不姓秦，不敢对您和大哥要求过多。妈的话,以后别甩锅给我就成，反正我也没更高的要求。”今言淡淡地说。

“至于秦琬，她说得对，我和她合不来都不知道多少年了。爸不知道吗？我确实不关心她，我只关心我自己。毕竟,我只能关心自己了。她再次还有我妈呢。”今言陈述着，语气里并没有什么怨怼，仿佛他陈述的只是一个简单又客观的事实。

只是秦钰听得有些皱眉，秦寺瑾听得心里有些刺痛。

“我们秦家亏待你了？”秦钰冷冷地问道。

今言笑了:“没有。秦家对我仁至义尽。”他说语气还是那样，坦然且陈述客观事实。

不知道为什么，今言坦然却令秦钰有些不舒服，他依然冷冷地望着今言。其实他问的这句话，也是秦寺瑾想要问的，但秦寺瑾的身份在那里，他是无法问出口的。

“可是，在一个小孩子的成长过程中。他并不是只要锦衣玉食就可以了的。特别是在他还小的时候，他更渴望的是父母的关爱。”

“他努力，最想要获得的是父母的认可。他被人指着骂野种的时候，他会难过，他也会自卑。这些是物资弥补不了的。”今言仍然笑着说。

秦钰仍然紧锁着眉头，眼睛里也几分不以为然，他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要说点什么，但是却看见今言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开口。

今言继续笑着，望着秦钰的眼睛:“我一个外人，凭什么要求那么多？你们秦家已经给了我最好的了。你想说这个？”

今言点了点头:“没有错，我从不否认。可是，问题就在这里。你也说了，‘你们’秦家，不是我的家呢。你们从来没把我当家人，我在这里一直就是一个外人。就当我没有资格要求你们顾及我的感受吧。所以我只反问一句，你不把我当家人，我又如何把你当家人呢？我又不是机器，没有感情。”

今言的声线还是那么温和且没有波动，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个上辈子他年少时期最大的心结，他如今可以这么平静地说出来。

今言又转向了秦寺瑾:“爸，我是人，就会有情感，情感是难以自控的。理智告诉我，我已经很好了，秦家也仁至义尽了。可是感情上，会难过、会想不开、会自卑。这些不是我可以控制的。”

“我常常希望自己就是您的孩子，这样我也可以向您撒娇。我想要什么的时候，或者您给我什么的时候，我就不会心虚，因为那样是理所应当的。我就不会觉得是施舍。”

“我希望妈妈能对我好一些，至少对我和对秦琬是一样的。那样，至少我和秦琬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互相仇视。”

“我妈说我是白眼狼，也许她说得对。”今言轻轻笑了一下:“我真的很难……很难……呵……”很难什么呢？很难感激你们！很难把你们当做家人！很难很难！

但是今言没有说完，说完就要撕破脸了。他并不想，理论上说秦寺瑾并没有什么对不起他的，而他的母亲，看在上辈子穆莎莎是为了救他而死的份上，他也不想再苛责母亲。今言说完这些，对秦寺瑾微微鞠了一躬:“很抱歉说这些。但是今天既然说了，我想坦诚一些。事情在心里憋久了也不好，我怕自己将来走歪路。”不是怕，而是上辈子他确确实实走了歪路，全剧最大反派，能不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