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章 关于傅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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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家老宅的祠堂门口，管家尽职的拦住古月：“古小姐，这里你不能进去！”

“我不进去，我会在这里等着。”淡淡的点头，古月站在门口没有向前。眼光所及之处很简单，就是一个供桌上面有一个老夫人的照片，右侧放着傅玲的照片。

祠堂里莫文旭缓缓的走到奶奶和妈妈的牌位面前可却没有他跪下去的位置，地上的蒲团只有一个就是莫老爷子跪着的那一个。莫老爷子真的不打算让莫文旭进祠堂一步！

“爷爷，对不起。”莫文旭走到莫老爷子身旁重重的跪下去，微微仰头看着桌上的牌位低声的说着：“爷爷，孙子不敢求你原谅。只求您不要太伤心不要太难过了，奶奶已经走了三年了，您要保重。”

话音落下，啪的一声重重的扇到莫文旭的脸上。而莫文旭却呆呆的跪着没有动，缓缓的扭头继续看着牌位！眼里的绝强和受伤一闪而过，只剩下满满的自责和愧疚。

“爷爷，对不起！”唇角的血迹流下一些，莫文旭抬手擦干净。他不想让奶奶和妈妈看到他流血受伤，即使是爷爷打的也不能。

莫老爷子的手紧紧的捏着龙头拐杖，顺着管家的搀扶站起身。看都不看莫文旭开口说道：“对不起！明知道我不允许你过来祭拜你奶奶，你为什么还要来为什么！知不知道每次见到你我都恨不得打死你，都是你的任性。都是你！”

车祸之后莫老爷子询问莫文旭究竟怎么回事，而莫文旭也只说了一句话：“我去对面买花！”

就这一句话，这么长时间以来老爷子都无法原谅自己和莫文旭。心里总是责怪着自己，责怪他没有看好照顾好两人。

“对不起！”莫文旭知道莫老爷子的心情也知道莫老爷子为什么这么恨他，可是他也放不下他的心也愧疚后悔不已，不间歇的恨他自己。无论说他任性也好说他什么都好，只要莫老爷子心里能好过点他也愿意。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残忍。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莫言栋做错了什么，竟然让我的妻子和媳妇这么早就离开了。都怪你啊，都是你……”

莫老爷子垂着胸不停的戳着拐杖，看着一旁跪地的莫文旭举起拐杖直直的打到他的后背一下又一下。没落下一下他的心也抽疼一下，可是他没办法控制自己讨厌自己的孙子，他也明白老婆和儿媳妇都因为孙子的任性死了，怪孙子也于事无补。

闷闷的击打声让站在门口的古月硬生生的忍住自己冲进去的冲动，闭着眼睛仰头靠在门口的墙壁上，连看都不敢看一下。她害怕自己忍不住，让莫文旭用更尴尬的立场在这里。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不知打了多久，莫老爷子看着地上跪着的莫文旭一把丢开拐杖让管家扶着走出祠堂，迈出祠堂的时候莫言栋闭上眼睛掩饰着眼里的心疼。

“他始终是你的孙子，无论你多恨他。”古月环胸靠在墙上侧头看着走出来的莫老爷子：“车祸你真的相信吗？真的是因为他的任性导致的吗？”

莫老爷子微微停了一下身子然后一言不发朝前走去，管家回头瞪了一眼古月连忙扶着。

“你始终也是心疼他的，只不过你无法面对你自己的愧疚！无法面对这个同样差点死在车祸中的孙子。”古月依旧靠在墙上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轻声说着，很久之后才抬脚朝祠堂走进去，看着莫文旭直挺挺的跪在原地，下唇已然咬出血可却丝毫都不吭声。

“莫总！”缓缓上前蹲在他的身旁，古月检查着莫文旭身上的伤。心里暗叹这家伙真是扛得住，打成这样都不出声，而且莫老爷子也太狠心了吧！

侧头微笑了一下，莫文旭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说道：“送我去墓地吧，我想看一下我妈妈！”

“好！”古月应声扶着莫文旭站起来，走到车旁边莫文旭才一个踉跄跌倒在后座上。后背上的伤让他不敢压下去，只能那么趴在车座上。在古月看不见的地方，莫文旭眼里的泪终于忍不住的掉落。

看着莫文旭痛苦的样子古月欲言又止的上前，察觉到莫文旭的目光无奈的摇头直接开车朝墓地去。她从来不知道莫文旭竟然这么能隐忍，之前认识的那个莫文旭已经变了，变成现在这么冷漠隐忍的人了！

“古月，扶着我！”墓地门前，莫文旭忍着身上的疼痛打开车门。就坐起来这么一个小动作都让莫文旭出了一身冷汗，想要走到傅玲墓前就更是难了。

“好！”古月下车扶着莫文旭跌跌撞撞的朝墓地而去，顺着莫文旭的指引上了三部分台阶才走到墓前。

莫文旭的妈妈傅玲的墓前，方圆二十米以内就只有这么一个墓碑。古月扶着莫文旭走过去直接跌倒在墓前，天空中的轰然雷声让古月忽然觉得有些意料之中，就连老天爷都开始为莫文旭心疼！

撑着身子跪在台阶上，莫文旭一点一点擦着傅玲的照片低声说着：“妈对不起我来晚了，我去看奶奶了。爷爷身体还好你不用担心，今年又下雨了！您的心情也不是很好吧，没关系我会陪着您的。”看着墓碑上傅玲的照片，古月眼眶一红眼里竟然落了下来。仰头看着天空，雨也应着雷声落下，砸在两人的身上。古月的眼泪也夺眶而出，多少年没哭过她也记不得了，只记得当初傅玲当初对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