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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中午,远远看见曲航走出一幢大厦,易海民赶忙将车开过去:“还以为要很久,这么快就完了?”
神色凝重地坐上副驾驶位,曲航将公文包往后座一扔,疲倦地向后一靠:“走吧。”
返回公司途中,见他一路都在闭目养神,易海民试探性地问:“……没谈成?”
曲航缓缓睁开眼睛:“嗯……”
为了完成上级的“指示”,他今天特地上门,就修改合约内容的问题与管总商议。看透他的来意后,对方并未大发雷霆,甚至表示能够理解他的立场,但出于对领导层“假公济私”之举的失望,对方最终还是取消了续保。
这样的结局,无疑是用信誉上的“因小失大”成全了业绩上的“弃车保帅”。
眼睁睁看着一位由自己长期负责、且交情还算不错的客户就这样沦为行业恶性竞争的牺牲品,作为一个小小的部门主管,曲航心中郁愤却又无能为力。
透过他的双手拉动靳氏夫妇这条“长线”,再利用这条“长线”钓孟健宏这条“大鱼”——与本就有意跟孟总合作的靳氏夫妇暗中达成互惠协议,事成之后,再由从中获利的孟健宏满足那二人的合作意愿。
越发参透白总提拔自己的隐由,曲航就越感到身心疲倦。
明知是背信弃义的事,又能怎样?为了养家糊口,还不得硬着头皮去做?
这样想着,对靳氏夫妇的厌恶便又深了一层。
但一想到自己的女儿正在跟那二人的儿子交往,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昨天送靳坤离开,回到家就被曲依询问两人相处的情况。看着女儿既害羞又担心的样子,他先是让她坐下来,然后耐心询问了一番与靳坤相关的事——
“靳坤他……很正直,也很有礼貌,有男子气概,但偶尔也容易害羞……”
关于那个男孩,女儿所描述的和自己所认为的,竟是截然不同的。
面对女儿开心满足的笑容,他最终还是将那些可能会令她伤心的话压在了心里。
以她现阶段的状态,有些话即使说出来她也未必听得进去。
也许再晚一些,等时机再成熟一些,劝说的效果也许会比现在更好吧?
艺廊,休闲区。
边将客人们用过的纸杯一一回收,边忆想昨天发现的事,曲依的动作也渐渐放慢……
昨晚,面对自己的询问,父亲轻描淡写地表示只跟靳坤随便聊了几句,之后便反过来问了许多跟靳坤有关的事,比如性格、为人、在学校的表现等等。尽管谈不上毫无遗漏,但她也把自认为宜谈的部分如实告诉了父亲。
见父亲神色出奇的平静,越发不安的她后来还跟靳坤通了电话,经对方确定两人真的只是“随便聊聊”后,这才彻底放心。
对于她和靳坤交往的事,父亲并未表示反对,真要有的话,靳坤应该也没有理由隐瞒……
如此看来,似乎是自己担心过头了……
“喂。”
正想着,冷不丁让身后忽然传来的声音一惊,曲依顿时吓得轻呼一声!
回视来人轻佻的笑脸,她不由得皱眉:“被你吓死了……”
“哪有,这不活得好好儿的吗?”吕柯悠哉地晃了晃手中的拖把,“昨天去哪玩儿了?”
“没有啊。”
“没有干嘛早退,还让我替你搞卫生?”
“反正就是……有事。大不了一会儿我替你拖,就当扯平了……”
“这点小事,指望你还不如我自己做。”
“你什么意思?”
“呵……你平时在家不怎么做家务吧?”
“你又知道我不做?”
“看你拖地就知道了。洗拖把也不知道扭干,湿淋淋就直接拎出来了,还好店里铺的不是木地板,不然都给你整废了。”
被他这么说,她一时竟无以反驳。
要说家务,并不是她不想做,而是曲航觉得她手脚不利索,又做得不仔细,便只让她偶尔帮着扫扫地、刷刷碗;加上以前陆秀敏没走的时候,她大量的业余时间都应母亲的要求用来学画,所以诸如做饭、拖地之类耗时费力的活儿就基本不碰了。
这不,前几天打扫卫生的时候,因为没扭干拖把就拖地,她还被廖香萍说了一通。
“你经常做家务吗?”
同样是外宿生,同样是跟家人一起生活,吕柯的家务能力却明显比她好很多。不仅知道把抹布绑在拖把上扩大清扫面积,还懂得用苏打水和白醋清理卫生间的洗手池——各式妙招总能把店内众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别因为我长了一张好像只会吃喝玩乐的脸,就以为我是那种对生活一窍不通的人。”
看他略显自负扬起下巴,她抬起头,认真道:“我没那么想过。”
“不用解释,我知道很多人都是这么想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一开始的确觉得你有点……不靠谱,但渐渐了解以后,发现你其实也有不为人知的优点,只不过,跟你的口才相比,那些优点不是那么容易被人看见罢了。就像……”说着,她忽然鼓着脸,撇开了视线,“就像我的一个朋友。他其实也有许多很吸引人,也很可爱的特点,但他自己好像并没有意识到。”
“……但你意识到了。”
“嗯?”
再次正视男生的脸,见对方的神情是那样认真,她不禁有些小小的惊讶。
“知道吗,你其实也有很吸引人,也很可爱的地方。可就算意识到了这些,我也并不打算跟其他人分享。”
“这算‘分享’吗?我只是举了个例子,也没说那个人具体是谁或有哪些特点吧?”
直视她不解的目光,吕柯俊秀的脸上转而又现出了轻佻的笑:“换做是我,连‘例子’都不会举的。”
与人分享对自己而言重要的事物,至少他就不会这么做。
连“自己的母亲是陆秀敏”这种事都能守口如瓶——能让如此谨慎的她禁不住脱口而出的“朋友”,又会是怎样的人呢?
见他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曲依挪开视线,定了定神,又再次看向对方:“要不你先休息,地……我来拖吧,就当还你人情了。”
“你会拖吗?”
“多学几遍……不就会了?也不是什么费脑子的事。”
闻言,男生轻“哼”一声,将脸凑到她的耳边,笑道:“笨蛋,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数日后,曲依和靳坤应邀来到覃君媚的小酒馆。
今晚店里有满减活动,同样受邀前来的还有柳瑛涵和周舒诚。
用餐期间,女生们就各自的假期生活聊得不亦乐乎,男生们却莫名地显得热情不高。
趁她们去吧台取鲜榨果汁,沉默良久的周舒诚这才出声:“你跟曲依……在一起了吗?”
靳坤缓缓抬眼,迎上对方清澈的目光:“……嗯。”
“哇……祝贺你啊……”
发现周舒诚因稍饮啤酒而面颊微红,他隐隐有些不安:“你……没事吧?”
“之前听瑛涵说了你们的情况,现在亲眼看到,可能有点惊讶吧。没事啦,不会醉得跟上次一样的……”
“今天……我不知道你也会来。”
“你别想太多啊,我只是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所以刚才表现得有点沉默,但我真的已经没事了!知道最后跟她在一起的是你而不是别人,我其实……还蛮高兴的。”
“……为什么?”
“因为你和曲依都是我的朋友啊。”
“你……”
“喝!可以啊舒诚,居然自己点酒喝,你不是不会喝酒吗?”
见辛凯端着一份水果沙拉走过来,靳坤赶忙收住话脚。
“学长。”
恰好,女生们也回来了。
“我说你们几个……”看着相对而坐的四人,辛凯忍不住调侃,“怎么女生坐一排,男生坐一排,搞得跟组团相亲一样?”
“说的也是啊。”
不料周舒诚竟大方认同了这一说法,柳瑛涵顿时将装果汁的杯子攥紧了。
见靳坤像幼儿园刚转学来的孩子似的红着脸、垂着眼,辛凯不解道:“曲依,你到底喜欢这家伙哪点啊?”
这一问,曲依旋即也显出了“被老师安排跟转校生同桌”般的难为情:“这个……怎么说呢,主要是觉得他……有包容力,心胸很宽广吧。像我有的时候,因为主观意识过剩,可能会只考虑自己的感受……但几乎每一次,他都能包容我,包容我偶尔的情绪化和忽然发作的任性……跟他相比,我常常会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小气了……”
光线迷离的室内,鲜榨果汁里的冰块在周遭的热闹人声中悄然融化。
看她低头喝了一口果汁便鼓着脸不再言语,辛凯抖着嘴角干笑道:“心胸……宽广吗……”
听她这么说,他不禁回想起得知这二人的感情后,自己与靳坤曾有过一次对话——
“……真是的,幸好最后还是在一起了,你要是早点明示我,说不定你们两个早就在一起了。”
“这就是你‘悔过’的结果?”
“结果怎样不重要,反正你们也在一起了。回过头仔细想想,其实早在拼拼图那次,你的动机就已经很明显了啊。”
“拼图?”
“听说我要追女生,你竟然主动过来帮忙,其实是提前知道了曲依那天中午会来,所以想趁机在她面前表现一番吧?”
“才,才不是,我根本不知道她那天中午会来。”
“别掩饰了,都结巴了。”
“没有掩饰,本来就不是……”
“那你当时为什么主动帮我?”
“还不都是因为你……”
“——我?”
“比我更早认识她,也比我更多地了解她的过去,偏偏又是我不想轻易视为对手的人……就当时的情况而言,帮你……也算帮我自己了。”
结束回忆,抱着空空的托盘返回吧台,辛凯的唇角仍旧挂着尴尬的笑——
过去居然一直以为那小鬼是个单纯无害的家伙,自己果然是瞎了……
另一边,直到曲依将一整杯果汁默默喝完,靳坤的视线都没有从她身上偏离分毫;举目便撞上那黑白分明的眸子,手足无措的她只好抿起嘴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见状,一旁的周舒诚笑了笑,下意识去看对面的柳瑛涵;转眼的瞬间,却发现对方也正笑着看向自己——
见那二人腆着脸撇开视线,一个用叉子缠弄盘中的意面,一个咬着吸管大口喝果汁——并不打算拆穿他们的曲依和靳坤相视一笑,默契地扭头看向窗外:男人口中吐出的烟圈,女人身侧飞扬的裙角,孩子手中略微化开的甜筒,宠物狗身上彩色的荧光项圈……
一众缤纷而生动的光影,都在奋力填满这夏夜的街头。
“叮——”
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鼓着脸看了眼对面的靳坤,曲依轻咬下唇,低头点开对方发来的信息——
“周六白天轮休,要来我家吗?”
夜晚,如约亮起的万家灯火与拨云而出的几簇星光遥相辉映。
别墅偌大的客厅里,阅览完所有资料,靳向永合上电脑,顺势拿起身边的酒杯轻饮少许。
“累了吧……”见他目露疲色,一侧的程斓体贴地靠过去,为他按摩发僵的肩膀,“怎样,那边怎么回复的?”
“老样子。董事会目前只搞定了三分之一的人,剩下的多数还在观望,少数站在许季宁那边。”
“没表态的几位董事……需要我去做思想工作吗?”
“都是些小角色,无妨。”
“我也是为了确保周全。”
“唔……”男人仰头一笑,“就算能把剩下的人全争取过来,许季宁手头的股份也还是差我一大截。不用我说,她也清楚这是条死路。”
“别忘了,她可还备着一条‘后路’呢。”
“如果你想说她身边还有孟健宏,那就更不用担心了;都不用我们这边动手,单是孟小姐那一关她就过不了。”
“我想说的不是孟总,我想说的是……”
从程斓短暂的停顿中悟出了些什么,靳向永长吸一口气,胸口也跟着有了很大的起伏:“那小子不会帮她的。”
“可他同样也不会帮你啊。”
“不需要他帮我。只要他不帮许季宁,就是在帮我。”
万籁俱寂的深夜,别墅区一贯的宁静反倒加剧了忧心忡忡者的失眠。
待程斓睡去,靳向永拿着手机出到客厅,拨了通电话:“老康吗,是我……最近有空么,出来见一面吧。”
经过几趟夜雨,居高不下的气温总算收敛了些许。
周六,跟父亲报备过去向,曲依便乐呵呵地出门了;像约定好的那样,等她抵达靳坤家附近的地铁站,对方已经在站外等候了。
碰面后,两人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另一个地方——
散发着淡淡腥气的海产整齐码放在厚厚的碎冰堆上,各类新鲜蔬果经分门别类垒成一座座色泽亮丽的小丘,腰系防水围裙的男人手脚麻利地将依量切好的生肉装袋上称,脚踩橡胶雨鞋的女人一边接听电话一边用抹布擦拭刚使用过的砧板……大清早的,生意兴隆的菜市热闹恍似购物圣地。
“想吃什么,一会儿做给你吃。”
“……我么?”不敢置信地看着靳坤,曲依的眼底顿时显出孩子般的欣喜:他是要做饭给她吃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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