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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微睁双眼,窗上悬着一片灰中透亮的天。
提了提盖在身上的柔软薄毯,满怀疑惑地环视过身处的陌生房间,靳坤试图摸黑起身,掌心方触及桌面却不慎将什么东西碰翻了,手背也随即传来一丝细微的刺痛。
“唔……你醒了?”
勉强看清他在朦胧晨色中的轮廓,曲依揉着眼睛,迷迷糊糊从床边的木质单人靠椅上抬起头来。
“你怎么……我怎么……我们这是在哪里?”
“这里是诊所,不记得了么?”弯腰拾起被他碰翻在地的几个白色小纸袋,她轻声道,“你昨天……发高烧晕倒了。”
“呃……是你送我来的?”
碍于惊讶,他的回话也变得尴尬,鼻音却不似前日那样厚重。
“还有诊所的大叔。”看他像个孩子般不知所措,她的脸不禁一烫,“他昨晚……咳,恰好在附近散步,见我架不住你,就过来帮忙,觉得你面熟,他才想起你昨天早上因为感冒去诊所拿过药。昨晚,说你体温太高,给你吊了一针……不用担心,钱我已经付过了。”
昨晚,手机因为电量不足而自动关机了,她无奈只好折回民宿,向前台员工借了些现金。交完钱,吊完针,俩小时下来,等靳坤睡去,她才敢安心合眼。但这一觉却睡得极其难受,椅子是木制的,诊所的大叔只给了她一个干干瘪瘪的垫子当枕头,就自个儿上二楼休息了。
彻夜保持这个“睡姿”,她只觉得腰酸背痛,浑身不是滋味。
“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相比那些无关紧要的过程,这才是她关心的重点。
注意到她手边纸般扁薄的垫子,靳坤心中忽而涌现一种温暖却复杂的情绪:昨晚晕倒后发生的一切他是真不记得了,但在那之前历经的某个重要的瞬间,仍旧印象深刻。
走出房间直至在桥上看到她的那一刻,意识尽管已十分模糊,他仍然顺从内心指引,走到了她的面前;像是感受不到海水的冰凉,也听不清她的抗拒之声,他不断靠近,然后吻了她。
两唇相触的瞬间,本就偏高的体温顿时上升得更加厉害!
生病也好,害羞也罢,稍有些不同于常的反应也在情理之中。但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竟会因这种事晕过去。
回想起来,总觉得有点丢脸……
“……对不起。”回想起她与厉修紧紧相依的画面,这份“尴尬”却并未使他困扰太久,“昨天的事……你还是忘了吧。”
“忘了?意思是……让我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转瞬之间,那刀子似的几句话便将她的心削成了冰冷的数片,“既然不希望别人记得,干嘛随随便便做那种事!”
那时感受到的一切,竟然都是她的错觉吗?
只是一个不被发起者留恋的吻而已,她便以为他是因为喜欢她才这么做的,还说什么相信直觉,到头来,她的直觉仍是不准的!
“并不是随便……”
他想要平复她忽起的愤怒,她却不听他解释:“怎么不是?既然喜欢闻蕙芯,生病为什么不去告诉她而是让我知道!接吻这种事为什么不是对她而是对我!实际已经发生的事现在又为什么要我忘掉!你这样会不会太卑鄙了!”
“那么你呢!”像是被最不想听到的词语刺痛了神经,他的情绪也彻底克制不住,“既然喜欢厉修,为什么还允许我那样做!即使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为什么不马上推开我,哪怕一巴掌打过来也好!不断给我希望又不断把它拿走,是你让我只能卑鄙地前进而根本没有机会后退!”
我喜欢……厉修?
我喜欢……闻蕙芯?
留意到部分卡在耳边的字句,激烈争执的间隙,他们忽然安静下来,定视对方因震惊而越发明亮的双眼;随后,像是出于相似的冲动,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道:“可我喜欢的人是你啊!”
“啪!”
“啪!”
五月的清晨,海边下起了小雨。
雨滴一点一点在窗上碎开,声音温柔而连贯。
怔怔盯着他隐约透出微红的脸,曲依不禁怀疑,自己的听觉是不是和直觉一起坏掉了:“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让我忘掉……昨天?”
话说他在她面前,好像很容易就脸红啊……
导致他那样的真正原因,居然是这个么……
“那个,该怎么说……实际发生的事我不会否认,但要你相信在那种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我那样做是认真的,才真的是太‘随便’了。我不想被你当成是会随便做那种事的人,更不希望你把那当作一时兴起。假如你因为喜欢着其他人而对此感到厌恶,你当然也可以……选择忘记。”
本以为不会被人当真的事,她却当了真……
对于他想要隐藏的真实意图,她似乎总能找到合适的方法去探明……
“那么昨晚……你不是因为接受学姐的表白,才抱她的?”
“昨晚……怎么会,你看到了吗?我原本是要推开她的,可她有话要说,希望我安静听完,我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就……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明白……”
确定她真的没误会,他的目光渐而缓和:“其实,就算你会那么想,我也可以理解。毕竟看到你和厉修在一起的时候,我也很难不往那方面去想……”
“我和厉修?你昨晚不会也……不会那么巧吧!”
“不过现在一切都弄清了。知道我喜欢的人,也是喜欢我的,就不会再往错误的方向去想。”
“我也是,不会再轻易怀疑自己的直觉了。而且……”听他这样说,她的脸颊也鼓得高高的,“知道你也喜欢我,我现在……真的好高兴……”
“为什么……”
“因为‘喜欢’这两个字对我而言,不是你说,就没有意义啊。”
不愿轻易放弃的原因,是因为彼此都感应到了对方的“喜欢”。
而要将徘徊不定的两份感情完好缝合,所缺少的,也仅仅是“相信”这条最结实的线。
雨水不断落到窗上,外面的世界也一并湿润而模糊。
意料之内的“一厢情愿”忽然变成了意料之外的“两情相悦”,这让两人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深埋的心动开成了爱意,此刻,只需极小的一点助力,就能让孤悬在各自世界里的两颗心相互触及。
“那……要重来一次么?”
不同以往的是,这次是靳坤率先打破沉默。
“‘重来’什么……”
迎向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曲依心跳不已。
看清她眼底的不安与期待,他的脸不禁更红了;去牵她的手,本是想让她靠自己近一些,指尖相触的瞬间,不知出于紧张还是冲动,他竟一把将她拉到了身前!
发现自己坐在对方腿上,从他怀里惊魂未定地抬起头,她的脸也已经红得与他不相上下。
“昨天的……不到位……”只见他缓缓侧过脸,找到她微颤的唇,然后,轻轻吻了下去;只一会儿,又放开,“现在……重来一次……”
说罢,又吻了下去。
他的吻生涩却温柔,她的迎接谨慎却认真。
“曲依,我喜欢你……”说话的时候,他会先放开她一会儿,但在句末停顿的间隙,又很快地再一次将她吻住,“我现在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是认真的……”
“我也喜欢你……”被他不断地吻住又放开,然后再吻住,她费了好大劲才找准说话的时机,“我现在说的和做的……一切,也都是认真的……唔!”
较之前更深、更重,也更让人猝不及防的一吻再度迎面而来,她整个身子都陷入他怀里,感到彼此的唇紧紧贴合毫无空隙,不断加剧的心跳令她不自觉揪紧了他的衣领;被她揪住衣领,他的胸口也变得紧绷,双手用力扣住她单薄的身躯,直到被她在下唇处轻轻咬了一口,这才稍稍将手松开。
“你觉得……到位了么……”
低头注视她泛红的脸与晶莹的唇,他的呼吸略显急促。
大概是压抑了太久,瞬间爆发的情感让相拥而吻的两人几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她慢慢摆正身子,羞涩地以自己的额头轻抵他的额头:“到了……”
他的心,她已经听到了。
相互凝望间,两人嘴角的弧度一点一点,越扬越高:他,纯净而耀眼,她,温暖而清新。
各自将对方最灿烂的笑容收入眼中,两人一同合目,像在祈祷,又像在感受——
彼此真实的心情,终于完好地传达给了对方。
推翻一切阻碍,敞开信任之门,从今往后,那被透明的围墙遥相分隔的两颗心也将紧紧相连,不再孤单。
旅行的第三天,雨从凌晨一直下到东方渐白。
一觉醒来,最先映入闻蕙芯略发干涩的眼中的,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
“起这么早,不多睡会儿?”
洗漱完毕的汤妮边用毛巾拭脸上的水,边道。
“昨天……我是怎么回来的?”
“傅暄皓抱你回来的。”汤妮一脸担心地坐到她床边,“昨天到底出了什么事?回来的时候俩眼睛又红又肿,见你睡着了我才没叫你,问傅暄皓原因他又不说。”
“是他送我回来的……”略带一点褐色的发丝随意披在肩上,闻蕙芯的美貌却并未因这偶尔的不规整受到丝毫影响。
昨晚,她追着靳坤来到通往二楼的阶梯上,并拦住他:“什么都不做,就这样走了么?”
“你要我做什么?”
尽管他的语气很冷淡,她仍能分辨出其中的不安。
“两个人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一起出现在那里……既然喜欢曲依,这些你难道都不好奇吗?”看见他眼底一闪而逝的惊讶,她的追问也更加有力,“刚才所见的与你现在所想的是否一致,你难道不想亲耳从她口中听到答案吗?”
“那样也许会让她为难。”他的神情很平静,“她一直都很尊重我的选择,现在,我也应该尊重她的。”
在杨晔的事情上,曲依便是如此。所以,对于她认定的事,他也绝不会贸然干涉。
望着男生向楼上走去的背影,正当闻蕙芯试图用手背去阻挡几欲夺眶的眼泪时,有人已先一步将肩膀送到她的跟前;迎上那隔着镜片投来的温和目光,她没再多说,只将脑袋轻轻靠在了傅暄皓的肩上。
“今天才发现,你眼泪还挺多的。”
纵是稍含调侃意味的话语,从他口中说出却也格外温柔。
“你还真是侦探啊,知道了这么多会让其他人大吃一惊的事,却还一脸的平淡……”她的声音轻缈细微,略带一点褐色的头发安静垂在他的肩旁。
“也许看到太多令人吃惊的事,久而久之也不觉得吃惊了吧。”
“……嗯?”
她扬起被泪水浸得红润的眼看他,他却露出温柔的笑:“发生在你和厉修身上的改变,一直以来,都让我很吃惊。”
“我和修……你的意思是,修刚才那样……是因为喜欢曲依么?”
“这么说来,你现在这样,是因为喜欢靳坤么?”见她不答,他便自然地问下去,“那么你现在的眼泪,是因为‘他’,还是‘他们’?”
“‘他们’?”
“靳坤喜欢曲依,你其实是知道的吧?因为知道,所以希望得到她的支持。”
“你怎么会……”她眉头轻蹙,表情惊讶又不安,但联系到他此时的平静态度,心中也很快有了关于这个疑惑的大致答案,“你现在……一定觉得我很自私吧?”
他轻轻摇头,仍旧微笑:“也没有哪条法律规定你必须无私吧?”
温馨的家庭环境,出色的样貌与气度,闻蕙芯的人生无疑是充满了爱与幸福的。
在父母的悉心管教和旁人的疼爱呵护下,她自然也养成了知书达理、温柔谦逊的良好品质。初识那天起,他就知道她是这样的人,尽管优秀出众,却态度亲切,笑容明朗——跟厉修拒人千里的冷酷截然不同。
“这就得看蕙芯对那个人的喜欢,是否到了即使知道潜在的风险,也要向他表明心意的程度咯。”
就像那次在教室里汤妮半开玩笑说的,以闻蕙芯一贯的体贴个性与良好教养,若非深深喜欢上一个人,也断不会有“先下手为强”的念头。
明白其中的“风险”,却还是决定这么做,可见她对靳坤的感情非同一般。
“就算你这么说,我还是觉得……很对不起曲依。”用对方递来的纸巾吸走脸上的泪迹,闻蕙芯慢慢调整呼吸的节奏,“说是希望得到朋友的支持,其实是提醒她要跟靳坤保持距离,她应该也懂我的意思……想到她昨天一整天都在配合我的任性要求,心里就好难受……”
“出国之前,找机会跟她解释清楚吧。”
“只是‘解释清楚’……而已?”
“不然呢?”
“还以为会让我道歉。”
“嗯……的确也应该道歉啊。”望向女生聪慧动人的双眼,傅暄皓忍不住伸手轻轻一刮她的鼻子,“至少在认错态度上,两个人想得还挺一致的。”
鼻尖掠过他手指淡淡的温度,她纤长的睫毛也轻轻一闪:“哪两个人?”
“刚才在外面,你和靳坤要是能多留一会儿,就能将一切看明白了。”
“刚才……你是说厉修?他也要向曲依道歉吗,他……有做错什么吗?”
“他的本事你是知道的,能轻易看出旁人的弱点,也敢于将那些弱点握在手中。加上本就与靳坤本不和,看到对方的弱点,又岂会视而不见?偏偏靳坤又是那种不怕惹麻烦的个性,怎么可能因为感受到对手的强大,就选择主动退出?”
“是啊,不然他也不会口头申请退社,之后又回来了。”
闻蕙芯沉思:如果靳坤是“知难而退”的人,单是因为一个张锡京,最初也不可能加入社团。
“无法前进,又不愿退出……让他这样进退两难的人竟然是修么?他这么做,是因为喜欢曲依么?”
想起方才曲依离开后,自己与厉修的短暂谈话,傅暄皓抿嘴深吸一口气:“如果他认为不是,我又能说什么呢?”
看着男生温和的面容,闻蕙芯胸中漾过一阵柔软的情绪:“你对我和修的了解,总是多于我们对自己的了解。而我们……我……却很少注意到你。”
“现在不是注意到了么?”
“因为其他的人和事而注意到你,和因为你本身而注意到你,是不一样的吧。”
不知怎么,他的温柔忽然令她感到心疼。
“对我来说,并无不同。”发现她的眼眶又一次湿润起来,他连忙以右手食指关节温柔地蹭了蹭她微肿的下眼睑,“不管是因为其他的人和事注意到我,还是因为我本身而注意到我,我都希望能一直站在容易被你注意到,却又不会妨碍视线的地方,当你需要帮助的时候,不用花费太多精力就能看到我。”
“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即使不能常常被你注意到,我也还是能常常注意到你。不因为其他的人和其他的事,也不因为你本身,而是我自己,不由自主就这样做了。”
“呃……”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的脸兀地红了,“那个……你跟厉修关系那么好,我还以为你会支持他的做法。”
“正因为关系要好,才应该及时指出对方的错误。”知道她的回避之举意在缓解此刻的敏感气氛,他也没去戳穿,“即使顾虑到你的感受,我也不能太纵容他了。”
“纵容?”
“还记得入住的头天晚上,靳坤和辛凯他们一起去蒸了桑拿么?”
“记得,昨晚婚礼用餐时,我还听其他几个男生说靳坤的身材很好,猜测他平时是不是有健身的习惯,还有人看到他背上有一长一短两道交叠的伤口,说他以前可能接触过不良人士,还发生过一些不好的事。”
“你也知道那两道疤痕?”
“那个……有什么来历吗?”
“还不知道么?厉修果然没有告诉你……”
“你知道什么吗,关于靳坤背上的疤痕?”
“去年七月,厉修的大伯曾经挟持过曲依。那天,收到医院的通知后,根据患者身上的定位装置显示的位置,厉修和我马上去了市中心公园停车场。当时气温很高,场面一片混乱,知道是精神病患者,还带着刀,警察赶到之前一般群众根本不敢靠近。曲依之所以没受伤,是因为有人冲过去推开患者,并在患者情急动刀时抱住了她,替她挡住了危险。”
“这些我都知道,当时厉修还受伤了。”
“厉修会受伤,是为了防止患者对‘施救者’和‘被救者’造成更多伤害。”
“除了修……还有另一个‘施救者’?”
“嗯。局面被赶来的警察和医护人员控制住后,那个‘施救者’与曲依、厉修被送进了同一间医院。厉修进了急诊室,我就在外面等,没多久,就看见隔壁诊室的护士慌张地跑出来告诉医生,因背部受伤送来处理伤口的年轻人擅自离开了。”
“不可能吧……难道……”
凝视她越发动荡的目光,男生略加沉默,道:“既然是迎面握住患者的刀刃,厉修的后背当然不可能受伤。反而是那个抱住曲依的人,虽然替她挡住了危险,却也将整个背部暴露在了患者的眼前。我当时因为被人群隔得太远,没有看清那个人的样子,但从这个角度往回想,真相也不难得知。连我都能循着线索一点一点推导出结果的事,厉修他,一定早就想到了……”
云层渐渐被无法完全透出的阳光点亮,结群而落的雨水也在晨曦中闪闪发光。
透过明净的落地窗,望见远处灰绿色的海面,闻蕙芯眼角一弯,略带一点褐色的瞳仁也闪出温柔的光芒。
“怎么又笑了?”本来还打算安慰她,这一来反倒让汤妮不知如何下口了,“昨天到底怎么了,难道你……跟傅暄皓闹矛盾了?以他的个性应该不会吧……”
“你也觉得,他的个性真的太好了吧?”闻蕙芯仰头注视了一会儿雪白的天花板,随即又转向好友,“身边明明就有这么好的人,眼睛却总是看到那野性难驯的烈马……这么长的时间,这么充分的准备,本以为已经很靠近了,却发现能拉住缰绳的人并不是自己……我怎么会这么傻……”
烈马?这么说……闻蕙芯已经跟靳坤表白了?
看这情形,应该是被拒绝了。可照她的说法,被靳坤拒绝之后,似乎又被傅暄皓表白了……
“没事别难过,天涯何处无芳草,谁不喜欢你是谁的损失。况且像那种年纪的男生,有几个是知道珍惜的……”
轻轻揽过对方的肩,汤妮柔声安抚。
对于闻蕙芯的主动表白,那家伙居然忍心拒绝,这种事说出去估计要引发公愤的!
“我都没说,你怎么就知道……有人不喜欢我了?”
“诶——实话告诉你吧,我知道你喜欢靳坤。”
“你……”
“放心,我没告诉过别人!你也不用太惊讶,不管怎样,我肯定跟你统一战线的。可作为朋友我也想说,靳坤……真的不合适你。当然,他的优点大家有目共睹,比如在专业领域有一定才华,为人也足够正直,但就像你说的,他有时候真的就像匹烈马,不仅不好控制,还很容易跟人起冲突。之前不还出手打了同班的男生么?就算真的在一起了,后续的麻烦恐怕也会让你应接不暇。傅暄皓就不同了,细心、稳重,懂得照顾旁人的感受,不会太自我,而且我能看出来他对你是真心的。”
“我知道,可我没办法这么快就接受另一个人。不瞒你说,我之前……做了一件很自私的事,由此可能给靳坤造成的伤害,已经远远超出我的预料了……”
如果说靳坤是烈马,曲依就是能够拉住缰绳的人。
但现在,自己的无心之失加上厉修的无形操纵,令那本就无处停靠的烈马只能继续在孤单的边缘流浪……
“喂喂,马上就要出国了,你可别想太多啊。”
“不会啦。”感觉好友的担心有失偏颇,闻蕙芯反而笑着安慰,“我的意思是,既然知道错在哪里,就要尽可能去纠正。这样才能不留遗憾地离开,不是吗?”
早上九点,趁着放假,赶在女儿回来之前,曲航正好给家里来个大扫除。清洁工作才开始不久,家里的座机就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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