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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圆盘似的物体,停在沙滩上,那看起来严丝合缝浑然一体的物体,在落地的一瞬间大开舱门,有洁白的不染尘埃的阶梯,自其中降下与地面平齐。

一位唇红齿白,颇为俊秀的绯衣公子,手持折扇缓步自其中走了下来。

他的人如同从水墨画中走出来般,俊逸洒脱,风流可人。

他一见到唐一菲,像是有些措手不及:“便宜师父,你怎么在这儿?”

唐一菲双手相握,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怎么,怜花徒儿不想见到为师。”

被称作怜花的绯衣公子连连后退,他尴笑两声:“哪有,师父说的哪里的话。能这么快就见到师父,怜花高兴还来不及。”

见唐一菲微微抬起右手,王怜花再次后跃,他手中折扇轻摇,连忙转移话题:“师父,这是哪里,这两位又是?”

唐一菲:“这儿是东海桃花岛,这是桃花岛岛主黄药师,人称东邪。这位是全真教周伯通,人称老顽童。”

“黄药师,老顽童,这是我的便宜徒弟王怜花,他文武双全,上知天文,下通地理,星卜星相,琴棋书画、奇门遁甲均有涉猎,精通医道,最善易容术,被江湖人称为‘千面公子’。”

唐一菲上前一步,拍了拍王怜花的肩,大笑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黄药师提起的比试项目,就由怜花代我出战了。”

王怜花被她拍的龇牙咧嘴:“师父,你就饶我这一回吧。您要徒儿跟他比什么?”

唐一菲:“琴棋书画,四局三胜。你若输了,我请你吃新鲜出炉的‘竹笋炒肉’。”

王怜花撇撇嘴,微抬下巴,表情说不出的傲娇:“我怎么可能输给他。”

黄药师自从唐一菲介绍王怜花,就觉得他那套说辞很熟悉,等她介绍完了,他自己也回过味来,这不正是别人介绍他时用的那套说辞么?

老顽童绕着王怜花与黄药师两人转来转去,他指着黄药师大笑道:“好叫你们师徒二人知道,我们黄老邪上通天文,下通地理,五行八卦、奇门遁甲、琴棋书画,甚至农田水利、经济兵略等亦无一不晓,无一不精。[1]

你这徒弟生得玉面朱唇,风流可人,怎么看都是个小白脸。他能有这么大的能耐?输了可别哭鼻子哦!”

王怜花星眸微转,眼波流转间,似有无限风情,他微笑道:“比过不就知道了。”

唐一菲点头附和道:“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她这话一说完,顿时遭到了王怜花、黄药师两人的白眼。

周伯通拍着巴掌赞道:“说得对,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黄药师冷哼一声,瞪了他一眼,周伯通立马捂住自己的嘴,嘀咕了句:“话糙理不糙。”

他说着说着,竟然以手捂面,哈哈大笑起来:“你们两个若不比个输赢。以后可不要在人前说自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能了。”

他虽未言明,但他的表情已明明白白告诉二人‘看,天上有牛在飞’。你们说出这样牛气哄哄的大话,也不怕被人给拆穿了,丢人现眼。

王怜花与黄药师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在心中冷笑,黄药师带着众人去了外书房。

两人自‘书’开始比起,第一局,王怜花以一个饱含剑意、剑势,裹挟着冲天剑气的‘剑’字获胜。

其实,黄药师还未提笔,但他本就是武学宗师,一看到那个大大的‘剑’字,便从中悟到了剑道至理。是以,他直言自己输了一局。

老顽童虽心忧《九阴真经》上卷的着落,但也被这一个字所震慑,只这一个字,就让他对小白脸王怜花大为改观。

只凭这一个字,他就知道,其在剑道上的造诣要比自己的师兄王重阳还要高上几分。只凭这一字,就能抵一本高深的武功秘籍。

这样的人的师父,真的有必要觊觎自己的真经?

第二局比‘画’,王怜花画的是各种形态的老顽童周伯通。

一个个老顽童跃然于纸上,张狂大笑的、抓耳挠腮的、吹胡子瞪眼的、气得跳脚的、狂奔而逃的……

老顽童看得新奇,抚掌大笑:“能耐,真能耐,我老顽童可算是见识了,你这小白……”见王怜花看过来,老顽童立马改口道:“千面公子画技高超。哈哈哈,黄老邪,你再不完工,可就要输了。”

黄药师收笔,几人围上前去,他画中竟是桃花岛一隅,而他们几人跃然于纸上。人物虽小,却个个形态鲜明。

老顽童左看看右看看,却无论如何,也分不出个高低上下。

唐一菲:“这一局,算平局可好。”

黄药师与王怜花同声道:“好。”

第三局比音律,因怕惊扰到还在孕中的冯衡,四人赶至山的另一边,于山崖之下乱石堆上站定。

唐一菲:“只比音律,多没意思。黄药师也通音攻之道,你们何不比音攻。”

黄药师面有难色,如果唐师父的这位徒弟,也和她一样吹的一手烂笛子。他宁愿认输,也不想再听那样难听的‘乐曲’了。

王怜花将折扇别在腰间:“好。师父,拿琴来。”

不知何时,唐一菲背上竟多了一把古琴,她将琴自背后解下,扔给了王怜花。

黄药师:“这是……绿绮!”

唐一菲:“正是绿绮,我徒弟不想占你的便宜,便没用兵器,就用这把古琴与你比试吧。”

黄药师:“我宁愿他用的是兵器。”也不想看着唐一菲将‘绿绮’扔来扔去。

王怜花作势要将琴抛还给唐一菲:“黄岛主,我师父那儿的东西样样都是精品,你确定要我换琴。”

黄药师摆了摆手:“不必。”

他本就洒脱,万事不萦于怀。可就是他这样的性子,也看不得这师徒二人将‘绿绮’扔来扔去。那可是传世名琴,昔日司马相如用来弹奏《凤求凰》的‘绿绮’。

他心中一叹,自腰间抽出自己的玉箫:“开始吧。”

黄药师所奏还是他自己所创的‘碧海潮生曲’。几个音符过后,老顽童已捂住了脑袋:“要命了要命了,别人吹个曲子要钱,黄老邪你这是想要我们的命啊。”

黄药师自然不会搭理他,王怜花听他弹完半首曲子,才施施然伸出双手,置于‘绿绮’之上,他弹的是一首高山流水。

这首曲子舒缓悠扬,听得人心旷神怡,就连那恼人的箫声,都渐渐被其压制下去。

再至后来,舒缓的乐曲忽然迸发出一声极为刺耳的‘guang’,随着这道声音,一道剑气直刺黄药师。

黄药师手按玉箫,曲子不停,身形倏的拔地而起,躲过这一击。

之后,那恼人的声音不断响起,听得黄药师、周伯通大感头痛,每每那样的声音一起,就是一道剑气击发。

黄药师虽好奇王怜花以音律御剑气之能,但有了那难听至极的声音提醒,他躲起来,还算轻松自在。

只是一首高山流水之后,王怜花琴音忽变,变为了‘平沙落雁’。那曲子古朴、典雅、恬静,可正待人细听,黄药师忽然将玉箫放回到腰间,对着王怜花抱拳一礼:“是在下输了。”

老顽童:“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没听出来,两人谁的曲子更好听,要他来说,这两人的曲子一样的难听。

可刚刚还比得好好的,一个攻击,一个闪躲,这不挺好的么,怎么就分出输赢了呢。

王怜花自大石上站起,将琴还给唐一菲,对黄药师眨了眨眼,微笑道:“在下赢得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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