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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给她机会让她好好解释呢?两个小时后。
县医院。
车已经在医院住院楼后停了很久了,总助不断从后视镜观察岑舸脸色。
岑舸脸一直阴着,不减好转。
总助按亮手机,时间是早上四点。
另一个助理刚发来信息,说她马上就到县城了。
“岑总。”总助压着声音,小心开口,“花要到了,要不要直让人接送医院来?”
按原计划,安溪将在今天杀青,岑舸会以剧组的名义送她一束花作为庆祝。然后看时机决定要不要露面。
没想到安溪会突然生病。
“送过来吧。”
岑舸说完,看向住院楼三楼右侧,安溪的病房就在那里。
几个小时前,她听到安溪生病的消息,除了担心,还有一种机会来了的兴奋。
她不远万里,奔波至此来照顾生病的安溪,如此有诚意和耐心,安溪多少会有所触动。
谁知道,安溪不仅没感动,还说出了那些话。
“已经七年了,我不爱你了”——这句话仿佛生根在岑舸的脑海里,只要她静下来,耳边便会反复回响这几个字。
七点,花送到了。
岑舸让助理直接送上病房,顺便看看安溪醒来没有。
几分钟后,助理打来电话,欣喜道:“林小姐把花收了!”
岑舸意外,她以为安溪不会收的,至少不会轻易收,没想到竟然这么轻易就留下了。
助理继续道:“林小姐还收得特别利落,一听说是您送的,伸手把花接了……”
岑舸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猛然一松。
她靠着座椅,只觉得连呼吸都轻松惬意起来。
“她还有说什么吗?”话语间,岑舸再次遥望向安溪的病房。
也正好,那病房的窗户的窗帘忽然被拉开,抱着花的安溪出现在窗前。
岑舸心脏激烈一跳,下意识坐直身体,唇角愉悦勾起,而后猛然僵住。
她看到安溪推开窗户,然后把那束花,扔了出来。
花束笔直坠落,狠狠摔在岑舸的车前,娇嫩的花瓣四散,狼藉地撒个满地。
随后安溪刷的拉上窗帘,消失在岑舸视野里。
手机那边,助理还在说话,但岑舸已经一句也听不清了。
她目光下落,怔怔看着那摔得粉身碎骨的花。
不仅是花被扔了,摔碎了。
还有岑舸一直抱着的,她自认为势在必得的和好希望。
岑舸跌倒着靠进椅背,身体一下子脱了力,连向来挺直的肩背也瞬间塌了下去。好似她她这一身骨头也被摔碎了,撑不起她的肢体,筋肉与血液都在往座椅,往地面陷落。
助理的电话挂断了,而后又有新的电话打进来,连续响了几遍,岑舸都没有反应,只神情呆滞地望着虚空出神。
总助等了等又等,最后实在没办法,不得不越过座椅,轻轻拍了一下岑舸的手臂。
岑舸惊醒一般回神,转眸睨向总助。
总助忙说:“您电话一直在响,怕是有急事。”
能打到岑舸的私人手机上的,都不是普通人。
岑舸低眼看手机屏幕,是从克罗洲打过来跨国电话。
苏梨玉生病后在克罗洲养病,但这个号码并不是她的。
岑舸心里突然有些慌,有股噩耗将至的恐慌感。
接电话前,岑舸吸进半口气,稳住情绪。
苏梨玉虽然癌症晚期,但花钱续命,这半年多来,身体状况一直尚可,不会那么突然。
“喂。”岑舸沉声接通电话。
那边传来苏梨玉私人助理惊慌失措的哭腔:“大小姐,夫人出车祸了,医生说可能、可能抢救不回来了。”
岑舸懵了一下,很快镇定下来:“你好好说清楚。”
那边哭着说:“刚刚我们从美容院回来,被超速的越野车撞了,夫人在后座,没系安全带,直接被甩出去了,然后……”
私人助理抽噎里满是余惊未消的恐惧,说话也颠三倒四起来。
“然后被路过的货车从身上轧过去了,腿、腿都没了……好多血,她流了好多血,去医院的路上,一直在流血……现在在抢救,但医生说很危险……”
那边越哭越厉害,话语重复凌乱,听得岑舸恍惚又愤怒,甚至觉得这只是苏梨玉助理的胡诌。
明明前几天还一切安好,转瞬之间,怎么就……要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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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舸到克罗洲已经是二十个小时以后。
苏梨玉遭遇的车祸很严重。
她的车先是超速越野撞飞,在空中翻了一圈才落地,自己更是直接被甩到车外,摔在公路正中间,路过的货车反应不及,直接从她双腿上轧过,当场人腿分离。
医院抢救了七小时,苏梨玉才从鬼门关里暂时捡回一条命。
医生说她也许能撑一周,情况好点的话,也许能撑一个月。
岑舸站在ICU外,透过玻璃墙,注视那个被仪器包围着的母亲。
苏梨玉身上盖着一床轻薄白被,她腿没了,下/半/身的被子空落落的陷着。看着很奇怪。
不像是苏梨玉了。
岑舸隔着玻璃,看着床上的人,思绪慢慢飘飞,脑子里一下子塞进来很多事。
她一会想苏梨玉的癌症,一会想起奶奶的葬礼,一会又想起前几周,她和苏梨玉通电话时的简短对话,还有公司里,属于苏梨玉的那一点股份,还有她的父亲岑儒知道后可能的反应……
她还想起了小时候。
苏梨玉心情好时,给岑舸梳过几次头发。她素手雪白,轻轻托起岑舸的细软发丝,再用木梳轻轻往下梳。
“我们阿珂好像从来没有扎过双马尾,对吗?”岑舸通过镜子,盯着苏梨玉含笑的娇媚面容,“今天妈妈给你扎个双马尾好吗,我看别人家孩子这样梳,好可爱。”
岑舸用力闭上眼,想终止这些脱缰的混乱思绪,但不论她怎么努力,脑子里仍旧充满了凌乱无序的事件回忆。
那些早已被时光淹没了的生活细节,突然之间变清晰了,一桩桩的,接连不断的从脑海深处漫出来,胀满了岑舸的大脑和胸口。
她无法平静,甚至无法保持这个简单的站立姿势。
她想移动想,想发泄,想做点什么,来减缓身体里那些难受的情绪。
岑舸环住一只手臂,指尖用力,狠狠掐着自己的胳膊软肉。
疼痛让她找回一点平静。
然后,她想到了安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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