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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这也是老爷子他们的想法，一个如日中天的世家对上一个没落士族很跌份儿，但秦家这次的做法又实在让人如鲠在咽，总得报复回去，这倒不是方家不仁不义，也不是方老太爷心胸狭窄。如若因你秦家败落，你好声好气说句话，子嗣养在府上倒还罢了，方家每年都有各种各样的亲戚以各种理由把八竿子打不着的人送进来，他方家不也不假辞色的把人收了，不缺那口吃的，也不缺那些个资源，方氏一族此举只想与人结个善缘。
偏你秦家高人一等，直接把长房长子送了进来，金銮殿上认错赔罪，回府却死不认账，对养在方家的哥儿不闻不问，你腌臜谁呢？方老太爷和方家几位已经很久不曾这样憋闷了。
心中不愉却不能张扬满朝，不然他方家不就和秦家一个样子了？而且还不能公报私仇，倒不是说此举不义，主要是秦大将军去后，秦家根本没出一个能拿的出手的官员，那样的官职，方家都不忍心出手。
至于刘氏希望的，秦述能够在皇帝面前说明他在秦家的待遇，就算不能要回全部也得把秦大将军当年留给他的家产要回来些傍身的想法，十之八|九是落空了，方老太爷不会让秦述说这些，秦述大概率也不会想这么说。
这是方霁得出的结论，其实真正的理由也大致如此，对方家几位老爷来说，这事儿实在恶心，出手不行，忍着难受。
决定带秦述进宫，还是老爷子亲自带着，当然是有缘由的，方老爷子为帝师，元康帝赵昀对他向来尊敬，他亲自带去的人自然会被高看两分，只这两分就够了。
退一万步讲，就是秦述此番在皇帝面前得不了脸，只要留个印象对他以后都是好的，方家难道还能培养不出来个人才？你秦家不是不要吗？今日你主动送人上门，明日我必要你后悔。
方家，岂是这么容易让你秦府在满朝文武面前碰瓷儿的！
正如方霁所想，方老太爷带秦述进宫之后，整个西京城都知道了已故的秦大将军的儿子有乃父之风，但关于秦述回秦家或者是其他事倒是没有消息，相反秦家长子确实养在方家的传闻甚嚣尘上。
回府之后，方老太爷下了两条命令，一是让秦述住进前院，安排的院子与方翎毗邻；另一条是让秦述跟着方霁一起读书，本来的命令是要他进方氏族学的，不过秦述出去一趟再回来就是和方霁一起读书了。
“我学识浅薄，恐怕赶不上兄长的进度，”方霁直接说明。
“无事，我觉得吴先生在教导阿狸之外，有余力指导我，”秦述笑眯眯说道。
吴先生是方霁的先生，据刘氏说是他父亲离京之前专门为他请来的。方家人自五岁起就会被送进方家族学启蒙，方霁的情况比较特殊，所以自小只有很短的时间待在了族学，其余都是请先生进府教导他。
开始做复健之后，方霁就央着刘氏把吴先生请了来，他需要平神静气。到现在他已经跟着吴先生上了两次课，总体挺舒服的，不过他进度慢，吴先生应刘氏要求每日授课都有定量，讲完之后陪着他练张大字就离开，这样看来，确实有余力。
心里想是一回事儿，被人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儿，方霁淡淡瞥了一眼秦述，不说话了。
秦述却笑得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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