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遥远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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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够纯净，所以衣服才会沾染污秽。槐烟的语气更加冰冷，只是轻轻一挥手，小仙顿时觉得脚下有一阵风吹过，再低头看的时候，衣服上的污泥已经全都不见了。他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法术？难道不是人吗？他为什么要把我抓来这里，我还没找到奶奶，我还不能死呢。仙在内心默默祈祷着。”小仙是槐烟受雪泥之托要保护的人，槐烟一直以为长大后的小仙一定会像她的母亲一样，那样温婉如水，丝毫杂质不染的纯白，可是事情却不能像他想的那样。

为了保护小仙，槐烟化身成人间的一株槐树静静地长在小仙的身边，吸尽了人间的尘埃，而小仙却好像丝毫没有继承她母亲的气质，完完全全长成了一个人间的小孩。

其实槐烟并不喜欢小仙，原本属于天界的仙种，最注重的就是仙界那不然丝毫尘埃的灵气，若不是因为受人之托，断不会在人间如此受苦，而小仙却并没有因自己的守护有任何别具一格的地方，反而是每年都会把他的枝叶花朵吃的干干净净才会罢休。

槐烟陷入沉思，对小仙的守护，究竟要有多久才算完成使命。

“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小仙自知面前这个男子不是一般的角色，若他想要对自己不利，就算自己长了一对翅膀也逃不开他的魔爪，所以与其得罪这样的人，不如巴结讨好。

“槐烟。一对剑眉之间透出冷冷的淡漠。人之女竟然如此之俗，槐烟只会更加懊恼和厌恶。”

“槐烟？好奇怪的名字啊。”仙小声嘀咕道，歪着脑袋，好像想到了什么，随口便念出：“旖旎随风动，梦萦槐树烟。”

浑身一颤，全身的血液好像顿时沸腾了起来，周身安静成一片，就连一片花瓣凋零的声音都听得如此真切，鸿雁嘶叫着从头顶飞过，惊起一片蜂鸣。

“你刚刚说什么？”极力保持着镇静，却分明察觉到自己的声音出现了细微的颤动，旁人不能察觉的细微差距，自己却被吓了一跳。

原来那不仅仅是梦而已，对于曾经的那段记忆，从一株还没修炼成功的小槐树到长成参天大树幻化成人形的那一段时间内，曾经无数个梦境里重复着那些零碎的片段，她对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那么深入骨髓，刻骨铭心。

槐烟，不就是梦萦槐树烟么。道让她魂牵梦萦的不是那株小槐树，而是在槐树下遇见的那个男人，可是他却偏执地认为这是送给自己的句子。

“我也记不清了，好像是在梦里听到的句子，一个漂亮的大姐姐对着一棵小槐树说的。小仙不以为然，用手捏起玉盘上剩下的一点菜放进嘴里，刚刚吃的太过着急，现在回味起来，这些东西的味道还真是不错，有淡淡的槐花的味道。”

在看着雪泥的背影消失在茫茫大雪之后的每一天里，槐烟总是在怀念，怀念她似划破寂寥长空蓦然出现吹散大雾如阳光般的笑容，怀念她雪白及地长袍安静地围作一团将她包围在树下缓缓睡去的样子，怀念她深黑的瞳孔散发出无尽的温柔缓缓地道出那一句“梦萦槐树烟。”

那无数个在梦境里出现的画面，那个灿烂如同火莲的世界，那个大雾笼罩又被吹散的梦境里，小仙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她竟然可以出入他的梦境并且他连丝毫的察觉都没有吗？

“那你还梦到什么了？”也许小仙真的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普通到一无是处，和普通的人类没有丝毫差别。的母亲是雪仙，曾是仙界最纯白高尚难以企及的仙子，他的父亲是妖首，力量大到可以毁灭四界的妖首，他们的女儿又怎么会是普通的人类。

“这个啊。哦，梦太长了，醒过来就忘得差不多了。仙并不知道那个梦意味着什么，歪着脑袋思考了一番。”

“我只记得啊，那里真的好漂亮啊。的花比你这里的还要漂亮多了，各种颜色的花一直长到看不见的地方，还有一株小槐树。小仙顿了顿。而且啊。一会有大雾一会有太阳一会又是大雪。槐树上堆满了雪，漂亮得很。”

槐烟垂着眼安静听着。

果然是了。自己睡着的时候，小仙竟然毫无意识地进入到了自己的梦里，而自己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究竟需要多少年的修为才能有这样的灵力，小小的小仙怎么会有这样的本事，不可思议。

“槐烟哥哥，你是妖吗？”见槐烟一言不发，小仙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问道。论是妖还是仙，只要能帮助她救回奶奶，哪怕是要她的生命做代价，也是在所不惜。

“不是。起风了，从吃完饭开始，槐烟身后的长袍便一直不安地上下翻飞着，卷起地上的鲜红的落花，落花和雪白长袍，各自舞蹈。”

“那你是神仙？”小仙穷追不舍，只要有超越人类的力量就可以了，管你是妖还是仙。

槐烟静静注视着一脸天真浪漫的小仙，不说话。

细细看来，小仙的眉眼之间的确和雪泥有许多的相似之处，只是不知这稚气未脱的十岁小女孩长成之后会是一副怎样的光景。

“那你真的是神仙吗？”见槐烟不说话，小仙自认是默认，眼角不禁露出欣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