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0 炎皇,欲言却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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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皇上早点休息吧，今日之事明日再谈。”说了一声以后，惜语转身便要离开。

可在她转身迈出一步之后，绯炎伸手将她拉了回来，“你与朕的事情还没有说完，不许离开。”

“皇上，请自重。”见根本没法将他的手推开，惜语便冷声道。

她的冷声让他的心有丝刺痛，“惜语，朕知道错了，你不要这样对朕好不好。”想到两人之间关系原来是那么的好，可是却因为自己一时被怒气和私心蒙蔽，才会将两人的关系搞得如此田地，他的心里除了后悔还是后悔。

他低声的道歉轻轻抨击了她的心脏一下，抬头看到他一脸的愁容，想要继续硬硬拒绝的心马上软掉了一半，“你这又是为何呢？”她闭着眼睛轻声道。

“惜语，朕不应该那样对你，明知你与皇兄的事情仅仅是意外，可是却依旧耿耿于怀。明知道不能中尉迟钰坤的计，却为了报复将你送去尉迟国…而且还将你的容貌毁掉…即便有再多的理由，可是这一切都是朕的错！惜语…朕对你不住。”绯炎的话并不是为了要得到惜语的理解或者得到她的原谅，而是将压抑在心中已久的愧疚说了出来。

看到他的表情那般难过，惜语的心也刺刺一痛。

就在他紧握双拳闭眼低头自愧之时，惜语想要伸手抚摸他的脸，可是在指尖快要碰触到他之时，却顿了顿。

自从前生的回忆回来以后，她便对他有了抵触。即便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即便此时她真的很想抚摸着他，可是，心底深处却依旧抵触着，抵触着。

直到最后，她还是将手放下，然后稍稍转身侧对着他，“炎皇何须愧疚，惜语与子绍的事情是因为意外，而跟皇上跟惜语，不也是意外吗？”她的话，让他呆呆地稍稍抬头看着她，“惜语并不是皇上的谁人，而尉迟芷瑶才是皇上的妻子。所以，皇上你也不必为惜语的事情如此介怀。”

“惜语…”

“要是皇上不愿意说出琳妃的死因，也不愿让帮惜语再准备一场婚礼，那一切就不劳烦皇上，惜语自会想法前往尉迟国。”她并不是故意说这些话来伤他的心，只是，在知道自己的死因以前，她压根不能与他好好相处。

“惜语，难道你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见她转身要离开，绯炎再次伸手将她拉住。

低头看了看他拉住自己的手，然后苦笑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我不是说了吗，在找到琳妃的死因以前，我无法与你相处。”

“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何你要这么在意她的死因呢？”一次又一次地说着这句话，绯炎终于爆发了。

惜语并没有急于回答，而是依旧苦笑地看着他，“要不你告诉我？只要你说了，我就告诉你。”

“惜语！”

“既然你不说，那我就只好找尉迟钰坤，他这么爱孙心姬，一定会知道一些内情的。”

“你可知道，这是多么危险的事情！为何你偏要执着于一个已故多年的人？”

“不是说了吗？等我知道为何琳妃要自杀以后，便告诉你原因。”知道真相以后，或许她便知道该如何与他相处。

即便前生他听信小人谗言而害了她，可是她的心里底处，还是想着他。他们两人的感情不也穿越数百年了吗，前生，他爱她，她也爱他。而今生，即便他不知道她就是那时候的她，可他还是爱上了她，而她也再一次爱上了这家伙。要是，能将前生的结解开，他们就能再续前缘了…或许应该是这样的。

“你，你…”听到惜语的话以后，绯炎神情惊恐地后退了几步，“你怎么知道，她是自杀的？”

闻声，惜语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一脸大惊地抬头看了看他，与他四目对视以后便马上将视线挪开，“哈，哈哈，怎么会不知道呢？我之前答应过菲儿，会替她主子讨个清白，而你是琳妃此生最爱之人，不管她有多少非议，可你总不会亲手将她杀掉吧，她用了一生的时间去爱你（甚至下一生），而你却如此辜负她，除了自杀，她还能有别的选择吗…这，这样浅易的道理，谁会想不出来。”

当她说完以后，带着一丝担忧之色稍稍抬头瞟了他一眼，可却看到他脸上带着无尽的忧伤与愁苦。看到他这样的神情，惜语便皱了皱眉，更加的疑惑了，“你怎么了？”

他怎么了？当然是想到了在琳妃自杀以前，他对她做了什么…他做了一件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的事情。

“没事…”他不知道面前的她便是那个她，即便知道了，他也无法将事情的经过说出来，他连自己的内心都无法面对，又要怎样面对他人呢。

“既然没事，那你就赶快回去休息吧，你脸色不太好。”她的语气中并没有太多的怒气与埋怨，她只是单纯地担忧他的身子。

听到她的话，炎皇略带一丝忧伤地看着她即将离开的背影，“可你知道这是多危险的事情吗，”他虽忿恨她为何一直纠结于琳妃的事情，可他依旧担忧着她的安危。“你身子不好，要是途中遇到意外的话…”

“怎么会遇到意外呢，我只是想让你找人假扮成我，然后大摇大摆地出嫁尉迟国，而我便与天月的人易装成普通人，悄悄前往尉迟国。”听出他的语气平和了不少，惜语便趁机向他坦白她的计划，希望他会爽快地答应，或许自己亲口说出事情的真相。她去尉迟国不过是一个下下策，尉迟钰坤即便放再多眼线在孙心姬身边，可他始终不会知道琳妃在死以前究竟发生什么事情。知道事情真相的也就只有完颜绯炎一人，找到尉迟钰坤仅仅会有一丝的头绪…而且她也想好好为前生的自己和今生的惜语向他报仇。

看出她完全没有放弃的样子，绯炎长长叹了一口气，“你可知道，即便让你真的见到尉迟钰坤，他也不会知道琳妃死以前发生的事情。”

闻声，她挑了挑眉毛，“那是必然，被你一同带出去的那四名壮汉，不也已经都相继死掉了吗？这个世界上，知道真相的人只有你。”

“既然如此，为何你还要执着于琳妃的死？”

“因为对我来说很重要。”终于，她回头看了他一眼，眼里尽是坚定，“即便你不说，我也会慢慢地查出，任何蛛丝马迹都不会放过，直到查清为止。”

“你…”她的眼神让他既生气又害怕，要是她不能直到琳妃的死因，那她也就不会理会自己。而即便她不理会自己，他也不能让她前往尉迟国！“只要知道了琳妃的死因，你就会放弃追查是吗？”

“你愿意跟我说？”闻声，她略带期待地转身向前走了两步。

可是他的神情却变得奇怪，躲避着她的视线，游离地看了看周围，然后挥着袍子走下凉亭，“夜深了，赶快回去休息吧。”语毕便留下她一人快步往帝和殿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