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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云珩是在哭泣中渐渐入睡,偌大的屋内再无人为她盖上温暖的被褥,她趴在榻边以着蜷缩的姿态睡着,似乎做了噩梦而皱眉着。
门被轻轻打开,顾襄城小心翼翼的合上门,微睨着平滑地面上的小女孩,不忍心的叹了口气,上前将她轻轻地抱上了榻,这些天她估摸着也未好好休息,如此大动作也未惊醒她。
他抬手为她盖好被褥,手腕微顿只因看到了散乱裙裾下那双虽被纱布缠裹却仍旧血迹斑斑的小脚,顾襄城怒得想责骂她为什么这么不注意自己的身子,却见她睡得并不安稳,只得作罢。
大掌覆上她纤弱白腻的脚,脚尖的冰冷渐渐逝去,转而变得温暖。
顾襄城目光微动审视着周遭,只见榻边木柜上放置着一个竹筒,他了然里头放着的是蛐蛐儿,是那个少年送给她的,作为生辰礼物。
别出心裁,与众不同,对一个深居院落未见世事的小姑娘而言,这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爷……”
她苏醒了,朦胧着湿漉漉的眼眸望着自己。
顾襄城悄然将手收回,冷漠地看着她:“谁准你这么伤害自己。谁准你伤成这样也一声不吭!”
“我错了。”云珩攀上他的手臂轻轻倚着,期翼的目光令他难以忽视:“爷请原谅我的过分之举,爷也是人,行事不可能顾及全面,是我冲动……”
她的道歉字字句句都极为真诚,听在顾襄城的耳中却是激怒他的另一种方式,他紧绷着脸,冷冷地对她说:“云珩,我在你身边何止八年,对你的一切都了然于心……你好自为之。”
他说,好自为之。
云珩无害地笑着,又一次目送他离开这冷清的院落,她就像一只困鸟进行着最后的挣扎,而饲主却洞察了她所有的心思,于是她依旧被牢牢地看住,再也离不开这金丝雀。
一天又一天,霜雪天气来得比往年重,梅枝绽了红,新雪又覆旧雪,日复一日,乏善可陈。
“你这么做,无非是把她推的越来越远。”匆匆赶回的傅宁川甚至来不及太多的歇息,从阙鹤之那处听得大致的事后,他便来书房试探他的心思:“阿珩这姑娘主意大,何况她一直都不甘生老病死在山庄内,离开这里早已是注定的——呵,这么说来,同她的母亲还真是大同小异,只是可惜——”
顾襄城快一步截了他的话:“可惜这件事情从来都不是她能离开山庄的原因,她的母亲是个禁忌,庄主不是个念旧的人,谁都不是怀旧的人,过去的事情当已过去,云珩就是云珩,她也只是她。”
傅宁川打量了会儿顾襄城的脸颊,不由啧啧道:“我说,到底是朝廷的事儿让你忧愁,还是阿珩的事儿让你寝食难安,你这眼底的青黑不知道的是以为已抹了姑娘家的眉黛呢!”
话虽然说得严重了,但倒也不全错。
顾襄城冷不丁瞅了他一眼,又淡淡撇开了目光,而深知他意思的傅宁川抹了抹鼻翼道:“我眼底青黑也是无可奈何——曹国生倒不知何时跟沈家的人串通一气,本来无非是地契纠纷,这事儿不大,问题就在他们同官府狼狈为奸,偷换概念歪曲事实,竟能扯到那件科考舞弊的事上。”
“他们总该有举动了。”顾襄城敛下眼睛,有些疑惑:“只是那个少年究竟跟这些事有没有牵扯,倒是一个问题。”
“奚明……”傅宁川叹了气:“我们千妨万备就是没想到,竟把危险直接引到了她的身边——他们既然要动手了,咱们又不笨,与其被他们围攻着吞噬,倒不如先出手呗,这些事儿咱们一早就已准备了,倒也不怕。”
顾襄城平静地呼吸着,想到了那个少年。
是了,就是这个少年。
奚明。
他知道这个少年的名字,别无其他,只是听阙鹤之听起过,守在明湖山庄的暗卫也会按时向他报告云珩的动向——而这个少年在这段时间频繁出现在她的身边。
城府如他,绝不会放置任何一个未知的人在云珩的身边,于是同往常那样调查了这个少年的身份——出身青山龙派,师从玉患子,而最后效忠于皇室子孙。
这样的身份,在哪里都容不下他。
哪怕傅宁川明里暗里都在劝顾襄城放过他,然而于事无补,他注定要死去,在无声无息中。
哪怕被她记恨,也要他死。“如果她真的想走……”傅宁川时刻在观察着顾襄城的神色变化:“放她走或许是最好的原则,不然只是适得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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