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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亡’?”

支仓冬夜咀嚼着这个字,他有弄不清楚这个真鱼和尚到底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什么是空亡?你先前说得‘异界’风景又是什么?”

“异界,在我们《僧伽院》通过解析外道经义,从而得出的看法就是,异界,即是无明界,是森罗万象扭曲的根源,亦被众多外道称之为真实领域。”

“‘真实’…!”

“《僧伽院》并不认为那是真实,我们这边也有不同的看法……这个涉及教义典籍的问题暂且不说,我先说异界的问题。”

真鱼和尚语气低沉:“鬼视之力很容易会看穿事物的虚实,从而看到并非这个世界的‘异界’景物,那里被称为冥界、黄泉、魑魍界、彼之境界,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说法,也是因为那一类异界极度危险,宛如百鬼夜行、群魔乱舞的魔境。”

(原来僧伽院也知晓真实世界的情况,不过这也并不奇怪,只要有研究无形之术,就不难探索出这些秘闻……)

“即然魑魅魍魉横行的异界,自然也有统帅那些群妖诸邪的百鬼之王,我过去就很不幸,遭遇到了可怕的鬼王,或者说是魔王,那东西是无法形容的骇人之物,其名为‘百鬼空亡’……”

真鱼和尚一边如此说,一边从坐垫取出一个卷轴画卷。

“这是根据宇治拾遗物语所绘的《百鬼夜行之卷》,在这副画的最后一部分,记录了有关‘空亡’的情报。”

和尚将这副卷轴一样的长幅画摊了开来。

支仓冬夜第一眼扫过去,就有些感到讶然,说到《百鬼夜行》这种画卷,最出名的还是鸟山石燕所绘的图,不过眼前这副画,他过去从来没有见过。这副画中的妖怪形象更加的凶恶,也更加的生动鲜活,也更加的骇人。

画卷是以毛笔来绘制的,尽管使用的是写意的笔触,却非常的真实,真实的有些病态了。可以这么说,这张画作中的每一个怪物的形象都是轮廓清晰,栩栩如生的,就连细节也是费力勾画出来的。

——不过,他也注意到了一点。

那就是这幅画上的这些“妖魔”形象与《百鬼夜行》中的妖怪的形象有很大不同,甚至混杂着一些明显不是传统日式妖怪的东西。比方说,“冥府信使”以及影灵这类东西都混杂在其中,还有一些长的有点类似恶堕种之流。

(这玩意恐怕是真东西,画出这一副画的人,是真实的见识过这些东西!)

支仓冬夜下意识的这么想。

“你看……就在这里。”

和尚用手在纸上摸了一下,他很快翻到了画卷的最后一部分,伸出手来指给他看——那是妖魔鬼怪游行狂欢的队伍的最末尾,也是画卷最后一格——那里本来应当是空无一物,却不知为何出现了一轮漆黑的太阳。

“这就是‘空亡’,它是百鬼夜行的终点才会出现的骇人之物,它的真实形态无人可知,连最基本的信息都不足,只是在古代的资料中隐约听闻到实际存在的说法。”

真鱼缓声说道:“‘空亡’对于你这样的鬼视者来说,也是最危险的存在,因为它不喜欢被人注视,切记,要是看到那‘东西’,你最好的选择,就是直接挖掉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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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支仓冬夜在自己的房间里,把“满愿花”的玻璃匣子放在靠近窗台的角落,据说这朵花并不需要照射阳光。

相反,白天需要让它避开太阳的照射,它依靠月亮散发的清冷光线就能够正常生长。

“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就是劾刀仪式举办的日子,美枝子夫人嘱咐我,需要按照她所提供的办法,定期浇水、施肥、晒月亮,以及喂血,方能够养活这株‘满愿花’……”

满愿花会在劾刀仪式召开之际,以“梦中开示”的方式,告知自己仪式举办的详细线索。好吧!这听上去很玄乎,不过历来的劾刀仪式,都是通过这种方式召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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