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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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没料到她会问这么个问题，康梓卿不由地轻笑出声，带着几分爽朗。

“有什么好笑的？”她明明很认真地问好不好。

轻咳了几声，慢慢收敛了心情，他哑声道：“现在是自由时代，为人子又怎好去插手长辈的事，如果父亲他有想法，自然是随他……”

看来他还挺开明的……

见她好似有话要说，康梓卿挑眉问：“怎么？你有人选吗？”

当然有，要是可以的话她还准备毛遂自荐了呢，但求生欲掐住了她的嗓门，只能呵呵笑着表示没有。

俩人一前一后走着，没过几分钟就到了她的房门口，顾秋瑾朝他道了声晚安，就开门进了屋里，却在合上门的那一刻，见他高大的身影背对着自己沉声说道。

“不要与他走得太近，我不喜！”

话音一落，高大的身影步入夜色中，留下顾秋瑾愣在原地，满脸问号。

他说的“他”，是指谁？

……

翌日早晨，康紫婷早早就将她从被窝里挖了出来，叫小丫鬟给她梳洗打扮完之后便拉着人出了督军府，赶着高峰期，搭上了载满乘客的电车。

盛州城中心繁华热闹，街上四处都是叫卖早点的商贩，电车行了一段路，在十字路口猛地刹车，车上的人惯性地后仰前倾，顾秋瑾原本还存着迷糊的睡意也没了。

打了个呵欠，朝康紫婷说道：“大清早的都不让我睡一下懒觉，也就只有我这么惯着你了……”

康紫婷撒娇道：“我的好秋瑾对我最好了……”

前几日与父亲出门，自品尝了街上的小吃后，康紫婷便止不住馋意跑出来了，心知哥哥不喜她出门，这才叫上顾秋瑾一起出来，也算是带着好姐妹在外头吃香的喝辣的了。

别说，身为督军府的小姐，虽说不是每天山珍海味鲍鱼鱼翅的，但也是吃惯了好东西的富家千金，然而康紫婷对街上的小吃却是一点儿也不嫌弃，反而比顾秋瑾还吃得津津有味儿，小馋猫一样，就她知道她是在体验生活，不知道的还以为她饿了几天呢。

吃着逛着，两人不约而同地停在了一家茶楼楼下，顾秋瑾一看招牌，发现是之前与穆青“约会”的第一站，里面还有个传呼其神的说书人……

她扯了扯康紫婷的袖子，诱惑道：“走，这家茶楼的茶点可好吃了，你指定喜欢……”

俩人在二楼包了雅间，未等特色茶点上来，顾秋瑾已经忍不住探出头，在楼下搜寻那说书人的身影了，实在是当下的生活太过枯燥乏味了，没有多余娱乐消遣的地方，可把她闷坏了。

果然不负她所望，没过一会儿，说书的老先生拂着小胡须风风光光地上了台，身边还跟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书童，看样子这说书先生在茶楼里混得不错。

尽管说的是她滚瓜烂熟的《西游记》，但她依旧倚着木质栏杆，微倾着身子，陶醉地看着，也不是图故事多有趣，大抵就是图个热闹人气儿吧。

莫名的，她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那感觉让她有些局促起来，就像是黑暗中的老鹰锁定猎物的感觉。

她谨慎地朝四周一阵搜寻，不期然撞进那用灼热视线盯着自己的人，心中微微一骇，故作不解地眨了眨眼，缩回了身子，将雅帘拉上，隔绝那人的视线……

“怎么了？”康紫婷见她眼神有些紧张，主动给她倒了杯茶。

接过茶水喝了起来，顾秋瑾才摇了摇头，说没事。

恰在此时，雅间的门被敲响了，她紧张地看着康紫婷去开门，就见那人优雅斯文地微笑相迎，沈邝还是来了……

距离程子豪那事已经过去了小半月了，不用想也知道沈邝必定是向康梓卿提过要她的要求，战战兢兢挨过那段时间，本以为沈邝要不成会歇了那心思，至少在刚刚发觉沈邝对她依旧投以热情灼热的视线之前她是这么想的。

“康丫头，难得见你出府出来玩，表哥我要不是有事在身，必定叫你出来见识见识外面的风景……”在康紫婷面前，沈邝一如往常般温润宠溺。

看着他这副人畜无害，衣冠楚楚的模样，顾秋瑾心中嘀咕，方才瞧见他时他怀中还坐着一位娇软美人，俩人举止甚是亲密，虽只是匆匆一眼，她还是看清了那美人的模样，是现下各大报刊争相吹捧的歌女周玲。

康紫婷撒娇道：“表哥有心了，这不今天才和秋瑾一起出来玩就撞见你了……”听到这些，似是才发现顾秋瑾的存在，沈邝眉眼温和，温声问她：“顾小姐这些日子在督军府呆得还习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