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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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妈大声回道：“药好了，您稍等，我等下给您送过去……”

毕竟之前也见过六姨娘，顾秋瑾大方地端着茶壶走出去与她打招呼。

一见顾秋瑾，六姨娘愣了一下，随后热情道：“哎呀，这不是顾小姐吗？这么快就来了，快，去我房里坐会儿……”

顾秋瑾觉着也是闲打发时间，便点头去了。

因为老督军生病的缘故，六姨娘也从自己寝居搬来与他同住并照顾他。

因为喝药的缘故，六姨娘的卧室里放着各种可口的蜜饯和甜点，她大方地拿出来催着顾秋瑾吃，她不好婉拒便拿了一些吃了起来。

这时候的蜜饯糖果真材实料，果真甜腻得很，她舔了舔唇，突然想起自己端着的茶，便也与她一起分享。

李妈很快就端了一碗药过来，六姨娘伸手接过，看着乌黑浓郁的汤药，柳叶眉皱得死紧，做了几个深呼吸后她还是一口喝光光。

药碗刚放下，有些干呕，六姨娘忙拿起蜜饯果子吃进去，这才稍微缓过劲儿来。

顾秋瑾问道：“六姨娘是生病了吗？”但瞧着她微施粉黛红润的脸也不像啊。

听她这么问，六姨娘摸了摸脸，苦笑了一下：“这是民间医生给我开的养宫寒的药，我自进府以来已有十载，但至今仍无所出，虽老督军从不曾怨我，但我心里也是愧疚……”

老督军能生下少爷小姐，那证明问题就是出在她自己身上，原本她也有意要好好调养身体，好为老督军传宗接代，可不仅她的肚子不争气，后来几年老督军连碰都没碰过她了。

本来她也对自己怀子嗣不再抱有期待，但意外的是，自老督军遇刺后，每每夜里老督军都会来她屋里，这么下去，她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顾秋瑾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拍了拍她的手说：“迟早会有的，放宽心。”

知她是安慰自己，六姨娘点点头。

恰在这时，许伯敲门进了屋，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男人，就听许伯道：“六姨娘，这是林北街布店的店老板，少爷给您买的锦缎已经到了。”

听到说自己中意许久的锦缎，六姨娘立马起身从店老板手里接过来，满心欢喜地说了声：“少爷有心了。”

见屋里二人在闲聊，许伯也不便打扰，领了店老板去拿账房拿银元。

这锦缎真的是价值可观，又丝滑柔软，这穿在身上确实会很舒服。

只康梓卿这么舍得给他姨娘买？

好似瞧出了她的疑惑，六姨娘放下锦缎，也有些受宠若惊道：“我听许伯说少爷心疼我没日没夜地一直照顾老督军这才给我的谢礼，但归根来说，少爷确实很孝顺，自我进府这么多年以来，他都会时不时地尽尽晚辈的义务……”

康梓卿是个孝子！顾秋瑾有些后知后觉地醒悟过来，心中某个念头油然而生，猝不及防让她激动起来。

又听六姨娘道：“但毕竟老督军只有书伯这么一个独子，到底人丁单薄啊，也不知我什么时候能怀上一个……”

后面顾秋瑾不知道六姨娘说了什么，她云里雾里跑回去的时候，内心一阵狂欢乱炸！

她终于找到康梓卿的弱点了！他是个孝子！他是个孝子！

她怎么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信息！

如果，如果她成为了他的长辈，是不是说他就不能对她这个长辈为所欲为了？

而这个长辈的身份大概是……姨娘……

顾秋瑾知道自己这一辈子大概是真的会与康梓卿有牵扯，她是逃不过这个宿命了，但如果是以姨娘的身份的话，她是不是会活得久一些？

顾秋瑾走到鲤鱼池旁忽然停下脚步，想来想去，好像真的只有这么一条出路了。

想到老督军的年纪，她有些犹豫，但她记得，书里的老督军命不长，也就是说，如果她做了老督军的姨娘，也就忍忍几年好了，等老督军离开后她再恢复自由身，到时候她早就做好逃跑计划了，压根儿就不用怕康梓卿。

做康梓卿的姨娘，让他喊自己姨娘……这感觉想想就刺激得很！

“喊声姨娘给我听听……”顾秋瑾冷不防嘿嘿笑出声，却不知池里的鱼儿被她这笑声吓得四处奔逃。

“你说什么？”

身后传来清冷平静的声音，霎时打断顾秋瑾的无限遐想，她机械地转动脖子朝后看去……

才看清人顾秋瑾立马就哭了，为什么康梓卿这么阴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