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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翘心智不全。”她说。展昭弯腰提食盒的手一顿。

白府内。

白玉堂换了衣袍,将白福放在桌上的药一饮而尽。他眉间微蹙,丢开药碗,一边伸手将衣袂整平,一边不冷不热地轻笑了一句:“松江一霸到了江宁府就成了个偷儿了?”

屋内半晌没动静。

白玉堂冷呵一声,一脚扫中了丢在桌上的药碗,药碗径直往房梁上飞去。

房梁上的人只能一躲,双腿勾在房梁上,倒吊半个身子下来,正是温殊。“我这不是听闻南下再次,怕见着了他尴尬么。”药碗落在地上一声脆响,温殊单手开了折扇,笑嘻嘻地望着白玉堂,“怎么说也应该是个梁上君子罢,头儿什么的多难听。且松江一霸怎么了,下九流的活儿我哪样不能干了?”

白玉堂只是瞥了温殊一眼,“何时到的?”

他去信松江府,等的自然就是温殊。

“今儿一早,马不停蹄。”温殊摇着扇子冲白玉堂笑,“五爷可行行好多给点赏钱,犒劳犒劳我这日夜奔波、两宿没合眼的辛苦。你瞧我这眼睛下面都乌青了,不知道的还当我挨了谁一顿胖揍,这么张俊脸回头叫姑娘们瞧见了多心疼是吧。”

“先把一身咸腥洗了再说,坐船吃了一路的水产,味冲。”白玉堂说。

温殊耸肩,一点没有被戳穿的尴尬,翻身就从房梁上跃了下来,“哪有你这药冲,隔老远都能闻见。说好的养病,你喝得难不成是十全大补汤,这功夫怎的越发长进了?”他摆摆手,故意捏住鼻子道,“得亏我这是悄悄摸摸地进来的,你怎不说蒋四爷就在江宁府,差点打个照面。他若是拔起他那一对分水峨嵋刺给我迎面一突,你说我这是还手还是不还手?”

白玉堂沉默了一瞬,连语气也缓了几分,难得给了温殊一个好脸色,“你还手便是,你二人功夫相差无几,但论轻功你总是强过四哥,他还能拿你如何?”

“你当我那踏雪行和你那鬼影一样?能躲过你四哥怎么说也得到南侠的燕子飞那水准。”温殊翻翻眼皮,在椅子上翘腿一坐。

白玉堂未有言语。

温殊转了话头,“白老五你是灾星再世不成,含笑怎的也死了?”

“她有心自尽,你问白爷她为何死了?”白玉堂也压下先头的话,与温殊说道,“金钗一事如何?”

“醉花楼的杏儿是有一枚古怪的金钗,上头刻了字。她死了东西都给分了,唯独那刻字的金钗无人敢拿,觉得晦气就丢进海里去了,醉花楼里的窑姐儿、管事的都记得清楚,你说的可是这个?”温殊说道。

白玉堂只是颔首。

“若真是这个,”温殊顿了顿,正色道,“温蝶并无此物。”

不等白玉堂细问,温殊便一一告知,“温蝶的物件是我亲自经手,每一样如何来的都记得,她随我来松江府身上有多少东西我也一清二楚,此事不会有错。”

白玉堂紧蹙着眉头,据陆离所言,当日逃出的十二个女童如今有十一人现身,算上含笑胞妹温蝶刚好十二人,那么温蝶理当是同有一金钗。陆离虽城府极深,当日与他所言也多有隐瞒,然应是并无扯谎。

他的眼底微微闪烁,陆离之言不假……可另一人的话却未必可信。

白玉堂将腰带系上,提了刀就往外走。

“白老五?”温殊只是喝口茶的时辰,竟是一抬头连白玉堂的影子都没摸着了,忙将茶盏往桌上一放,握着折扇快步跟了上去,“老五你这急性子打哪儿来的?”可哪还有白玉堂的身影,结果还真与蒋平在拐角打了个照面。

“温殊?”蒋平一愣。

“蒋四爷啊。”温殊站住了,嬉皮笑脸地摆了摆手,好似有几分尴尬。

天色阴沉,连带着风也有几分冷冽。

展昭稍稍扬起头,见小院外头的匾额上写着“鹿心阁”,不再是龙飞凤舞的大气草书,而是端端正正、笔顺柔和的隶书。院内外并无人迹,丫鬟好似早已被屏退,展昭提着剑站了好半晌才进了院子,刚好瞧见一戴斗笠、穿旧衣的人背着个箱子翻墙而去。

而鹿铃正独一人站在窗前,面容还有几分苍白,乃是伤而未愈之相。

“展侠士。”鹿铃一眼瞧见了闯进院子的展昭,眼底闪过意外之色。

“展某今日不请自来,还望鹿铃夫人恕罪。”展昭拱手只站在院子里说道。

鹿铃摇了摇头,苍白的面容露出一个浅笑来,就像微风中摇曳的铃兰小花儿。她与他轻声细语道:“展侠士贸然来访,可有要事?”

展昭端详鹿铃片刻,才和和气气地说道:“鹿铃夫人可还记得前几日展昭所言。”

“自然记得。”鹿铃轻声说,“只是如今案子已结,嫌犯也关进了大牢,展侠士好意鹿铃只能心领了。蜀葵……虽未认罪,但鹿铃已无性命之忧,不用展侠士多费心了,说来还要为前日口出狂言给展侠士陪个不是。”她似乎不明白展昭旧事重提的言下之意,倒是自顾自将桌上的小瓶子收起来,又在桌面上铺开了画纸。

展昭望着鹿铃用手掌将画纸压平,才道:“鹿铃夫人可知江湖人与官府的差别?”

鹿铃摆弄毛笔的手顿了顿,才淡淡一笑,“鹿铃见识浅薄,展侠士但说无妨。”

“官府查案讲求真凭实据才能缉拿犯人,要签字画押才算了结命案。”展昭说。

鹿铃提着毛笔,闻言目光与展昭相对,神色平平静静,“但江湖人只要知晓何人为恶,就敢提剑孤身前来,夺人性命。”她补上了后半句。

“这么说来展侠士认定了大牢里蹲着的并非真凶。”她笑了笑,又垂下头,在画纸上轻巧而流畅地描出一条线来。

“鹿铃夫人有何其他见解?”展昭温声道。

“鹿铃以为江湖人和官府其实没什么差别,前者仗着武艺任性妄为、杀人行凶,后者摆弄权势、胡作非为,为道义杀人也是杀人,为生民夺权亦是夺权,只是有时说起来好听些,不然怎会有师出有名之说。”鹿铃平静地说着,她的嗓子还未痊愈因而轻声细语中显出了几分嘶哑。

她抬起眼,“有差别的,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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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为什么到二九我还没完结,我也不是很懂发生了什么,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大纲总是跟脱肛的野马一样在大脑皮层的沟壑里狂奔。

我想想这章可能还要修改一下,总觉得哪里不太对,我想想。

2016.12.17调整修改章节内容,最后一章万字更新十一点奉上,给你们爱的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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