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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五五之数,但我看你虽是富家少爷,身体还算强壮,不是十分娇养的,如此一来,我……就再给你加一成。”沈初荷又伸出一个指头,见顾青山无语看着她,她便拍拍对方肩膀,轻声但坚定道:“要加油啊顾少爷,你要挺过来,活下去。可知若是你能活着,便等于救了更多人的性命。”
“为……为何?”
顾青山纳闷,他就算活过来,也不过只是自己一条人命,能救更多人是个什么说法?难道这算起死回生,从此之后自己就是神仙之体了?荒谬,那些落魄文人写话本,也不敢这么胡编乱造。”
“若你能活下来,就知道了。”沈初荷微微一笑:“所以,就算是为了满足好奇心,也请加油活下去。祝你成功。”
顾青山:……
当沈初荷等人从屏风后走出来时,围在门口的顾老爷等全都忍不住奔过来。
结果刚跑几步,就见沈初荷摆手道:“都停下,想探视的话,最好等三个时辰。如今先找个伶俐丫头,换上在阳光下晒过的新衣,过来照顾他。我还要开方子,先前时间急迫,连麻药都没时间熬制,如今谁先去熬一碗,给他灌下去,能稍微缓解下刀口疼痛。”
“我……我儿子真还活着?他……他没死?”
顾夫人一脸震惊地看着沈初荷,却见她笑道:“当然没死,我是大夫,又不是屠夫。太太有时间好奇这些,不如赶紧安排丫头去照顾顾少爷。顾老爷,您跟我来,不但要开方子,还有一些注意事项,我得仔细嘱咐你,再由你传达,在你家,你说话自然比我说话管用。”
“姑娘说的话一样管用,不仅是这时候,就是将来,只要青山能活,您在我家,任何时候说话都管用。”
“我已经尽力,剩下的,端看天意。”
虽然觉着顾青山和吴青礼的情况差不多,有很大几率活下去,但这种事谁说得准?莫说在缺医少药的古代,就是在现代社会,也随时会有一些突发情况。所以沈初荷的心情其实很沉重,远不像她表现出来的这样轻松。
“不急,这些事容后再说,你刚做完一个手术,先歇一歇,喝口茶水,吃几块点心,再开方子也不迟。”
叶东风一边说着,便看了顾老爷一眼,那意思很明白:沈姑娘心系病人,你们不能这么没眼色吧?
谁不着急啊?事关儿子性命,顾老爷心里急得都着了火。
然而他很明白,叶世子可用不着体谅他的心情。因连忙答应了,就让人去取点心茶水,幸亏今日举办婚礼,一应吃食都是早准备好了的。
“累倒是不累,这个手术简单的很。就是……不知道能否成功,我此时心中实在惴惴不安。”
在叶东风面前,沈初荷也不用伪装坚强,她叹了口气,坐在桌前,林雪连忙帮她磨墨润笔,花香则递了白纸过去。
叶东风从前看沈初荷开方,都是一蹴而就,今日却见她沉思良久,方才下笔,且一笔一划,十分慎重。
他心中奇怪,却又不敢问,耳听得外面嘈杂声起,他皱皱眉头,转身对流水轻声道:“让顾家人管束一下,不要打扰沈姑娘。”
“哎!好。”
流水经历了这样一件大事,也是心满意足,因腆胸迭肚走出去,都没找顾府管家,直接就越俎代庖,替顾府人做起主来,将那些围在门口看热闹的亲戚宾客一水儿全都赶去了厢房。
待这些人被仆人们带走,院子空荡下来,流水才发现大门外人头攒动,比菜市场还要热闹,他不由吓了一跳,连忙问门前一个小厮道:“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这还用问?”
小厮奇怪看他一眼:“本来我们家今日冲喜,就有许多人好奇,过来凑热闹,谁知还没拜堂,就有三个少女闯进来,要见她们朋友;再然后,这其中还有一个是世子爷的医女,她竟然要救少爷,还用的是开膛破肚的法子。哥哥,这样天下间一等一的奇闻,你从前听说过没?更别提亲身经历了。但凡听到消息的,谁不赶紧过来,要探询个究竟啊。”
“别说,还真是。”流水点点头,拍了那小厮一巴掌,笑着道:“你这嘴巴挺伶俐啊,将来怎么着也能做个管家。”
“谢哥哥夸奖。”小厮嘿嘿一笑,见流水态度和蔼,便凑近他悄声问道:“那位沈姑娘,真这么厉害?她能用开膛破肚的法子给少爷治好肠痈?”
“还不敢说一定就能治好。”流水索性坐下来说话:“也不至于开膛破肚,我刚才在外面听着,好像是说就在肚子上划道口子,然后伸手进去把肠痈给切了。”
“切了不就好了吗?”小厮眼睛发亮:“我们家少爷可是个好人,您没看他之前为了救那位新娘,死活不肯成婚,疼成那样还冲出来阻止。老天保佑,这真是好人有好报。”
“论理,切了就该好了,但是……医学这方面,幺蛾子也多,我从前跟着少爷,听他和沈姑娘说过几回,就好像你手脚被划破或者割到,很多人长了疤也就好了,但你见没见过?就是那种七日风的病人……”
不等说完,就听小厮惊叫道:“啊!见过见过。当日我邻居家一位大伯,好端端的,忽然就得了这个病,请了大夫,就让准备后事。当时他家儿子还不服气,说是要卖房子请好大夫,被街坊里的老人给劝住了,说这七日风根本没有救。”
“对啊。”流水点头:“从前我也听说,有些人无端端的,就暴毙了,这其中就有七日风。但沈姑娘说,这病不是无端得的,是因为有这种邪祟,附在一些特定的地方,有可能某处墙砖上,有可能是一些农具,总之,但凡在这种地方划了伤口,那邪祟顺血而入,即便当时包扎了,可等到邪祟发作,有了症状,便逃不过暴毙的结局。”
“这么吓人?那沈姑娘也没办法吗?”
“没有。”流水摇摇头:“当时少爷也这么问。沈姑娘就很黯然神伤的样子,说也许几百几千年后,会有更多的医学手段,能够预防这个病,但是现在,属实没有。”
“难怪。这么说,以后我们走路做事,就要小心了,别万一碰到有这种邪祟的东西,受伤流血,那可不就必死无疑。”
流水欣慰拍拍他:“你能有这个觉悟,也不枉我和你说这番话。对了,咱们刚刚说什么来的?是你家少爷的病。对对对,就是说,虽然肠痈除了,可还有病邪在体内,现如今你家少爷就是要和这些病邪争命,争过来,他就活了;争不过来,终究难逃一死。”
“老天保佑,我家少爷一定能争过来,他是最好的人。”
小厮双手合十念念有词,流水不由纳闷道:“你说你家少爷是最好的人,真这么好,为何还同意冲喜?他不知道这病必死无疑,娶了人家女孩,进门就要守寡的吗?更何况……”
流水说到这里,便回头看了眼,见顾老爷正和沈初荷叶东风说话,管家们也没注意这边,才悄声道:“我看着你们家老爷的为人,怕不止是让人家女孩子过来冲喜的吧?八成是舍不得儿子独自在阴间没有伴儿,所以便高价买个女孩子来,到时……”
他做了个往脖子上一抹的动作,见小厮脸色一下变得苍白,连忙笑道:“你怕什么?这又不是你做的,我也不会告发,摆明了证据都没有的事。我只是好奇,你说你家少爷好,他能不知道自己父母是什么人?为何先前不阻止,却偏要赶在这时候,踉跄着出头?”
“我明白了,你是怀疑我家少爷?”小厮恍然大悟,接着跺脚道:“嗨!哥哥,你也不想想,我家少爷眼看要死的人了,还要好名声何用?他用得着故意装好人吗?实在是前两天疼得厉害,只在床上躺着。一应事情,都是我家老爷和夫人筹划。其实原本也没抱太大希望,谁知偏偏有人牵线,竟叫那新娘父亲知道了这事,立刻就上门,说他家有个女儿,还是医女,能伺候少爷。只要钱给到了,他立刻就写卖身契,答应的无比干脆爽利,老爷这才同他签了契约,命人随他去府城医署,接了他女儿回去,方才立刻操办这件事,少爷在后院躺着,全不知情,直到今日,这不是迎亲时唢呐之类的都吹起来了,他大概才猜到。”
“原来如此。”流水这才明白,点头道:“我就说嘛,怎么善良的这么迟?原来是有这么个因由在里头,我原本还以为,他会未卜先知,为了让沈姑娘救命,才惺惺作态。”
“哪有的事。”小厮抹抹头上汗水:“真要是未卜先知,我们去府城医署请这位沈姑娘不更好?她虽是世子爷的医女,但我先前听世子说,她是在府城医女馆中治病救人的。”
两人说着话间,沈初荷已将方子开完,立刻就有管家拿着方子走出来,小厮忙跑过去,听他吩咐几句,接过方子去置办了。
这里流水回到大厅,正听叶东风问沈初荷道:“还说不累,看看你这脸色,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没精神的时候,不如找个地方好好歇歇,我在康宁县,倒也有个院子……”
沈初荷好悬没把茶水喷出来:“世子爷,您到底有多少房产?这怎么哪儿哪儿都有您的宅子。”
叶东风:……
“现在是关心这种事的时候吗?我是说让你找个地方好好休息,听明白没有?“
“明白明白。”
沈初荷如小鸡啄米般点着头:好嘛,看世子爷的气势,这要是没有男女大防的礼教束缚着,他能跑过来掐着自己的脖子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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