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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尹众激动道:“我们不怕苦不怕累的。”尹众是嘴上表忠心,尹从则是直接就上手了,整个人就像没骨头似的,一个劲儿的往琮一身上靠,“小哥哥,我们不怕苦的。”
琮一嫌弃的用手顶住她的脑门,将她推的远远,“记住你们现在的身份。”他用漂亮的下巴在二人身上点了点,“牛,马。”
尹从、尹众:“......”
他好绝情,可是他真的好像我们的魔尊大人!
将尹从推开后,琮一道:“你们是秦家人,岐黄之术不会不懂吧。”
“略懂一二。”尹众以为是琮一哪里受了伤,连忙道:“这位小哥,你可是哪里不舒服,我现在就可以帮你看看。”
琮一自然是不放心他,不过,他脸上的担忧不似作假,尤其是他身后的虚影看起来也是一脸担忧的样子。
琮一按下疑惑,转头对陈二狗道:“二狗,帮我倒杯茶来,我渴了。”
陈二狗一直处在云里雾里的状态,但他莫名就被这种根本摸不着头脑的对话给吸引了,闻言,悻悻地转身离去了。
琮一并不担心陈二狗走后,她们会对自己动手。如果她们真想动手,早在刚一出现的时候,就行动了。即便她们真的动了手,陈二狗不在,琮一反倒不用分心去顾他。
尹众一下子就看出琮一是故意将陈二狗支走的,他凑近仍站在桌上的琮一,压低声音问道:“这位小哥,你想问什么尽管问。”
琮一见他这般上道,三言两语将张嘉康的症状讲给了他们,二人略一思忖,得出了相同的结论:洗灵丹。
因为魔族根本用不到洗灵丹,因而尹众并不清楚洗灵丹的炼制方法。他随便找了个理由道:“洗灵丹是高阶仙丹,我们这些外门弟子接触不到。不过,以小哥你方才所言,你那朋友只是普通人族,如果仅仅是为了治病,用洗灵草入药代替洗灵丹足以。而且,依我看,洗灵丹经过淬炼,药效强劲,你那朋友未必能受的住。一粒丹药下去,怕是要吃些苦头才能痊愈。我虽然不会炼制洗灵丹,但小哥若是想要洗灵草,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琮一之前就猜测可以用洗灵草代替洗灵丹,不过,那时他担心的是,洗灵草功效不够,得让张嘉康多灌上几碗,如今看来,反倒是洗灵草最为合适。
此时,东院那边忽然传来一阵嘈杂之声,看样子是秦家之人打算离开了。
琮一偏头示意他俩道:“你们的大师兄要离开了,你们不跟上去吗?”
尹众没料到他都如此卑微了,魔尊大人竟还是这般无情,用完他们,随手就扔了,当下委屈的垂下眼帘。视线不经意间扫过桌上的鸡腿时,尹众忽然心生一计,只见他一把端起盘子塞到尹从手里,干嚎着呜咽道:“实不相瞒,我表弟她已经十多年没见过肉星星了,小哥你就好人当到底,将这两只鸡腿也送给她吧。洗灵草的事情,就包在我们身上。小哥若是对岐黄之术感兴趣,我还可以将家里的典籍偷偷拿给小哥,小哥有不懂的地方,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尹从颤抖着双手,抱着装有两只鸡腿的盘子,流下了“感动”的泪水,“呜呜呜,我最喜欢吃鸡腿了。”
为了演得逼真一点,尹从含泪又啃了两只鸡腿。
琮一越发搞不懂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深深地看了他二人一眼后,拍拍尹从的肩,语重心长的叮嘱道:“又吃了我两个鸡腿,下次来,记得多带几套典籍偿还。”
说罢,轻盈的从石桌上跳了下来,径自转身离开了。且不管他们究竟要做什么,他现在暂时没空和他们周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望着琮一阔步离去的背影,尹众像老父亲般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魔尊大人不愧是魔尊大人,修为进境无人可敌,如今,竟然连炼丹之术也要开始钻研了。”
说话间,尹众转头看向了尹从,想要寻求她的肯定。谁知,尹从双眸噙泪,哆嗦着油光锃亮的嘴唇,活脱脱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
尹从强忍着笑意,安慰她道:“你放心,日后,等魔尊大人重返魔族,一定给你记头等功。”
闻言,尹从哭得更伤心了,“你确定魔尊大人他不会记恨我吃了他两个半鸡腿。呜呜呜......”
尹众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哄小孩似的,“不哭不哭,只要我们帮魔尊大人搞来了洗灵草,魔尊大人一定不会那么小气的。”
在张府绕了大半天的时间,琮一已经将府里的路记得差不多了,轻车熟路的来到了东院。
此刻,东院的院内站满了人。老太爷和张老爷正在同秦家之人道别,身后跟着一众仆从,为表郑重,青石板路两旁也列队站满了仆从。
张嘉康跟在老太爷身侧,焦急的四处张望,生怕琮一他们那边还没给重明鸟下好泻药。
好半晌,张嘉康终于瞧见了立于梁柱旁的琮一,趁着大人们寒暄的工夫,张嘉康偷偷溜到了琮一跟前,“师父师父,下药的事怎么样了?秦家人已经去后院找那只大鸟了。”
琮一不答反问,“他们给你开的药方是什么?”
张嘉康是进了屋才知道老太爷请三人来是给他看病的,但说实话,他已经记不清婴儿时期的事情了,只隐约记得自己似乎得了什么奇怪的病。只不过,近两年已经没有再犯过了,而他也快忘了犯病是什么滋味了。学堂那次,也仅仅是有犯病的迹象,终究没有真正发病。
见张嘉康愣着出神,琮一拍拍他肉嘟嘟的脸颊道:“果然,越是有钱的人越是抠门。”
“?”张嘉康被迫拉回了心神。
琮一大大咧咧的嘲讽道:“富贵病,有钱就能治好的病配叫病吗?你不是老嚷嚷着你家大业大,如今不过就是买棵草,大不了就是卖几张地契房契,至于哭丧着脸吗?真是丑死了。”
“我没有,我不是。”张嘉康心底那点儿自卑硬是被琮一给嘲讽没了,挺着小身板,倨傲的辩解道:“不过就是一棵洗灵草而已,本少爷可是安南镇最有钱的少爷,本少爷的爷爷曾是当朝宰相,本少爷的叔叔伯伯都在朝中当大官,本少爷......”
果然,秦家人也意识到洗灵丹药效强劲,不适合用在张嘉康身上,最终选择以洗灵草替代。在这一点上,尹众倒是没骗他。
除此之外,琮一还从他的话里,听出了点儿别的意思。
起初,琮一想的是截胡这一笔,但现在嘛……
家里的花圃,不光种着洗灵草,还种了好几种不同的仙草,各有各的奇效。既然这些仙草除了有助于修炼,还可以治病,而人族的有钱人又是如此之多,光是张家就有不少,那赚钱岂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虽然师父后来再也不带他去纪凌的铺子了,但琮一知道,师父是打包将家里的仙草全都卖给了纪凌,而那个小奸商,给他师父的银钱必然不足十分之一。
念及此处,琮一无比坦然的问道:“多说无益,我就问你一句,一棵洗灵草,付了多少钱?”
张嘉康倏地闭上了嘴,想了片刻后,道:“礼单的东西再加上现银,大概价值二百两白银。”
一、二、三......琮一快速回想了一下,花圃里种着十株洗灵草,那一共就是两千两白银。
张嘉康时刻注意着院里的情况,他忽然道:“师父师父,秦家人要走了,我们快跟上去看看。”
说着话,张嘉康拉着琮一就跟在了一众仆从后头。老太爷身体不好,将秦家人送到门口便止步了,嘱咐张老爷一定要将贵客送出城门,目送他们离开。
方才大师兄在院里寒暄的工夫,五师弟一个人去后院给重明鸟喂了食,然后将它收进了乾坤袋。
张家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将秦家人送到了城门口,虽然秦家人并不热络,甚至算得上是冷淡,但张老爷念在他们是自家儿子救命恩人的份上,对他们仍是客气有加。
大师兄显得有些不耐烦,用眼神不断催促五师弟赶快将重明鸟放出来。五师弟走到空旷一点儿的地方,将重明鸟放了出来,重明鸟扑棱了两下,一展红火的翅膀和五彩斑斓的尾翼,当即招来了一阵惊呼声。
五师弟脸上随之露出骄傲的神色,“大师兄,三师兄,可以走了。”
大师兄道一声“告辞”,转身向重明鸟走去。不管是张家的仆从还是城门口的百姓,都没有要走的意思,一个个眼巴巴的等着欣赏重明鸟的风采,就连张老爷也抻长了脖子。
琮一站在人群后头,隔着憧憧人影望着不远处的重明鸟。
重明鸟在秦家人面前半跪了下来,三人用十分帅气的姿势跃上鸟背,在一片欢呼声中,没有人注意到重明鸟起身的时候,不经意间往人群后头扫了一眼。
“要来了要来了!他们要上天了!”张嘉康使劲晃了晃琮一的胳膊,激动兴奋溢于言表,“等他们一上天,大鸟一闹肚子,唰地将他们从空中掀翻下来,摔个屁.股开花!”话没说完,张嘉康自个先嘎嘎嘎的乐了起来,“在这么多面前,摔个四蹄朝天,他们一定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到那时,我们也算是给师祖报仇了。”
张嘉康话音未落,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刚刚翱翔了十来米远,淋漓尽致的雄姿都还没来得及展现完毕的重明鸟,腹部像是忽然中箭了一般,伴着一声尖锐又痛苦的哀嚎,整只鸟猛地将腹部往回一缩,紧接着跟咸鱼似的,一百八十度翻转后,直接就空躺平了。
琮一:......真能演啊!
鸟背上的三人先是猝不及防的被颠了起来,慌乱之中,手还没来得及抓稳,一阵翻天覆地的眩晕感骤然袭来,三人被晃得晕头转向,齐刷刷地从光滑的鸟背上滑了下来。
“嘶......”城门口的众人将这一幕看得一清二楚,下意识发出了倒吸气声。只有张嘉康激动地差点儿没当场鼓掌。
“啊啊啊啊啊!”五师弟仙术不到家,属于自个御剑飞行都会栽跟头的那种,更别说还有气流颠簸了,当即吓得哇哇大叫,“三师兄快救我,救我!”
三师兄寡言少语,平时就跟块木头似的。大约是木头成精了,三师兄的仙术是秦家这一辈中最好的。
三师兄第一时间祭出佩剑,蜻蜓点水般踏在剑身上,稳住了身形。眼见大师兄也祭出了佩剑,三师兄掉头就冲五师弟而去,一个熊抱将吓得哆哆嗦嗦的五师弟带到了如履平地的佩剑上,二人快速向地面下落。
大师兄在半空踉跄了好半晌,才堪堪踩在了自己的佩剑上。然而,不待他稳住身形,重明鸟像是突然活过来一般,一个鲤鱼打挺,又把自己翻了个面,顺带扑腾了几下那对硕大的鸟翅膀。
重明鸟展翅翱翔的时候,大有遮天蔽日之势,一对火红的鸟翅膀随便扇两下就能带起一阵狂风,若是离得近了,连人都能吹走,无论胖瘦。
此刻,三人正处在重明鸟的下方,重明鸟一扇动翅膀,三人立刻如同惊涛骇浪里的一叶扁舟,摇摇欲坠,随时都会倾覆。
“啊啊啊啊啊!三师兄,快抱紧我!”五师弟吓得一把抱住了三师兄,像树袋熊似的挂在了他身上。
五师弟和三师兄分工明确,他负责喂养重明鸟,三师兄负责御驶重明鸟。重明鸟展翅翱翔时,带起的疾风,常人受不住,因而必须要携带一颗避风珠在身上。然而,避风珠不是凡品,不是随便一个弟子都给发的。此次,他们一行三人,共用一颗避风珠,而这唯一的一颗避风珠现在在三师兄身上。
有避风珠在身,三师兄和五师弟感受到的狂风如春风拂面,十分轻柔。然而,大师兄可就没这么幸运了,他既没有避风珠,又是离重明鸟最近的一个,一个照面,就被重明鸟从佩剑上给掀了下去。大师兄这下再也绷不住了,啊的一声惨叫,垂直栽了下去。
见状,三师兄赶忙御剑前去救他。奈何他的剑上负重两人,本就比平时慢,再加上五师弟束缚住了他的手脚,一时难以前行,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师兄如同熟透了的柿子一般,吧唧摔到地上,砸成一滩肉泥。
“嘶......咦......”众人忍不住发出了惊呼声。
“大师兄,你没事吧!”五师弟一落地,拔足奔向大师兄,哭丧似的干嚎道:“大师兄,你还好吧!大师兄!”
三师兄也奔了过去,拉起大师兄的手腕,就要为他诊治。然而,大师兄的伤不在身上,而在脸上,这一摔,让他颜面尽失,脸色青一阵紫一阵,像是开了染坊一般,煞是好看。
围观群众渐渐反应了过来,人群中不知是谁一时没忍住,率先爆发出了狂野的嘲笑声。这笑声如同魔咒一般,一传十十传百,围观群众纷纷大笑起来。
“哇,原来仙族也会摔个狗吃屎啊!真是长见识了。”
“我一直以为仙族无所无能,现在看来,仙族也有弱鸡。”
“人族的弱鸡顶多就是平地摔,仙族的弱鸡直接从天而降,也算是对得起仙族的名声了。”
......
张嘉康是那个率先没忍住大笑出声的人,这会儿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师、师父,没想到泻药用在这大鸟身上,竟然有这般奇效!哈哈哈哈哈,不行了,容我先笑会儿!”
为师父报仇并不是琮一唯一的目的,戏耍了那位出言不逊的大师兄后,他将目光转移到了张老爷身上。
只见张老爷神色复杂,一脸的不忍直视。不管是当官还是经商,张老爷向来不喜欢那种眼高于顶,态度倨傲的年轻人,偏偏秦家这位大师兄正是这种令人讨厌的年轻人。奈何,张老爷有求于人,便不好说什么,只寄希望于他是恃才傲物。然而,昨日之事,再加上今日之事,一次两次,被自己带来的坐骑整得如此狼狈不堪,真的很难不让张老爷对他们的实力产生怀疑。
张老爷暗暗在心中叹了声气,踌蹴了好半晌,才犹犹豫豫的上前。
因着大师兄姨母的关系,沂川秦家在仙门世家里,也是有头有脸的。即便后来,姨母过世了,沂川秦家失去了朔方宗的倚仗,那也不是谁随随便便就能欺负的。大师兄是秦家家主的独子,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般折辱,当下便暴怒不已,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拿剑指向了周围手无寸铁的百姓,“不准笑!谁再笑,我就杀了谁!”
张老爷刚走到近前,被他的怒吼声吓了一大跳,当时就僵在了原地。
千百年来,只听说过仙族保护人族的,从没见过仙族拿剑指着人族的,周围的百姓也都被吓住了,一个个噤了声。
“大师兄,冷静!冷静!”五师弟赶忙制止道。这事要是传了出去,他们沂川秦家怕是会成为所有仙门世家征讨的对象。
大师兄红了眼,眸底泛起狠厉的幽光,一把将五师弟甩开,“滚!”
人族默不作声,大师兄又将剑指向了半空的重明鸟,咬牙切齿道:“畜生就是畜生,怎么喂都喂不熟!”
重明鸟性格温顺,就连欺负人,也只是将他们从自己背上掀下去,似乎根本不懂得如何攻击。
剑光在夕阳余晖的映照着,泛着森然的杀伐之气,明晃晃的杀意闪过重明鸟的眼底时,重明鸟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高有光,将它给我拿下!”大师兄恶狠狠地命令三师兄道。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的一路支持,今后还请各位小天使继续支持,评论区发感谢红包。v后尽量日更。
ps:昨天晚上给我家空气猫洗了个澡,结果今天早上发现不对劲,还以为是感冒了,送到宠物医院,医生说是猫传腹,治不了了,让我放弃吧,就是这一两天的事。
从去年过年接回家,我养了空气大概一年半的时间,现在突然快不行了,真的特别特别难受,医生才说完,我一下子就哭出来了。
前两个月,空气的腹部开始变得鼓囊囊的,我还以为它是吃胖了,其实那个时候它就生病了。。。。。。。。。
未来几天时间,请大家容我缓一缓,让我把空气的后事料理好。
感谢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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