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 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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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江明这么说着,但还是往后看了一眼。
陆擎躺在床上,眼圈微有些肿,身上衣服褶皱,药瓶里的药见了底。
项江明嘴唇轻轻抿了一下,把酸梅汤递到周苒手上,凑到她耳边沉着声说等我一下,然后撩开布帘走出去,将护士重新叫了进来。
陆擎起了针,晃悠着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的手撑床边的时候,不小心脱力,手腕软了一下,不过他马上调整好身体,将手背在了后面。
项江明看着他,笑容慢慢收起来,眉头轻簇,拍了下他的肩膀:“好点了没?”
陆擎知道他问的什么,默了片刻,轻轻点头道:“还好吧,难受是肯定要难受的。”
项江明:“看开点。”
陆擎嗯了一声,说你不用担心我:“你别看我年纪小,其实我已经过了十段了,你可能不知道,十段往上的人太少了,因为十段的人触发随机本的难度都会在八.九段左右,我们必须主动挑战低阶本来避免触发随机本,但也不能太低阶,不然要出大事的。”
陆擎顿了下,然后继续说:“我身边的人来来往往,离开了很多人,其实我已经麻木了,只是洋哥和我在一块的时间比较长,感情深一点。”
项江明叹口气:“薛浩洋是球打的很好的朋友,总给球队买饮料,他人很好,可惜了。”
陆擎闻言道:“是,洋哥对谁都温柔。不过你也别郁闷,洋哥他其实早就看开了,我记得他前几段的时候还经常和我抱怨来着,但后来他就不抱怨了,说与其有那个抱怨的时间,还不如多和周围的人说说话,享受享受人生,而且我们早就说好了,无论是谁死了都不许难受,忘了对方就好。”
项江明:“是吗,他这么说?”
陆擎嗯了一声:“我肯定不骗你这个,我那么了解他。”
陆擎说完,两个人突然又沉默了。
他们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相同的东西,那是对未知的恐惧和对求生的渴望。
这些被游戏选中的人也是真的不幸,恐惧和渴望每天都在左右互搏,一旦恐惧占了上风,迎接他们的只有残酷的死亡。
陆擎先嗐了一声,劝起了项江明:“既然已经被游戏选择了,那这种生离死别就是避无可避的,你经历的少,经历多就麻木了。小伙子,你段位还低,等你多走几个本儿你就知道啦。”
项江明难得没怼他,只是朝他一笑。
陆擎扬起下巴,继续用过来人的口吻道:“喂,你要是需要帮助,就来找前辈我,我看在周苒姐姐的份上带你过几段,怎么样?”
项江明:“谢谢。”
陆擎拍了他一巴掌:“都经历过生死的人了还谢个屁,再说还是你给我交的医药费,滴水之恩,瓢泼相报。”
项江明挑眉:“怎么报?”
陆擎啊了两下:“反正就那么个意思!我就先回去了,周苒姐姐,谢谢你的糖,我们改天见!”
周苒:“改天见。”
陆擎走了,脚步欢快了许多,临出门前还折回来,顺走了一杯酸梅汤。
周苒:“他好像调整的不错。”
项江明转过来,笑了笑,然后轻轻道:“不。”
周苒:“嗯?”
项江明解释道:“他比你醒的早,醒了就拉着我问薛浩洋怎么样了。我说他不行了,他说哦,然后我出去了一趟又回来,看见他在哭,等我进来了,他又不哭了。”
周苒:“他怕你笑话他。”
项江明:“他就是想太多,我怎么会拿这种事笑话他。”
周苒猜他也不会。
如果他真的那样,她也不会选择和他做朋友。
项江明叹了口气,正色道:“眼泪多软弱啊,谁不是藏起来偷偷掉,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么坚强的。”
周苒:“……”小玫瑰出来挨打?
项江明说着,突然有点紧张,转过头来问周苒:“你哭过吗?”
周苒诚实地点了点头。
项江明立刻露出心疼的目光,不过他倒是控制的很好,除了开玩笑的时候,都不会超越朋友的界限,这让周苒觉得舒服,不会有任何的压力。
但项江明控制的太好了,这么看他的眼神,就好像慈祥的老父亲心疼自己可怜的小闺女一样……
周苒看他这样,就笑了,侧了下身子,将喝完一半的酸梅汤放在桌子上:“哭是哭过,不过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惨就对了。”
她说:“其实我觉得,人生就是这样的,苦难总会以各种方式降临在每个人头上,只是咱们的方式比较残酷罢了,与其用眼泪抱怨,不如节省下来时间想想怎么活下去。”
项江明点点头,说我们一起。
周苒嗯了一声,突然叫项江明:“项社长。”
项江明:“嗯?”
周苒:“你呢,你哭过吗?”
项江明坐在一个椅子上,脚踩在凳子支架上。屋外的阳光给他白皙的皮肤加了层柔和的光芒,少年眉眼俊逸,长腿曲着,手肘撑在膝盖上,手心托着下巴,手臂跟着脑袋一起点了点:“嗯,哭的可惨了。我只告诉你哈,别告诉别人。”
周苒听见这句‘别告诉别人’,不禁又想起小玫瑰梨花带雨的样子,嘴角不可自抑地扬起一点,但她又怕他在意,赶紧压了下去,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那样看着他。
项江明眼角抽搐:“你别忍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空气安静了几秒,两个人看着对方,然后一起笑了出来。项江明笑的口干舌燥,捞起桌上剩下的酸梅汤,就那么直接喝了。
他动作太过自然了,周苒都没来得及提醒他换吸管。
少年猛地灌了几口,嘴唇冰的泛起了绯红,他白皙的脖颈处喉结上下滚动,发出吞咽的声音,半杯酸梅汤就那么见了底儿。项江明喝完,将杯子往回放,杯底的冰块相撞,发出清脆的响。
这是夏天才有的声音。
项江明放回去才想起来什么,扭头盯着吸管嘶了一声,脸有点红:“不好意思,忘了。”
周苒:“你自己不介意就好。”
项江明:“我当然……”
他的话说了一半,没再往下说了。
时间是下午三点半。
因为周苒是女生,且看上去比较瘦弱,所以她的药瓶多了一个葡萄糖,她问了下护士,大概要半个多小时后才能起针,两个人一坐一躺聊起了天。
就是这个地方不太大,委屈了项江明无处安放的长腿。
项江明:“赏金副本怎么样,是不是特变态,我看了论坛,一片骂声。”
周苒说还好,然后跟项江明大概讲了一下内容,尤其着重说了那个纸壳国王的事。
项江明手腕拄着脸,笑的满眼泪花。
这期间,项江明还帮一个老人搬了下轮椅。他搬着搬着,也不知道是想起来游戏被玩家吓慌了觉得好笑,还是用了人家的吸管没被骂觉得激动,一路上嘴角就没下来过,时不时还发出点声音,笑的人家老爷爷一直问他发生了什么,是不是要当爸爸了。
在无数种解压方式里,要数嘲笑游戏最为管用,两个人笑完,压力都舒缓了很多,凑一块商量了一下正事。
周苒:“准备好挑战第七段了吗?”
项江明笑道:“这有什么好准备的,这游戏那么变态,做好回不来的打算就行了。”他说完收起了笑,然后补充道:“当然,也做好一脚踩死它的准备。”
周苒看了他一眼。
项江明说这句话的时候不像一个只经历了四场游戏的玩家。
他的眸子偏深,故而稍稍散焦的时候,总是觉得深远,倒像是被海浪冲击后,依旧屹立着的礁石,越是被苦难折磨,越是棱角分明,在某处积蓄着力量,随时准备向命运丢出致命一击。
这和周苒的态度很像,可以接受这样的宿命,但同时也绝不认命。
周苒起完针,下床离开病房。
两个人乘电梯下来,顺着走廊拐到医院一楼的大厅里。
大厅人来来往往,比较拥挤,他们试着寻找医院正门,可走着走着,突然听见一阵吵闹的声音响起。
这会儿正是保安交班的时候,原本还算稳定的秩序乱成一团,取药区的窗口前,一个半秃顶的中年男人正在朝一个妇女咆哮。
周苒偏头听了听,大概是这个男的插了队,女人指出他应该按顺序来,中年男人恼羞成怒,公然指着她骂了起来。
男人振振有词:“取药这件事情没有轻重缓急吗,我孙子发着烧,我先把药取了不行吗!”
男人话音落下,队伍里的其他人都发出了唏嘘的声音。
这里是医院,哪个取药的人没有点头疼脑热的,如果真是急病,医生肯定就不让他来排队了。怎么就他的孙子是人,别人不是人吗?
只不过,虽然大家觉得他做的不对,但谁也不愿意第一个出头,尤其是队伍后面的人。他们全都被插了队,却缩着脖子不说话,眼神里还有一股看热闹的味道。
周苒突然想起了鱼缸外的族人们。
冷眼旁观者的麻木最终换来了惨烈的死亡,和被迫害的人是相同的下场。
那个女人年纪也不小了,抱着个孩子,可能是附近县城来医院看病,闻言眼睛红了一圈,嘴巴颤抖着想要组织语言。
她皮肤暗黄发黑,底下穿着条宽宽的裤子,上衣是个因着卡通图案的背心,看得出来着衣服已经洗了很多次了,上头图案缺了好多,留下的部分也被洗的泛白,勉强能看出来是个海绵宝宝。她的孩子是个女孩儿,三四岁的样子,用毯子裹着,小脸被晒得起着皮,动作缓慢呆滞,眼睛稍稍往上翻着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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