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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的仓库里又响起了不断尖叫,挣扎,战栗着的声音。
这十几个人一脸惊惧地蜷起看着他。
沈清舟未理会他们,而是蹲下身冷睨着跪在他面前的男人,等着他开口。
“我...我不知道他是谁,他劫走我的女儿,给了我笔钱叫我拖住一个人,说事成之后我的女儿就会平安回家。”
那人匍在地上哭得哽咽:“那人走时还劫走了我的黄包车,那是我们一家吃饭的命根子,沈爷,我...没办法...我真的是没办法,求求您放过他们吧,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沈清舟抚了一下手中的白玉佛珠,问:“还记得长相么?”
“记得,记得,那人脸方方长长,一身破衣,年岁大概五十上下左右,还...有些沂州的口音。”
沂州,
沂州的...
沈清舟忽而忆起葛迦优住院时,沈文送到他手上的那封告密信。
信是给葛迦优的,但信里却未曾言及过任何一人的名讳,皆是用“沂州之人”替代。
他没见过田鹤强,又或许见过,只他无甚印象了,但近几年从沂州来的,只田鹤强一个。
那信里面密密麻麻大部分抄誊的是田鹤强一家老小这些许年犯下的诸多罪行,字字诛言,都是置他于死地铁证如山的死证。
只在信的末梢突兀地加了一句:曾做过赵戴山的拥趸。
那时他就只感有些不对劲,回去后他就让沈西去查田鹤强与中安矿山有无干系。
可田鹤强在京平太平庸、太不起眼了,没人会去注意这样一个不起眼的人去做过谁的拥趸。
沈西什么都没查到。
再者那信封里抄誉的皆是他的死证,以葛迦优的性子没道理会拖着不羁押他。
那阵子他忙着查中安矿山,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京平,就暂且将这件事抛之脑后,竟一时大意了这边的麻烦,
这麻烦,是他一时大意才留下的祸根。
这是他的错,是他的思虑不周,他当初想弄明白赵戴山之死的始末,就是为了能给卿卿彻底了结了那些残余的麻烦。
做了这些许的无用功,却还是没能护住她的周全。
是...他的错。
这时一阵手忙脚乱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爷--!葛少爷打电话来说有沈小姐的消息了。”
沈清舟站起身,快步迈向门外:“在哪?”
“郊区十里,茅草屋。”
沈清舟正要赶往郊区出城门时,却陡然顿住了,他眼掠过城外平平坦坦的尘沙路,
那里有马蹄印牛蹄印,有被车轮碾压过的胎印,有人踩过的厚重脚印,却独独没有黄包车夫拉捻过的痕印。
更何况田鹤强还劫持了一名孩童,目标太过显眼,田鹤强不会选择带着沈香肌和那个孩子出城门的。
“将田鹤强的画像发下去,让兄弟们挨家挨户的问。”沈清舟忽而对沈文吩咐道
他不信在江都,他连个这么显眼的大活人都搜不到。
沈清舟一直在想田鹤强劫走沈香肌的目的,以他现在都还未有想与他联系的想法,就知道他不图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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