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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毕竟太过于诡异了。”陆泽小声的向二哥解释:“它就像是活的一样。”“不过……”

陆泽好奇的看着用食指与拇指捏着那块如同活物的晚宴食物的二哥,“这很值得研究吗?”

他在陆泽的衣服上蹭了蹭手指,随意道:“或许有些研究价值呢。”

“总觉得你好像淡定的有些过头了……”陆泽小声的嘟囔了句。

而随着两人之间小声的交流,主桌上的晚宴似乎已经结束了。

那十三位,包括路先生在内的黑袍人,将叉子与刀具已经搁置在瓷盘旁,盘子里干净的就像是新的一样。

如果不是它们其中有人正懒散的用着餐巾帕在擦着嘴角的话,陆泽也会怀疑它们根本就没有进行所谓的晚宴。

四周的人群早就将托盘中的食物吃的一干二净,酒红色的舌头沾满了黑色的酱汁,在白净的瓷盘上一遍又一遍贪婪的舔着。

而这些自诩社会精英的来宾,也不乏有吃相难看的人。

在陆泽的左前方就有一位男士,双目赤红的用牙齿磕绊着瓷盘,喉咙中发出类似猫类吃食时愉悦的低沉呼噜声。

侍者分出两拨人来,一拨人快速的过来将来宾手中的托盘收走;另一拨人则灵敏的将那十三位黑袍人的餐具收拾干净,并且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将长条桌擦拭了一遍。

那座石英钟又一次敲响了,声音有些刺耳,但是又带着某种古怪的使人宁静的力量。

陆泽静静的观看着那十三人,至于他的那份食物,早就被二哥丢到了地上,那两块烂泥般的肉就像是蠕虫一样爬进了这间屋子的某个角落。

“接下来是饭后的会议时间。”

依旧是路先生在主持着谈话,他的手指若有若无的敲击着长条桌面,钟声并没有结束,一连间隔着响了三遍。

而当最后一声钟声在这片空间中死寂后,陆泽感觉心脏猛地一收缩,接着就看见那位路先生手中捧着两块破碎的——月亮。

“作为引路人,我所能告知诸位的最后一条消息就是:月亮即将碎成我手中的这般模样,如果有人愿意得到社团的庇护,可以提前与我联系。”

“月亮真的会碎吗?路西法先生。”

陆泽精神一振,隶属于长条桌上的十三人团队中终于又出现了另外一个声音。

是一个显得十分清冷的女人的声音,而在她问出这句话时,其他的黑袍成员也是将视线偏转向了路先生。

“你们应该已经有了预兆,或许说你们可能选择性的忽略、不重视罢了。”

“最简单直白的解释,譬如诸位的能力、形态,你们撇开精神上对人类这个身份的认同外,不论从哪个方面来讲,似乎都不能称之为‘人’这一物种了。”

“而这,我想已经是最好的解释了。”

“路,你在社团上,已经欺骗了我一次。”沉闷且沙哑的男声响了起来,这声音难听的就像是在十八层空荡的地下室中,两块生锈的铁块不断摩擦而发出的声音。

“或许我们之间有过一些小误会,但这次,我们已经站在了同一条船上。”路先生并没有否认那位男人所提出的质疑。

相反,他一边有条不紊的解释着,一边从身后那墙壁上取下了一副画。

陆泽看了也不由的轻咦了声,那墙上挂着的画与他先前看到的画面完全不一样了。

街道上除了寒风就是寒风,萧瑟裹挟着破败悠悠荡荡的吹过每一条街道,而那些人们,则在玻璃与阴影之中谨慎的窥探着一切。最令人感到的吃惊的,莫过于这张画最顶部绘制的月亮,一大一小,一虚一实,在云层的缭绕下,彷佛像是某种生物正在缓缓张开的双眸。

这幅以黑色为主色调的画让陆泽的心里有些不适,而路先生将画推到了长桌的正中,也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包括那些凡人来宾,无一不勾着脑袋,好奇的巴望着。

“它的来历十分特殊,画作的主人是一位十分著名的大画家,但是自从四十一岁那年,她的妻子不幸出了车祸,成为了只能思考,但无法动弹的‘植物人’。”

“画家再也无法作出那些令他满意的作品来,他期望靠着烟酒来激发他那贫瘠到可怜的创作灵感。”

“不过可惜的是,在走投无路时,这个可怜的男人找到了我,我满足了他内心的渴求。”

“他的女儿杀死了他的妻子,并且捧着一块空白画板,在画家面前流淌了大片鲜艳的红色颜料。”

“于是他剥下妻子的皮作成画布,将满地鲜艳的血红颜料涂抹在画板上,又将他自己的左手手指砍下,伴着妻子的头骨以及女儿的发梢作笔,缓缓的涂绘起来。”

“这幅画是他毕生最满意的画作,他剜下自己的左眼,妻子的右眼,以及女儿的眉骨,在右下角拼凑出一个观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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