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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想,元贵妃少说也比聂黎大了五六岁吧,竟好意思说自己与聂黎是青梅竹马,真是脸皮厚得很,可是聂黎,你当真爱过那样一个毒辣之人吗?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你,真想听你自己来说一说自己的过往,旁人说的,自是不可信。
暮鼓声响了。
一声又一声。
时间怎能过得这样慢呢?
林昭取了块鹿皮来,细致擦着剑,脑中胡乱思索着,也不知此刻聂黎在做什么。
她当然不知道她想的那个人,此刻也在擦着剑想她。
大漠的风时静时躁,孤零零一座栈馆,成了沙丘上的痣。
玉门栈馆不大,此刻已是人满为患。
伙计自地窖中又扛上来一大坛酒,不是给食客们备的。
是时只见伙计扛着酒坛开了扇门,门刚启了一道缝,门后嘈杂的人声就挤了出来,耍钱叫赌的汉子们见酒来了,吆喝起来,那聒噪人声透过木板,隐隐传到楼上去。
楼上的客房倒是清静,松石之下的琥珀色流苏在剑端摇摆着。
“当初是你不让闹事,如今怎么,与那边结仇了?”说着西域话的男子倚在门框上,形容削瘦,却又带着几分沙漠中独有的沧桑,语气不见起伏,他瞧了瞧聂黎手里的剑,又问:“剑让人抢了?”
“留些分寸,尽量不要伤及无辜。”聂黎擦着剑,并不答他的问。
男子没好气地长“嗯”了一声,再度发问:“绑个剑穗不碍事么?”
“不碍事。”
其实剑穗是妨碍出剑的,可聂黎还是想带着这个剑穗,他看到那剑穗就想起她来,冷暖两色,半阴半晴,令他挪不开目光。
他何尝不急着见到她呢?可他现在还不能走,需再等一等,等他将事情都铺陈好,到那时,他才能去盛安接她。
男子见聂黎含笑看着剑,不由得拍了拍立在门边的随侍,问道:“他疯了?”
随侍似笑似不笑地低声答他:“不知道,自回来就一直这样,看到剑就笑,我还在想,别是那剑里住了个鬼吧,不是都说中原有许多奇闻秘术的么。”
哪是剑里住了鬼,分明是他心里面住进了一个人啊。
聂黎想,也不知她这些日子是否安康,她总是逞强,真让人一点都放心不下,还是得早些去见她才行。
林昭掩着面打了个喷嚏,而后依旧双手持剑,她回想着双手剑的路数,规行矩步地比划着,心想,最初想出双手剑的人,莫不就是力气太小,拿不动这样重的剑?
她比划了一阵,肩肘发酸,觉得自己果然不是这块料,便又将剑擦了擦,归鞘收好。
抱着剑,林昭在心中嘀咕着,若是到了冬天,下第一场雪的时候,你再不来找我,我就将你的剑折断了,扔到沟渠里。
如是想着,往前走了一步,剑鞘正抵在了腿上,林昭不由得“嘶”的一声倒吸口气,她才想起早上被茶水烫到,还未来得及上药。
榻边的乌檀木箱里,应该还有前阵子剩下的烫伤药,正好也要将那些提神的薄荷丸换个瓶子放,否则被父亲发现自己骗了他,免不了又要挨一通数落。
撒谎还是很麻烦的。
林昭在箱中找着药,忽觉自己活得可真憋屈,但她也知,若是自己说被那杯茶烫到了,捉蝴蝶的那位定要吃不少苦,想她也不是故意的,林昭便自己上了药就是了,只是微微烫红了一些,两三日也就消了。
天色还亮,林昭拿着那素净的小玉瓶到窗边,迎着光看了看,剩的不多了,改日还得再配些备下才行。
翌日正是得闲,林昭让婢子去取浸好的紫草油来,油还没来,倒是先来了个面生的小婢女,禀说,顾家出事了。
小婢女说完就要走,却被林昭一把扯了回来,问她:“你入宫多久了,没人教你怎么回话吗?”
小婢女面色惊惶,摇着头,答不上话来。
“谁让你来的?知道顾家出了什么事吗?”林昭缓和着语气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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