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六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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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林里的夜晚漫长又寂静,阿黛尔缩在瑟兰迪尔的怀里,轻柔地抚摸着他阳光一样美丽的长发，而他也许太久没有如此激动，脸上还有淡淡的潮红,像是未经人事一般甜美可爱。

阿黛尔猜测不会有人像她一样胆大妄为，所以也不会有谁像她一样如此幸运,她只是很好奇这位长寿的精灵王之王到底活了多久了。

瑟兰迪尔睁开眼睛望着她，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之前的冷冽，但凝视过来的眼神却温润多了，可是他并不想讨论这个问题,“太久了，不记得了。”他揶揄说。

瑟兰迪尔往前稍稍移动一丝，他抬起手将滑落在她脸颊上的几根黑发塞到她耳朵后面，他粉嫩的唇擦过她的眼,轻柔地，他说：“年龄是没有意义的……”

阿黛尔扬起身子在他眼睛上啄吻了一下，嘻笑道：“eon，我的国王，我可不觉得你会是个糊涂虫。”

他的鼻尖贴着她的，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在她猩红而妖娆的注视里，他只觉得自己一整颗心都湿润起来，无法拒绝她任何的请求，他似乎是笑了一声,说道：“你身下的木床都有三千多岁了……”

他出生于太阳第一纪，出生地在Doriath辛达精灵国的千石窟宫殿附近，在巴拉都塔建立第二纪1000年之前，许多辛达向东迁移，有一些在遥远的森林里建立了国家，在那里他们的臣民大多是西尔凡族。瑟兰迪尔就是他们中的一位，他是北部大森林之王。而在第三纪1000年后，为了抵御黑魔王的魔影入侵，他才带领森林精灵撤退到森林东北部，并且打破西尔凡的传统，修筑起了石堡……

阿黛尔听他讲述着自己的过往，眨眨眼睛，不可思议地惊叹道：“你说的这些加起来……ohmy……你居然有6000多岁了！”她怜悯地捧着瑟兰迪尔瓷白的脸，心疼道，“这么多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瑟兰迪尔笑了笑，“别人都会觉得活这么久很厉害……你果然与众不同……”

“这么多年，得多孤独啊……”阿黛尔抚摸着他，安慰似的拍着他的背，轻声道，“全部的往事都不断不断地重复着，所有的一切都看得透透的，即使眼下有值得快乐的，想想也会觉得其实就是一瞬间就结束的事情……精灵还真是可怜……”

她想着想着，忍不住泪眼汪汪，她的红唇贴在他的脸颊上，爱怜地一下一下地吻着他，“我不管你那么久是怎么过来的，现在有我陪着你，就算只是这一段日子……”

此刻，她的眼睛里满满的只有他，她痴痴地凝望着他的剑眉俊秀，凝望着他蔚蓝入海深邃的双瞳，他眼波流转间又着夺人呼吸的魅力，他微微上扬弧度优美的薄唇，带着撩人的色泽。她启开唇邀请着他，唇舌之间交换着彼此的甜蜜汁液。

夜色冗长，无数个黑漆漆的岁月，无数个冰冰凉凉的夜晚，此刻全然被她的温暖包裹着，被她炙热的气息晕染上了甜蜜和欢愉。

瑟兰迪尔紧紧地搂住她，允许自己沉沦于这梦幻般温热的怀抱里，似乎这个夜晚不再冗长。

阿黛尔是被啾唧的鸟鸣声叫醒的，精灵王巨大的寝室有一扇高高大大的窗子，阳光透过它洒落进来，清风也恣意地吹拂着，在窗子对面，是一扇弧形的阳台，从这房间走到那里，可以眺望到树林里美好的风光。

瑟兰迪尔已经出去了，房间的桌子上有他命人端来的早点，面包果酱，牛奶和肉。而她神清气爽，昨夜的欢快填满了她，此刻并没有任何饥肠辘辘想要就餐的感觉。她从房间里出去，穿过藤蔓缠绕的弥漫着花朵香气的走廊，来到一块有着清澈小溪流的回廊空地，远远地，她瞧见了瑟兰迪尔和陶瑞尔。

“莱戈拉斯对你的评价很高，他说你是他见过最勇敢的护卫队队长。”瑟兰迪尔端着一杯酒，他目光深邃，望向远处，并没有直面陶瑞尔，“他对你渐生好感。”

听起来是漫不经心的一句话，陶瑞尓心头一紧，她试探似的说道：“我保证我只会是护卫队队长，陛下。”

“可惜他不这么认为。”

“我想你不会同意王子殿下和出身低下的木精灵有过多的感情。”

“当然！”瑟兰迪尔冷冷地说，“我不会同意……可是他还是很在乎你……既然你自己清楚这份感情不会有结果，那就不要给他任何希望！”

他从陶瑞尓身边走开，端着酒杯往寝殿走回去。

巨大的露天阳台上有星星点点的阳光洒落在地板上，那是被一层层高大粗壮的树木筛选下来的阳光，虽然是盛夏，但那阳光是经过了绿叶的爱抚，明媚而不刺眼，也没有了夏日艳阳的燥热。

阿黛尔高高地坐在阳台大理石围栏上面，面朝外面，荡着双腿，悠闲地啃着一块面包。穿林而过的风徐徐吹来，撩起来她又黑又长的秀发，像是随意迸溅的瀑布浪花，恣意而率真，洒脱而奔放，一如它的主人本身的性子。

“偷听不是好习惯。”

“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的声音那么动听，缠住我的脚，不让我动弹了。”阿黛尔伸手从他的手里将酒杯抢走，喝了一口红酒，然后将酒杯又还给了他。

瑟兰迪尔将剩下的一饮而尽，有酒液沾在了他的唇角，在阳光里闪闪烁烁的像是一颗红色宝石。

阿黛尔俏皮地捏住了他的下巴，微踮起脚尖，伸出舌头将那滴酒液舔去。

瑟兰迪尔说，“史矛革不听命于任何势力，他是自由的邪恶力量……我在你眼里看不出恐惧，你能够征服他。”

“我会愿意去试一试。”

“陶瑞尔会陪你去孤山。”瑟兰迪尔说，“那些矮人，你需要他们手里的地图和钥匙。”

“我并不想和一群小矮人去冒险！”阿黛尔实话实说。

“虽然他们没有礼貌，但是并不缺乏勇敢。”瑟兰迪尔客观地说道，“那里毕竟是他们祖先的地盘，他们会给你带个好路。”

“那里的宝石，你想要吗？”阿黛尔注视着瑟兰迪尔，不想错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她太喜欢这张jinyu的清冷面容，她渴望瞧见他不一样的情绪波动，但她也清楚地认识到这位活了六千年的精灵，他确实有一颗因为疲倦而麻木的灵魂。

瑟兰迪尔并没有打算回答她的问题，他将圣剑伊兰迪尔塞到了她的手里，凝望进她红色的眼睛里，严肃地说道：“活着回来。”

“当然！”阿黛尔缩进他的怀里，她心里也并不是充满了勇气，在出发之前，她需要在他的温暖里汲取前行的力量，而无论前方有多少恐怖，她知道自己还有更多的事情需要去做，活下去，是唯一的目的。

矮人并没有被国王释放，他们是自己从牢房里逃走的。

“我们应该去哪里追上他们？”阿黛尔跟着陶瑞尔从精灵宫殿出来，望着茫茫树林，她有一丝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