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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昼一听这话就明白她的意思了。许是今日心情好,也或许是这一路给她添了不少麻烦,韩大公子这次再没二话,很是爽快地摸出一角碎银递过去,笑眯眯道:“秦姑娘看这些钱够么?能否得秦姑娘详尽解惑一番?”

“够,不够再加嘛,反正时间有的是。”你的钱也有的是。

秦山芙一点也没客气地将银子收起来,然后就耐心解释起来。

“《大宪律》规定了三种杀人的类型,即‘谋杀’、‘斗杀’和‘过失杀’。直白讲,谋杀就是要处心积虑害人性命,此罪最高可判斩刑;过失杀,则是无心之失,罪责最轻,最重不过徒刑五年另赔银钱。‘斗杀’则是争斗之时,临时起意激愤杀人,罪责不上不下,但最重也不过流徙二千里。”

韩昼马上察觉到不对:“但蕊环不是被判了斩刑?”

“这就是不合理的地方。刑罚乃国家意志,定死了的框架,怎好随意突破?否则,要这律法何用?与那草菅人命又有何不同?”

韩昼连连点头:“秦姑娘说得在理!”

秦山芙被他热情的恭维噎了一下,不自在地笑了下,继续道。

“上面只是疑点之一,而仵作这个疑点,则是翻案的关键。”

“哦?”

“我今日仔细看了判词,县官明确是用了仵作的结论的。一般来说,仵作的结论是命案的关键证据,可今日这份案卷里却没有仵作画押的文书,属实奇怪。”

韩昼沉吟道:“这……有没有可能是仵作当场口头给了结论,没出书面的东西?”

秦山芙摇了摇头:“按理来说不应该。事关命案,倘若仵作只是口头说说,他日如果案子被发现是仵作糊弄导致的冤案,到哪去追究仵作的责任?一旦上面追究下来,没有仵作画押作保的文书,判官想找人顶锅都难,乌纱帽要还是不要?”

韩昼一听,似乎这样更合理些。人人都需对自己出口的话负责,尤其这种官场上的事务,惯常是处处留痕。

秦山芙继续道:“所以,我怀疑蕊环这案子其实是有仵作画押的文书的,但因为这文书上的内容恐怕与判官老爷的想法不合,判官老爷就择取了部分结论草草定案,完整的文书也不入卷,免得上头察觉出不对来。”

韩昼大吃一惊:“这也行?!那知府发现没仵作画押的文书,岂不起疑?”

秦山芙摇了摇头:“蕊环画押的供词都有了,少份仵作的文书,不过是无伤大雅的瑕疵罢了。况且,说到底,这只是一个平头小女子的案子,而这小女子还可能是暗门子,又能指望官府有多上心呢。”

韩昼闻言不由愤愤不已,“平头百姓的命难道不是命?别说蕊环是良家子,就算真是那风尘女子,难道她们就活该被冤?”

此话一出,秦山芙倒是对韩昼这个纨绔有些刮目相看了。

没想到这个金贵的麻烦精,虽然一天到晚看起来不务正业,思想竟还有这种高度,令她发自肺腑地赞叹。

“韩公子有如此高远境界,实在令人钦佩。”

韩昼闻言蓦地怔住,愣了半晌,不确定地问:“秦姑娘,你这句话……不是挖苦吧?”

秦山芙挑眉不解:“我平白挖苦你作甚?”

那、那就是在夸他了?!

她竟然夸他了!

韩昼登时乐得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但好歹意识到这里是马车里,连忙压住了自己的反常,拿拳头抵着嘴唇,耳根都染上了一层粉色。

他故作平淡道:“咳,这哪里就境界高远了,有在下这样想法的人应当还是很多的。”

哦?这个朝代的人思想这么先进?

秦山芙将他这句自谦当了真:“哦……原来如此,我说呢。”

韩昼:“……”

高兴了没多久的韩大公子又憋闷了,更憋屈的是,这盆凉水还是他自己浇的。

他闷在一边不说话了,秦山芙也懒得主动找话闲聊,重新翻开律法细细研究起来。

没过一会他们就进了玉卢县的地界。玉卢县比起白临县离贺州近得多,虽是县城,却依旧不减繁华。

“韩公子,秦姑娘,要不二位先找个地方歇歇脚?”车外的郑大娘问道。

郑大娘嫌车内太豪华,说什么都不愿进去,就跟柳全在外面驱了一路的车。秦山芙闻言笑了笑:“我不累,眼下天色也不早了,还是得先找到那个姓钱的仵作才好。郑大娘可知这位仵作在何处?”

“知道,知道。”郑大娘忙应道:“那仵作是个年轻的后生,家里原本有家医馆,但这小子不喜欢医活人,就喜欢翻腾死人,跟爹娘老子吵不过,就搬去城南的义庄跟前待着了。这已经离得近了,走路就可以去。”

哦……一个颇有想法的年轻人。

秦山芙一边想着,一边跟郑大娘往义庄去。

义庄附近多半不是什么丰饶景象,这一路破房烂瓦,尽是流离失所之人。此时已近黄昏,暗橙色的日暮斜斜照着义庄朱红的大门,泛出血色的光晕,弥漫着一股不祥。

到底是死人扎堆的地方,只是稍一靠近,郑大娘就头皮发麻。柳全也不由汗毛倒立,看一眼自家少爷,发现他整张脸都成了青白色。

秦山芙上辈子刚做律师的时候也接过几起凶杀案,也曾近距离观察过被剖开的尸体,所以眼下勉强还受得住。但那毕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眼下目光所及之处尽是荒凉。

她自己也觉得瘆得慌,但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推门。不想这门一推就开,抬眼一望,豁然入目就是一院子整整齐齐的薄木棺材。

韩昼再也支撑不住,躲到秦山芙背后,小小声道:“秦、秦姑娘,你能、能牵着我么。”

秦山芙:“?”

“如果牵手不方便的话,抓、抓住我的扇子也行。”

说着就把扇柄一端递到了秦山芙手里,抖着声音道:“我、我怕你害怕。”

秦山芙:“……”

秦山芙一脸无语地睨他一眼,想怼他一句“我不怕,谢谢”,但看韩昼这厮脸色实在难看得要命,怕把这个金贵人吓出个好歹来,只好握住扇子的一端让他安心。

于是秦山芙用扇子牵着他带头走了进去。

院落晚风习习,正中是一棵枯死的老槐树。她踩着自己细长的影子,屏着呼吸穿过一排排棺木,在一间房的门槛前停了下来。

韩昼被她牵着,这一路都眯缝着眼睛,只敢盯着秦山芙的裙角。见她停下,他以为到了什么安全的地方,正想抬头,不料听她语带严肃道:

“韩公子,我劝你现在马上闭起眼睛,然后转过身去。相信我,你肯定更愿意面对院子里的这些棺材,而不是屋子里头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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