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猫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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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有鬼魂？”阎木木好奇道：“都长什么样子。”

“自己想象去。”阎女令摆了摆袖子，走到阎天的面前道：“老爷子，巫老头子怎么样了？”

阎天一愣，疑惑道：“你不是都叫那老家伙长老的吗？怎么改口了？”

看着脸上分明写着“我吃醋了”几个大字的阎老狐狸，阎女令没好气道：“跟一个半截身子都入了棺材的人争宠有意思吗？”

阎天立即失了笑意：“真的？！我还一直以为那家伙死不了呢……”

“别伤心了。”阎女令伸出拳头轻轻碰了下阎天的胸口，笑道：“我去看看他。”

“谁说我伤心了，开什么玩笑……”阎天忙在阎女令身后辩解，但是阎女令却脚步不停地推开那端的房门走了进去，对他的话完全是充耳不闻。

阎清雅无奈地摇了摇头，阎老爷子明明有一肚子问题要问女女的，却被那丫头三言两语给带偏了……

阎女令走进房间的时候，房间里并没有别人，只见巫雪崖独自倚靠坐在床上，似乎等了阎女令许久了。

“外公。”阎女令的一声唤险些将巫雪崖的眼泪给叫落了下来。

巫雪崖没再说什么“不敢当”之类的客套话，而是默认了一般地拍了拍床沿，道：“坐吧。”

阎女令依言坐在了床边，巫力觉醒的瞬间，她就明白，这位老人已经油尽灯枯了。

“是来辞行的？还是有什么话要问？”巫雪崖细细看着阎女令的眉眼，像是要深深刻入记忆一般。

“既是辞行，也有话想要询问。”阎女令道。

巫雪崖轻叹了一声：“离开也好，反正留下也没什么用，加上两年内，你会慢慢失去人类的气息，在人群密集的地方可以放缓丧失的节奏，于你并没有坏处，而且，巫魁会想法子的，他一定能想出法子救你的……”

见老人又欲落泪，阎女令笑了笑：“就算找不到又有什么关系，肆意地活过然后死去，没什么可怕的。”

“你现在心无牵念，自然无碍，最怕到时你心里有了放不下、离不了的人。”巫雪崖一阵心伤，到了那时，你便会害怕死亡，它会成为你最为痛苦的事……

阎女令笑意不减：“或许吧，到那时候再说。”无论是幸福还是痛苦，到了该面对的时候便去面对好了。

“好孩子。”巫雪崖握住了阎女令的一只手，悲伤道：“真是痛恨这副病皮囊，若是，若是……”若是再强韧一些，说不准他能为这孩子卜上最后一卦，解了她的死局。

“老头子。”阎女令拍了拍他的手背，微笑道：“你还是不要带着任何牵挂离开的好，我能为自己的人生负责，所以，你还是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比较着调。”

巫雪崖被逗笑了：“好吧，丫头你想问什么问题。”

“我和哥哥阎清雅，真的是兄妹吗？”阎女令看着巫雪崖的眼睛，问了第一个问题。

真不愧是老狐狸教出来的小狐狸，这一个问题若是实打实地回答了，几乎能一举解开了数个谜结。

“某种意义上，是兄妹。”巫雪崖模棱两可地答道。

“某种意义？”阎女令坏笑：“收养、亲生皆可作为兄妹而论，还真是跟没有回答一样啊，但是，就算是真的兄妹，还是有同父异母，或是同母异父这样的区别的吧？老头子，我和哥哥是属于哪一种呢？”

巫雪崖脸色一变，倔强道：“再多我也不能回答了。”

“其实回不回答都不关紧要了。”阎女令宽容道：“人世间医学比较发达，这种事情，只要去趟医院就可以了。”

“呵呵，非也。”巫雪崖得意道：“我巫族的血脉岂是凡人能辨别的，更何况，丫头你还是返祖的纯血神裔。”

阎女令脑中忽有一道灵光一闪而逝，然而想去抓的时候却已经倏忽不见了。

巫雪崖见阎女令沉默不语，还以为她是赌气了，不禁语重心长道：“以前的事情就别想了，多考虑考虑未来才是紧要。”

“我知道了。”阎女令站了起来，眼神温润：“老头子，我等一会儿就走了，实在不想留下来看人哭。”没有见到对方死去，便可以安慰自己：说不定那人还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好好活着……

“走吧。”巫雪崖鼻子一酸，忙掩面摆手：“既然要走就别磨磨蹭蹭了。”

阎女令扯了扯嘴角，终于转身走出了房门。

静寂的空气中，一道铃声一闪而过。

坐在床上的巫雪崖猛地一凛，刚刚的黑影，不是猫灵吗？！那孩子什么的时候降服了那般逆天的存在？

不过，是福是祸，自有她自己的命数，他已经无力操心了，更无力再帮她了。

只求伟大的巫神，保佑我族之主……

走出房门的阎女令瞬间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面带笑容走向等着她的三人，说道：“我马上就要离开了，你们有什么打算？”

阎木木立即粘了过来：“当然是女女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阎天则叹气道：“等给里面的老家伙上柱香再走。”

“我要留在巫族。”阎清雅出乎众人意料道：“可能会待不短的时间。”说完他看向了阎女令的眼睛，微笑道：“女女作为巫族的主人，帮我打个招呼吧，免得我被丢出去。”

阎女令还未开口，阎木木就奇怪道：“为什么要留下来啊？莫非你真的在意女女有超能力，你却没有的事情？”

“是巫术，笨蛋！”阎清雅白了一眼阎木木后，正色道：“就当是这样吧，你们也知道我对未知事物是很执着的，还有木头，我不在的期间给我好好照顾女女，她少了根头发我都会将你大卸八块。”

阎木木闻言抖了抖，真是暴力……

大约十点多钟的时候，阎女令已经带着阎木木出了死亡谷。

“色/猫，干活。”阎女令停在那片荒草前，在脑子下了指令。

下一秒，那只黑猫便身姿优雅地出现在阎女令脚边，只听一声铃响，空间一阵扭曲，下一秒，两人一猫已经出现在了荒地的另一面。

在阎木木的蹦跶惊呼声中，阎女令不禁回头看了眼来路。

再见了，巫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