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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用!”她立刻回嘴。

路遇琛挑眉看了她一会儿,心底暗笑,却不动声色,幽幽地问:“你觉得你能拒绝吗?”

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心里不想。”

他抿唇。

“我说的是实话,我没撒谎!”

他却掀开被子,一手拉过她,环住她的腰,说得一本正经:“那又怎样?”

“……”昨天她到了吉县,本来他这个周末很忙的,可是她却跑了,他又连夜回来。

没想到她不在,一夜未回,他一直在这里等她。等得怒火积聚,又消去。再聚集,再消去。如此往复,多少次,没想到她居然一声伤痕的跑了回来。

“昨天不说一句话,还关机!”他的手探进了她的睡衣里,掌心的热度贴在她的皮肤上,烫得惊人,她不自觉的想要挣脱他。

他加重了手上的力气,制止了她的动作,轻笑出声:“小东西,说,为什么关机?”

“我……”她卡壳。

他拦腰抱住她,俯身咬住她的耳垂,声音饱含不满:“你居然挂了我的电话,还关机,最后给我弄得一身伤回来,你居然不善待我的东西,我要惩罚你!”

他咬得很重,她不由颤了一下,痛呼出声。

他松了一点力道,把她转过来,正对他。

她睁大了眼睛,无辜地望着他。那样无辜又带了点赌气的眼神,不由地又让他气了起来:“还拒绝我,我是个正常的男人!”

她脸一红,不说话。

“说话!”

“你可以找你的女朋友!”她轻声开口。

他眸子一沉,锐利的锁住她的小脸,看着她红肿的小脸,恶狠狠地道:“真丑!丑死了!”

她脸更加红了,羞囧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她知道她的脸丑,她又没让他看!他有必要这么羞辱她吗?

她倔强的瞪着他,看着他情绪不明的眼睛,又低下头,仿佛犹豫不决,又难以启齿,那样彷彷徨徨,不知如何是好,突然又不甘心,“你可以不看,我又没让你看!”

“可是我比较喜欢试试猪头的味道!”

“你直接去找猪好了!”她全身都疼死了。

“嗯哼!”他伸手抚上她的脸,细腻光滑,有苹果般的鲜洁红润,非常又人,低了头轻叹:“没什么可看的,暂时就你这个猪头了!”

她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覆下来,掩盖住眼底淡淡的悲伤阴影。难道他的女朋友没时间吗?所以他就勉强看着自己了!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像一座座大山,压在她心上,她从来不敢放任自己顺着自己的心意去生活,六年前,以为遇到了自己的此生不渝,可是到头来,却是一场悲凉。

而路遇琛,她安排了她的工作,给了她一辈子的饭碗,可是他却拿走了属于她女人最宝贵的东西,也拿走了她所有的尊严。

而他,就像诱她犯罪的恶魔,他的阴晴不定,他的不可捉摸,他的温柔体贴,把她击得溃不成军。

她心里郁郁的,低声问他,仿佛带了点委屈:“你想找什么女人没有,为什么非要我?”

他暖暖的呼吸拂在脸上,如轻轻扫过的羽毛,声音扑朔迷离:“因为你不会给我惹麻烦,比较好欺负!”

她身体一颤,眼波里荡漾着某种错愕,呼吸急促,抬起脸来看他:“我长得就那么好欺负吗?”

“你说呢?”他不答反问。

她闭上眼睛,突然主动在他唇上轻触了一下,两颊上浅浅的梨涡,凑得近了才看得到,清清浅浅地声音滑过耳边:“你把我送进了地狱,我已经万劫不复了!”

“那就直接下十八层地狱!煎炒烹炸,试试过油锅的滋味,怎样?”他丢给她一句话,声音邪魅而低沉,却明显的被她的主动惊得一愣,继而大笑,低了头狠狠地抱住她,唇贴上她的唇。

“一定是痛不欲生!”她悲凉的低语。

“身体很疼吗?”他突然问,手更是轻柔的划过她的伤痕累累的肌肤。

“嗯!是疼!”她身体颤抖了一下,那些伤痕的确很疼。

他突然笑了,邪肆的笑了,低语着:“那我现在帮你止疼!”

夏溪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吻已经铺天盖地地落下来了,落在她的肿了的眼皮上,鼻子上,唇角。

她吓得惊愕,

她不知道路遇琛到底是个怎样的人,都说男人爱美色,可是她此刻脸真的肿的跟他说的一样,变成猪头了,可他却还不肯放过她,难道看着她这样丑的一张脸,他不恶心吗?居然还这么有兴致,她发现她真的一点也不懂路遇琛这个男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轻微的痛楚终于让她拉回了一点意识,急忙伸手阻止他。

可是她的轻轻阻挡却激发了他的沉溺,抬眼看她时,眸色深的不可思议,声音低哑:“怎么了?”

她拿手抵在他胸口,喘了口气:“不行,现在不行!”

他也知这里不对,半路刹车,脸色自然没好看到哪里去,“为什么?你知不知道突然刹车会造成刹车失灵?这对男人来说有多痛苦?你能不能人道点?”

“我不要怀孕!”她突然睁开眼睛,看着他认真说道。

他一愕,愣了下,眸子里闪过什么。“你不想怀我的孩子?”

她也一愕:“你不怕我拿孩子要挟你?”

“要挟我什么?生了孩子,我养着,养着他也养着你!谁规定情fu不能生孩子了?”他眼底闪过戏谑。

她一时卡壳,分不清楚他到底是玩笑,还是认真,只能沉默不语。她永远说不过他,也猜不透他,索性当成玩笑。

而路遇琛已经翻身下床,直接去找他的箱子,他记得他有准备TT的,而且让女人怀孕的确是个麻烦,他现在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周日凌晨。

路遇琛一大早爬起来,夏溪还在睡,她累坏了,路遇琛知道他一整夜不放过她,她累坏了。可是他一起床,她也醒了。

“你要走吗?”她惺忪的状态问着他。

“不是我,是我们!”

“啊?”她一下惊醒。“我们?”

他低头看看她的脸,脸上的红肿还有额头的伤都没好,眼里闪过一抹怜惜:“明天你请假,这个样子也没办法上班,跟我去吉县,连着请三天假吧,养好了再回来!”

“你、你说让我跟你去吉县?”夏溪整个人错愕着,本来惺忪着,被惊得一下子完全惊醒了。

看着她那吃惊的样子,路遇琛淡淡挑眉。“有什么不可以的?”

她自己在J大,不是跟这个玩就是跟那个暧昧,他把她带到吉县,谁都不认识,有人煮饭,下班回去还有人作伴,何乐而不为?就这样打定了主意,路遇琛更是霸道的开口:“快起床,我上午十点在县政府有会议,快起来收拾下,呆三天!”

说着他就去洗澡了。

夏溪傻愣愣的抱着被子坐在床上,他怎么可以如此霸道,让她跟着去吉县,请假二天,明知道他说的对,自己脸上额头的伤这样去上班,总是不好看,但跟随他去吉县,她还是感到怪怪的。

“怎么还愣着?我饿了,快点起来收拾下,吃饭就该走了!”洗完澡回来的路遇琛看到夏溪还傻呆呆的坐在床上,知道自己吓到了她,难道跟他去吉县就这么可怕?

路遇琛忽然感觉一股笑意冲彻在了胸口,他似乎有些明白她的心情,但周五那天,她不是到了吉县政府大院门口了吗?

“我不去不行吗?”夏溪轻声道。

“不行!”

“为什么我一定要去?你女朋友看到了怎么办?”她戒备的眯起眼,神色谨慎的打量着路遇琛,从昨天回来一下子看到他,她就觉得很意外,明明那天有美女在吉县门口找他,他却还要自己去,他也承认他有女朋友,为什么还让自己去。夏溪越来越感觉她看不懂眼前这个男人。

快速的侧过头,可是那抹压抑不住的笑意还是染上了路遇琛峻冷的脸庞,他轻咳两声掩饰着自己突然变化的情绪,在夏溪疑惑的视线里转身去找衣服。

他怎么了?夏溪疑惑不解的看着转身大笑的路遇琛,视线里那抹伟岸身影背对着她,沉声道:“我需要你,你就得去!别人暖的被窝没你暖的舒服,而且现在是冬天,我需要人帮我暖被窝,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非你莫属!”

原来只是需要!

夏溪眸子一紧,心里一阵刺痛,起床,认命地回答:“好,我立刻收拾!”

她去洗澡换衣服,准备早点,两个人默默地坐在餐前用餐,时间都七点了。

夏溪去收拾衣服,不忘问他:“我连着请两天假可以吗?吕科长会不会不许?”

“不会!”路遇琛笃定的开口:“跟他说家里有事,必须请假,周三你的伤就差不多好了,周三凌晨我送你回来!”

“呃!好、好吧!”夏溪收拾了欢喜衣物,洗涮用品。

“我先去热车,三分钟后下楼!”他已经收拾好一切,手里一个公文袋,换鞋子下楼去了。

夏溪深呼吸,心里怪怪的,跟着他去他的地方,真是说不出的感觉。

三分钟一到,她就开门下楼去了,楼门口,一辆黑色的军牌车子停靠在那里,正打着火,她还没走出楼口,车门已经打开,路遇琛坐在驾驶室里低声喊道:“快上车!”

她立刻钻进车子里,他手里接过她的包,放在后座上。

夏溪刚坐上去,路遇琛探过来身子,手按在她的腿上,伸手从里面帮她关好车门,他身上刚沐浴后的清新气味传入她的鼻子里,夏溪脸红红的,身子更是不敢动一下。

路遇琛侧了下身子,又拉过安全带,帮她系上。然后低头看看她,发现她脸红的样子甚是可爱,低头情不自禁的亲亲的她的唇。“这么拘谨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不、不是!”夏溪摇头。

他轻笑:“好了,走了!”

像做梦一样,直到车子进了高速路口,路遇琛远远地看着收费站,又看了眼收费站的那个摄像头,一侧身,把夏溪的羽绒服帽子拉上来,罩在她头上。

夏溪不解,路遇琛只是轻声道:“别动,等下过收费站,低下头!”

“哦!”她不懂他的用意,只是点点头,知道照做就是了。

直到到了收费站那卡时,摄像头突然闪了一下,夏溪顿时明白,原来他是要自己躲避那个摄像头,他是怕什么?怕她被人调查吗?怕自己跟他扯上关系吗?

直到通行,进入车道,路遇琛伸手将她的帽子扯下来,“好了!”

夏溪心里突然觉得莫名的堵得慌,说不出的滋味,安静的不说话,把视线转向车窗外,看着道路旁萧瑟的冬日风景。

路遇琛见他不说话,一边开车一边看了她一眼,“是不是冷?我开暖气!”

他打开了暖风,车里立刻温度上升,夏溪几分钟就觉得热了。

“热的话,脱掉外套!”他又开口。

她真的觉得热呢,于是解开羽绒服,只穿了一件白色的毛衣,曲线更显美好,路遇琛眸子一紧,把注意力放到了前方的道路上。

他知道这样带她去,他有点感情用事,但是他就想这样做,不需要任何理由。

她一直没说话,几乎都是他说,他不说了,随后车里又归于沉默。

她又把视线转向窗外,突然突然手腕被拉住。她吓了一跳,就见他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握着她的手腕,她看着高速路上,快车道上一辆车接着一辆车飞速前行,惊得立刻道:“你好好开车!”

他淡淡勾唇,却不松开她的手:“想什么呢?”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想!”她能想什么呢?只是觉得这样好奇怪而已,她想要抽回手,可是他却不放手,她吓得前后观察车辆,怕追尾,急切得喊道:“你专心开车吧,这是高速路!”

她突然想到那次他的车祸,那天他离开时,下了那么大的雪,他出了车祸,虽然人没事,可还是很危险,那是他很幸运。

“撒谎!”他冷哼一声。

她怔了下,带着点无奈道:“我是想到了你上次车祸,你好好开车好吗?这是高速路!”

路遇琛微微一怔,又是一笑:“我可以理解成你的这忠告是对我的关心吗?”

“算吧,快放手!”她另一只手去拉他的大手,他放手握住她的小手。“阿琛,你好好开车好吗?我害怕!”

她可不想在高速路上出事,只能低声哀求他。

看着她的样子,像是真的害怕,他松开手,“放心吧,没事的!上次是个意外!”

他双手握着方向盘,她瞬间松了口气,她真怕出车祸。关于上次车祸的事情,她一直没问他。一来他没事,只是额头受伤了;二来她不想问,怕自己去关心他。

他却主动说起了上次的事情,“上次在国道上,有个老人横穿马路,司机小李没有注意,刚好下坡,后面车子制动晚了,就追尾了!”

他说的轻描淡写,而夏溪却感到惊心动魄,因为她记得吴佩慈说,他的司机断了腿,车祸猛于虎,无处不在,或许一个瞬间,人命就没了,如果如果他没了,她突然感到一阵恐慌,说不出得感觉,脸色也瞬间惨白。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觉得怪怪的。

“如果上次,你没有回来,或许就不会有那个车祸了!”她想到他在他那里呆的三天,一直在她家里,他们之间缠眠悱恻的第一次,可是却是讽刺的交易。

一瞬间,她心里的痛蔓延开来。

“巧合而已!”路遇琛轻轻一笑,完全不在意。

夏溪又想到了病房里那个叫“张颖”的女孩,长得很是甜美,周五那天在吉县县政府宿舍门口的那个女孩也是她吧?那是他的女朋友吧?

一路之上,夏溪都有着一丝的郁闷,还有着莫名的情绪,心里憋得难受,却又无处发泄,说出的憋闷。

路遇琛也没多说什么,车子很快到了吉县,要下高速。夏溪也没经过路遇琛提醒,自己就拿了羽绒服,披在自己头上,身子陷入椅背里。

路遇琛侧头看了她一眼,露出一个“孺子可教也”的赞赏神情。

当车子滑出收费站,夏溪心里却在想,自己就是个见不得光的女人,情妇而已!

路遇琛的车子像是有通行证一样,政府宿舍的保安看到他的车子竟打了个敬礼,车子开进去,夏溪穿上羽绒服,然后戴上帽子,既然别人不愿意她露面,她也不想露面。

路遇琛直接将车子开进了一个车库,卷帘门滑下,路遇琛拿了公文袋对她说:“你来锁门,我先上去,锁好门上楼,三楼东户!”

“哦!”夏溪点点头。

路遇琛打开楼道内里的门,走了出去。

这是一楼车库,也是储藏室,夏溪在后面车库内里的门,然后提着包包上楼,到了三楼,看到了东户的门开了个缝隙,她轻轻打开门,有点不敢进。

“快进来!”路遇琛在门里沉声道。

夏溪立刻确定,这的确是他的住处,人走了进去,关门,这才四下打量了一下他的住处。

二室一厅,客厅很宽敞,洁白的地面,装修简单,庄重大方,不奢华,家具也很简单,倒是应有尽有。市政——府给他配的房子还真的不错,夏溪局促的立在那里,没有换鞋子,因为没有她穿的拖鞋。

路遇琛正在打电话。“卫卫,你去买点食材,对,今天下班我自己煮菜,多买一些,九点半之前回来,开车来接我!”

打完电话,路遇琛注意到她还傻傻的站在那里,立刻意识到,从鞋柜子里拿出一双崭新的男士拖鞋。“没有女式拖鞋,你穿这个吧,我的,没穿过!”

她愣了愣,那鞋子,起码有44,她的脚才37,但她还是老实的换了写字,37的小脚穿着他的大拖鞋,是如此的滑稽,低头看着,又偷偷看了眼他。

路遇琛扑哧乐了。“有点大!晚上带你去买新的!”

“没关系!”夏溪摇头笑笑。

“把包包拿进卧室!”他吩咐到,“等下我要开会,大概中午不会回来,你自己煮饭吃,今天不要出门,书房有电脑,你可以上网,也可以看电视,就是别出门,累了就睡觉!”

“哦!”夏溪点点头,听话的把包拿到了卧室里。

路遇琛看了眼她的靴子,伸手拿了,放在柜子里,屋子里没有女士的用品,他不得不照顾一下吉县县长的身份,不想传出什么绯闻,尽管他现在是个单身。

夏溪进了卧室,才发现一张宽大的床,没有叠被子,黑色的滚金边床单,屋子里倒是很干净,一本经济学论著放在床头,没有一点女人来过的痕迹。

她微微的讶异,难道他这里从来没来过女人吗?还是他粉饰的太好?

她立在卧室里,拉开衣橱,里面是他的衣服,她把包放咋厨子里,依然没见到任何女人的物品。正疑惑,路遇琛推门进来,她转身。

下一刻,她已经被路遇琛拉进怀里,而他的唇也同时覆过来。

她反射性地挣扎了一下,却被抱得更紧。

他的唇微凉,掌心却很热,温度透过她腰间的衣料渗入皮肤,路遇琛吻得极有技巧,并没有用力,但她觉得不能呼吸,怎样都无法避开他的唇,夏溪几乎站不稳,整个人的重量都被他撑住。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放开她,似乎在注视着她。“我这里,没有女人来过,你是第一个!”

“呃!”她完全呆住,错愕的望着他,红肿的唇瓣如盛开的蔷薇花瓣,微微张开,带着不诱惑,让他情不自禁的伏低俊脸,再度吻上她的又人红唇。

夏溪被他刚才的话给冲击到了,她是第一个来他这里的女人,张颖都没来过吗?

又被他再度吻住,夏溪只觉得头脑渐渐浑沌,有自己也不明了的情绪,突然便似乎有所顿悟,心情说不出得悸动。这是县长的家,而她居然在县长的家里。

她突然推开他,表情带着认真地看着他,难以置信的开口:“阿琛!”

“嗯?”他也低头看她,表情似乎很郑重,唇角深抿,眼底含着笑意,见她秀眉紧促,他的嘴角微微地弯起浅浅的弧度:“很意外吗?还是很高兴?”

他的声音有些暖昧不明,有点沙哑,不复以住的清朗。

夏溪说不出的感觉,只是微微的颤抖着声音问他:“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路遇琛挑眉。

“为什么我是第一个?”她努力忍住内心的狂跳,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他微微蹙眉,低头眼神深邃地看着她,眸光里是高深莫测的精光,唇微微上翘,“你说呢?”

夏溪突然意识到自己像是被他戏弄了。她低下头,脸腾地通红,一下没了自信再问什么,转身要出去。而路遇琛动作要比她快很多,在她跟他擦肩的刹那,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不许她走。

夏溪有些气闷地咬住唇,却不想路遇琛下一个动作已将她拉进怀里,直接抱上床,动作一气呵成,唇亦同时覆上,技巧地吮吻,夺走她的全部呼吸。

夏溪始料未及,慌乱地将手抵到他胸口,限制他进一步的贴近,但双手立即被他用一只手抓牢,固定到她头顶,他的另一只手,紧紧扣住她的腰。

夏溪失了自由,力气也仿佛消失怠尽,突然便失了反抗的念头,任由他巧取豪夺,攻城掠地。

她顿时天旋地转,神志都渐渐不清,只感到他的指尖与唇舌无处不在,在她全身四处游走,所经之处便燃起一簇簇小小的火苗。

她在身体迷乱之际,在心里轻轻叹一口气,意志力此刻悄然退席,身体本能占了上风。而路遇琛却在此刻停了下来,在离她不过几寸的上方,直直地望进她的眼睛:“所以,你以后都给我乖乖的,我忙回不了J大的时候,你都要来这里陪我,不许跟什么小白脸出去,乖乖的,懂吗?”

他的眼睛深邃又清澈,而此刻里面藏了暖昧不清的情绪,似乎如她现在的身体一样迷乱。

夏溪没有回答,伸出双臂勾下他的脖子,倾身凑上自己发凉的唇,下一瞬间,他便进ru了她的身体,将她的低呼一同融化进唇齿间。

连她都没有想到,他们刚到了这里,就发生这种事情。

而当一切风平浪静后,敲门声响了起来。

夏溪一下子惊慌失措。“有人敲门!”

路遇琛轻轻笑。“你睡吧,不会有人打扰,我要去开会了!是来接我的人!”

“哦!”她脸上微红,急忙裹住自己。

果然,敲门声响了三次后,便不敲了。

路遇琛也不着急,不疾不徐地下床穿衣,挑了件白色的衬衣,黑色的西装领带,收拾干净,又看了她一眼。“饿了自己煮,不要用饮水机,想喝水自己烧,我要喝一百度的水,饮水机的水只有95度,不沸腾的水你也不要碰!”

“哦!”她点点头。

路遇琛关门出去,夏溪躺在床上,枕在他睡过的枕头上,深呼吸着他残留的味道,心里砰砰的跳个不停。

外面开门声响起,有个陌生的男声:“路县长,这是您吩咐要我买的菜,不知道这些够不够!”

“可以,放在柜子上吧,我回来整理!”

“我帮您放好吧!”

“不用了!”路遇琛立刻说道。“对了卫卫,这几日你和小林都不要过来了,去医院看看小李,把钥匙给我!”

“哦!好!”卫卫把钥匙递给路遇琛。“可是,路县长,你的衣服怎么办?要洗衣服,还得送去熨烫,还要打扫卫生的!”

“这几日不用了,我要写材料,不喜欢别人动我东西,以后需要打扫我会让你们来!”

“好的!”

“我们走吧!”路遇琛说道。

然后,开门关门声响起。

夏溪整个人瘫在被子里,他的床很软,房间里很温暖。她睁大眼睛,看着白色的天花板,雕着花的纹路,很是简洁的吊顶,愣了一会儿,她回过神来,这里是吉县的县政——府宿舍,县政——府给他配得宿舍。

她居然在县政府宿舍里,她这样的平凡小老百姓,居然再县长的宿舍里,还刚刚给县长暖过床。

思及此,她虽然累,却了无睡意,胆怯地扭头,看着拉着窗帘的房间,空空如也,她豁得半躺起身,被子瞬间滑落,身上一凉,急忙抓起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实。

衣服凌乱地落在地上,身上还残留着他欢爱过的痕迹,他的衣服,她的,混乱的丢弃在地上。

她裹了个床单进浴室洗澡,然后回来换了衣服,就看到客厅的柜子上,堆着几个袋子,她赶紧去收拾食材。

屋里太暖和,不收拾起来,一会儿只怕要变质了。

等到回来,又看了眼地上的衣服,他的衣服已经皱皱巴巴的了,看着满室的凌乱,她脸上微红,急忙扯下床单,拿到洗浴室清洗。

洗完后的床单,有肥皂粉的干净味道,她又洗了他的衣服,站在阳台上,晾晒床单,衣服,突然想起他走时跟来接他的人说的话,他说这几日都不要人来打扫了,还要回了钥匙,她往客厅看去,果然看到了柜子上有一串钥匙。

微微一顿,他是怕被人看到自己吧,不想让人看到她,因为她只是他的情fu而已,情fu这个词,让她心里莫名的酸涩起来。

摇摇头,将脑海里的酸涩甩去。深呼吸,夏溪,这本就是交易,你乱想什么?又在期待什么?可是,他对自己这样好,又让她莫名的感到心里乱乱的。

正想着,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夏溪赶紧回到了卧室找自己的电话,一看号码,是何启然,她愣了下,立刻挂断。

关于何启然,她已经不想理会了!

没多久,电话又打来,一遍又一遍,毫不厌烦,夏溪还是不接。

不多时,声音停了,来了一条信息——小溪,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我也知道我对不起你,我何启然欠了你。小溪,别生气了好吗?接电话,我有事找你!

刚看完信息,电话又响了起来。

她干脆把电话打到了静音状态,不再理会。把手机丢在桌上,她找了新的床上用品,重新铺上,然后又找了熨斗,把路遇琛的衣服,都给熨烫了一下。做完这些,她看看时间,已经下午3点了,简单的煮了点吃的,打开电视。

一开电视,就是吉县电视台,播放着吉县新闻,下午居然播新闻,这吉县还真是有意思。

很巧合的是,刚好看到了路遇琛,播音员的普通话都不是十分标准,甚至都没有夏溪的标准。难道吉县没有人才了吗?夏溪不禁想着,又觉得自己幼稚了,只怕这播音员也是什么人的亲戚吧,不然能当上播音员吗?

可是,这怎么说也是吉县的脸面啊,怎么就找了个四和十不分的播音员呢?

正想着,门锁响动的声音传来,夏溪立刻转头,他回来了!

路遇琛进门,脸色不太好,夏溪赶紧关了电视,站起来,犹豫了一下,扫了一眼右前方略显苍白的脸孔,迟疑的开口,“你回来了?”

路遇琛看起来不太妙,那张脸看起来有点白,薄唇紧抿,嘴角有点凌厉,似乎像是生过气的样子。

夏溪感到有些局促,路遇琛不说话,把西装脱掉,丢在地上,一只手扯着领带就坐进沙发里,闭了眼睛一言不发。

夏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立刻去帮他泡了一杯茶,放在茶几上,不敢说话,怕惹到了他。

路遇琛睁开眼睛,看了眼桌上的茶,看看眼前热气腾腾的茶杯,再瞄了一眼夏溪,眉眼一瞬的柔和,随即又垂下头,安静的喝茶。

热茶入口,唇齿间的醇厚幽香溢满胸臆,寒意退去,余下的,是一股涓细暖热的热流,缠绕期间,温暖着四肢百骸。

夏溪低着头,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不发一言。

过了半晌,他的脸色似乎恢复了平静。她才小心翼翼的问了句:“有人惹你生气了吗?”

路遇琛闻言挑眉,瞅了她一眼,“你哪只眼睛看我生气了?”

夏溪被他一句话噎死,小声嘀咕:“你看起来就像是生气的样子!脸都白了,嘴也是抿着的,还说没生气,谁信啊!”

虽然她看不透他,也知道多数时候他基本是喜怒不形于色,但她也算是见过几次他生气的样子。她甚至觉得,只怕也就自己看到过他情绪波动时的样子,跟电视里的他,完全不一样。现在的他,不再像电视里那个看起来得道高僧般的面无表情的路县长,倒像是个也食人间烟火的平凡男人,有喜怒哀乐。

虽然她的嘀咕声声音很小,但是他还是听到了。

他微微的讶异,他表现的怒气很明显吗?他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因为这是一个政客最起码的素质,凡事都火爆三丈,说话不动脑子,只顾一时痛快那是莽夫行为。

夏溪见他不说话了,又偷偷打量了一下他。

他突然开口:“如果你面对的所有人都是阴逢阳违的小人,你会不会觉得生气?”

“呃!”夏溪先是一愣,继而摇头反问:“为什么要生气?”

路遇琛被她反问的一愣。

夏溪又道:“这很正常啊,因为每个人都心里设防,不知道自己说错说对,在不知道对错的前提下,人不都是会缄默吗?人品好的人保持缄默,人品不好的可能会选择捡好听的话说,尤其是在领导面前。”

路遇琛微微挑眉,示意她继续说。

夏溪才又说道:“我猜你可能遇到阳奉阴违的人了,其实那些人未必就是小人,你是一县之长,书记之下,万人之上的大领导。而且你又是省里下来的大人物,只怕连县委书记也要礼让你三分,你带着或许是与生俱来的背景来到这里。呃,当然,我不是说你没有能力!你看,我刚说你有与生俱来的背景,你就挑眉了!完全是一副听不进异议的样子,谁敢说话啊?”

果然,路遇琛的眉头是蹙紧的,看起来有些不耐,神色不悦地反问:“有那么明显吗?”

“或许你自己感觉不到,但是跟你相处的人人家都很小心啊!怕一个不察惹怒你让你生气。虽然你不是携死报复的那种人,但是别人不一定这样认为啊,所以自然跟你相处就设防了。说话的时候自然是好听的说,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夏溪又解释道:“不见得是完全的阳奉阴违,人心里只是想保护自己的利益,怕自己遇到小人领导,因为一句话不合适丢了工作的人不是大有人在吗?”

“可是你的指令下达下去,没有人理会,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我只知道,凡事不能一口吃个胖子,滴水穿石,水到渠成的道理我想大领导你应该比我明白!”

“我又不在吉县一辈子!”他是着急一些事情处理不好,受苦的还是吉县人,他想要为吉县脱掉欠发达的帽子。

“不谋万事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滴水穿石,效果也许在你离开后!”她安静的说道。

路遇琛眸子里闪过一抹微光,看了眼夏溪平静的小脸,额头上的伤还贴着创可贴,嘴角依然微微的有些青色,脸好像消肿了不少,可是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一片祥和,散发着一种耀眼的光辉,很奇怪的是,他心里也受其影响变得平静了。

“所以即使你爸打了你,你也不恨他吗?”他突然开口。

夏溪微微一愣,想了下。“他打我没关系,可是——”

“可是什么?”

“他若是打我妈妈,我就会恨他!”

“他打你妈妈?”路遇琛有点错愕。“你爸很暴力啊?”

“可能是因为下岗吧,自从下岗后,他一直醉生梦死,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以前很勤奋的,现实的压力会让人变质的吧!”夏溪苦涩一笑,不打算再多说。

路遇琛若有所思,点点头,一杯热茶下去,脸色比刚刚好了很多,有了些血色,表情也不那么紧绷了,转头看了眼阳台,看到晾晒的衣服,微微一愕。“你洗了衣服?”

“嗯!”夏溪点点头,“闲着没事,就洗了衣服!”

路遇琛刚要说什么,电话一下子响了起来,他走去接电话,声音完全的公式化,听不出任何情绪:“什么事?”

此刻的他,接着电话,面容冷凝,就像是在电视新闻上看到的他一样,面无表情,完全的公式化,一本正经:“告诉他,做好预算,至于投入,我来想办法,尽最大可能的给他们提供一切有利条件。按照我说的去做,现在通知招商局,发改局局长明天一早八点十分来见我;另外通知国土局,林业局,农业局安监局,经贸局局长,九点半到我办公室。十点半我要单独见教育局长!”

交代完毕,他放下电话。一回头看到夏溪怔怔的看着他,挑眉问道:“看什么?”

夏溪只是在想,他真的是领导,那些她想都没想到得所谓她眼里的那些局长大人物们,居然被他吆喝的这样随意,一个上午就要见各个部门的一把手,同时也突然想到自己的身份。他是云,她是泥。她,永远都只能仰望他!

“没什么!”她摇摇头,笑得很是苦涩。

路遇琛微微皱眉,却不说话了,转头进了书房。

夏溪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一下子心里闷闷的。

“小溪,茶!”路遇琛在书房喊道。

夏溪只好站起来,帮他倒了水,送进书房,他的书房很大的办公桌,后面一排书橱,里面放了不少书籍,书房里的窗边还有一个圆桌,旁边两把椅子,很公式化的书房,没有过多装饰。

她进去的时候,路遇琛正在上网,她把茶放在桌子上。

“会炒股吗?”他问。

夏溪摇头,没钱炒什么股票啊,她从来也没妄想过。“不会!”

“我教你!”他说。

门豪体幻体门情体。“啊!”夏溪一愣,立刻摇头。“不要,我这辈子只怕也不会炒股!”

“路遇琛抬起头来,停下手里的事情,看着她。“为什么?”

“因为我没钱啊!”夏溪说的理所当然,然后笑了笑,“哦!下周我把你的那两千块钱还给你,我这次没带!”

路遇琛一下脸色沉了下去。“什么钱?”

“你上次放在我钱包里的钱!”她说道。

“那是给你的!”

“我不要!”她说道。

“为什么?”

“不要就是不要,我有手有脚,为什么要你的钱?就算没手没脚也不会要!”她是不会跟他扯上金钱关系的,说她虚荣也好,怎样也好,她就是骨子里不想要花他的钱,她不是卖的,即使他们的关系是交易,她也不允许自己把最后的一丁点的骄傲踩在脚下,这或许也是她最后的一点仅剩的自尊。

路遇琛皱眉。“那钱给你花的,算是我的伙食费!”

“你上次给我的一千块还有,不需要再给了!而且你还给我买了衣服,鞋子,算起来我欠你的!”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路遇琛噌得一下站起来,眼中带着莫名的怒意,还从来没见过这种女人。“你非要算的这么清楚吗?”

夏溪吓了一跳,被他带着怒气的眸子一望,轻声说道,“真的很抱歉,我不得不算清楚!”

“你觉得我们还能算清楚吗?”路遇琛挑眉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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