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遇见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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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海沫挑了挑眉,倒真的不知道这次会有什么意外。

“电影票，我们今天一起去看电影吧。”他淡笑着对她说道，一边从一本书里拿出两张电影票递给了她。

“看电影……《罗密欧与朱丽叶》？”文艺片？海沫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不希望他看出什么而失望。对于海沫而言,瑞德除了不懂浪漫,其他的都很好，而且越来越好。

“你不喜欢？”他认真的看着她的表情,问道。

“不,”海沫摇了摇头，她接过那两张电影票,对他说道：“我……很久没有看过这个电影了。”

“据我所知,你根本没有看过。”瑞德无奈的对她说道。

“我知道它的故事,是个悲伤的故事。”她转过头看着他，对他说道。“亲爱的，你最近有些奇怪。”

“不，不是我，是你。”瑞德也跟她一样摇了摇头，肯定的对她说道。“如果你想说，我随时都在。”

“……”海沫看着他，微微的笑着，没有惊讶，也没有慌张，他的话似乎对她什么作用都没有。

“亲爱的，我很抱歉。这些日子，我也反省过我自己。我知道，我说我太过在乎你，这并不算是理由。在BAU工作的日子，让我学到了很多东西。很多，我以前没有的东西。”

“呃…我没有想到你会这么说。”她的坦白，让瑞德有些意外。

“不要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在进步，好吗！”她笑着对他说道。“我知道你在怀疑我的秘密，是的，我确实有秘密，可是现在我不能说。等到我觉得时机到了，再告诉你。”

“为什么？”

“因为……我现在不想说。”因为那可能是你们无法理解的……事情。

经历过那么多的案件，海沫渐渐的明白了一个道理。如果人不在了，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了。她总是告诉自己，她现在活在现代，她要活在当下。可是一开始，她接触到的犯罪，只能让她觉得荒谬，却从来都没有融入其中，却从来没有忘记自己从何而来……却早已忘记自己从何而来。她原本就是现代的人，只不过不是这个世界。

BAU的每个人所表现出来的那份善意，让海沫从一开始的不理解，渐渐的开始感动，渐渐的也开始被他们感化……她能够非常客观的对待那些案件，对待那些受害人，或许会愤怒，或许会悲伤，但是那种情绪的感觉不对，她更像是在以一个看戏的身份在表达感情。

不知道她现在想通还来不来得及。

“好吧，你能承认这一点，说明你已经在想通了。”

“是的，我有你在，还有什么好怕的？”她笑眯眯的对他说着，一边倒在他怀里。“我知道，我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没有什么，你只是有些时候对一些事情爱钻牛角尖罢了。我也是……”瑞德挑起眉头，眼睛睁大了些，有些反省的说道。“你知道吗？莫根总是在说我能遇到你这样的女朋友真是个奇迹。”

“你觉得是吗？”她靠着他，笑听着他对她说的话。

“我很庆幸遇到了你。”

“我也是……和你在一起，让我觉得很安心，很多事情都不需要去想了。我喜欢和你在一起。”是的，喜欢，哪怕在你看书的时候，在你身边睡着了，她在梦里都会是笑着。

曾经的她羡慕这种细水长流的日子，现在的她终于找到了。虽然他们两个人的工作都很奇葩，但是日子还算过的不错。

一所女大学学校出现了连环杀手，BAU的人赶了过去，而这次……疑犯被一个女大学生给杀了，然后女大学生自杀了。这次的事情，胡奇将责任扛了下来，被停了职。虽然这件事情对他而言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胡奇终于可以好好休息陪他的家人。不过高登觉得这次的事情是他连累了胡奇，再加上上次他‘老朋友’差点被杀的事情，他希望自己能够休一个长假，而时间不定。……胡奇的顶头女上司要换了他，还曾私下找过艾米丽，不过艾米丽在最后胡奇与她谈话的时候，时机很巧的打断了他们，并告诉胡奇，她要辞职。

而这些，海沫他们都不知道，但是在案件讨论的时候，从缺席的人员来看，局里动荡的情形似乎短时间内无法平静下来。登上BAU看到那位女长官的华丽优雅，却没有看到胡奇，所有人心里都有了个大概的猜测。人员残差不齐，海沫低头看着那些资料和照片，心里却是在想着其他的事情。等到女长官斯特劳斯走到他们这边要求他们给个初步判断，海沫很顺手的将手上那沓资料和照片递了过去，而最上面的那张……凶残程度‘较高’。

听着莫根与女长官的对话，海沫跟其他人一样沉默的看着。斯特劳斯在看到照片时那一瞬间的表情，作为几位有经验的侧写员很轻易就看出来了，只不过在场的人都没有过于明显的表达出来。

有几个女人被挖了心脏，去的时候，新的受害者的现场还没有清理，他们正好直接去了那里。而去到现场之后，第一次出外勤的女士一到那里就把当地的相关负责人给‘得罪’了。即便是她的级别要高，用‘得罪’两个字有点什么……不过他们确实需要当地警察协助。海沫看到*试图劝她，不过最后的表情似乎不欢而散。

呐~新官总是不好伺候的。特别还是这位……

最新的一位失踪的女人在附近的商场里被一个小孩子带走之后就不见人了。调查陷入了瓶颈，在高登离开、胡奇被停职、艾米丽辞职、新来的长官傲慢的情况下，陷入了瓶颈。不是他们不尽心，也不能这么说。BAU的其他人都很尽心尽职，除了海沫。事实上，在BAU这份工作对于她而言，只是一份工作而已。因为有瑞德在，因为它的危险性，她加入了。投之以桃报之以李，胡奇是位不错的老大，高登教授又传授了她学艺，可是现在这两位都不在……她需要做的，尽职就够了。

海沫甚至开始考虑如果胡奇调职了，她自己要不要换个工作。新上司的为人处世真不怎么样，她不太喜欢在这样的人手下做事，而且现在的她似乎也没有什么必要一定要在这里工作。反正她也想通了，瑞德已经不是从前的他了，不需要她时时的保护。不是说现在的她不在乎他的安危，只不过她该尊重他的意愿，而不是自己一意孤行。——不过还是要继续好好锻炼锻炼他，提升瑞德的武力值。

可惜，海沫的想法没有得到实现，莫根给胡奇打了电话，然后胡奇就带着艾米丽出现在了现场。因为了解到现场的情况，斯特劳斯在见到胡奇和艾米丽的时候，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着急着查案的事情。很多政治上的问题，想想都头疼。

再一次的出现受害者，斯特劳斯在现场踩到死者头发被惊吓到了。海沫在后面听到胡奇告诉她，她需要习惯的时候，海沫暗自在心里吐槽了下。——习惯？在人家刚刚受到惊吓的时候，告诉人家这样的话……即便是胡奇一脸的严肃认真，海沫还是相信这完全是在人伤口上撒盐~老大，您确定不是故意的？

他们最终找到了那个挖心的人，不过因为没有证据，他们不能破门而入，艾米丽说她去，事实上海沫去更为合适，不过女长官觉得这不符合规定。艾米丽还是借由着自己已经不是FBI的人执意前去敲门……最后他们救出了最后一名受害者，但是艾米丽被人打破了头。当海沫看着她满头血还若无其事的走出来的时候，真心佩服这位女汉纸。

“你还好吗？”海沫走近她，对她问道。

“是的，谢谢。”艾米丽回答道。

看着一边医护人员小心的为她处理着伤口，再看到艾米丽没什么痛楚的表情，海沫耸了耸肩，转身准备离开之前，又回头对她说了一句。

“艾米丽？”

“Yes？”

“你，真是条汉纸！”

“……你在夸我？”艾米丽的表情微微有些茫然。

“或许是，像今天的事情，在你打得过我之前，还是希望你不要再跟我抢了哦~”说着，海沫笑眯眯的转身离去，留下的艾米丽呆了一下，随即又淡淡的笑了出来。

胡奇回到了BAU，艾米丽也回到了BAU，高登虽然离开了，不过基本还好，至少BAU的动荡时期总算过去了。他们又开始正常忙碌的生活。BAU接到的新案子，不同的受害者，不同的背景，不同的死法……唯一相同的，就是他们都是单身独居。

莫根和瑞德被困在陈旧的电梯里，貌似受到不小的惊吓，这还是他发现受害者相同点给莫根打电话的时候说的，海沫也是这个时候知道的。看着莫根无语的表情，电话里瑞德冲忙带过的语气，海沫站在一边只是觉得好笑。

疑犯是个心理医生，有心理疾病的心理医生……这些听起来真是惊悚。他利用病人的恐惧来杀了他们，而且历年来杀了不少的人。当警察赶到现场的时候，这位心理医生正准备从他的办公大楼的楼顶跳了下来。

只是准备而已。

海沫跟着胡奇和莫根来到了现场，看着两个人冲向了楼梯，她看了看这栋建筑，决定另辟蹊径。

……“我觉得你最大的恐惧，是你不可能拯救所有人，比我想的更糟。”疑犯说完这句，身体向前倾，眼看着就要掉下去，就在这个时候，海沫已经从大楼的另一边爬到了楼顶，来到了疑犯的背后，在他要跳下去之前，将他拖了下来。

“喔……你怎么做到的？跑那么快？”莫根终于气喘吁吁的跑了上来，看着脸不红气不喘的某人，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手上有不少的泥土……”海沫的表情有些不好的对莫根说道。

随即他们将他带了下去，随后赶到的瑞德带来了受害者的侧写，她害怕被活埋……终于在他们找到她的时候，她还活着。——他们也算是没有白忙活，至少还救到了一个。

高登走了，胡奇留了下来，不过他的情况似乎也……现在的他即便是休息的时候也在工作。海沫无意打听别人的*，不过看到胡奇最近的样子，关于想要离开的话，她只能一拖再拖。BAU的繁忙程度，所有人都有目共睹，可是海沫自从有了离开BAU的念头，即便是胡奇回来了，她的想法也还是没有打消，对于她而言，这从来都只是一份工作。如果说从一开始有着想要证明她自己的想法存在，那么在她越来越能够直视自己，直视过去之后，她开始在想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他们接到了一起灭门惨案，不，不是一起，而是好几个家庭被灭门。——真正的鸡犬不留，猫狗什么有生命的东西都杀了，珠宝首饰等值钱的东西都带走了。但是有一起凶杀例外了，一个女孩活了下来。听着她被惊吓过度还要坚持说出她所知道的一切，那些内容，海沫只能叹气。

可是等到他们追溯到疑犯，海沫心里的叹息更甚了。——疑犯是被领养的孩子，因为童年时期的虐待，继而变成了今天的变态。这让她想起了她和沃克。自从上次见到沃克之后，海沫就没了他的消息，又或者说她还是没有刻意去寻找有关他的消息。

回程的飞机上，依旧靠在瑞德身边的海沫静静的睡着了。看上去，她好像是最没有烦恼的一个。可是实际上，BAU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没有例外。

一个六岁的女孩在商场失踪，引发出了一件娈童案件，她的婶婶为了袒护她自己的丈夫，不仅没有救她，还亲手将那个女孩藏在了商场的仓库里差点闷死。看到小女孩的洋娃娃，海沫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想的，她只是觉得，不管她来到这个世界有多长的时间，她还是依旧越来越不了解这个世界。

“你还好吗？”瑞德看着站在一边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海沫，走近对她问道。

“应该是我问你。高登走了，你的情绪似乎也不怎么样。”她抬起头看着他，温柔的对他笑道。

“我跟他道过别了。我还好。”

“我也很好。只是……”海沫有些犹豫的看了看现场，又将视线放回到瑞德的身上。“一次又一次的遇到这样的事情，我只是越来越不能理解……”

“所以我们要阻止，不是吗？”瑞德看到了她的犹豫，对她说道。

“阻止……”他们真的阻止了吗？海沫看着被送上救护车的女孩，她心里的质疑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她知道，她即便是救活了那些人的性命，可是受创的心灵呢？胡奇、高登、莫根、瑞德……他们都觉得人的命很重要，因为命没了，也就什么都没了。所以，当疑犯、受害者自我了断的时候，他们总是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好，觉得遗憾。可是，真的遗憾吗？有些人，救活了他们，真的好吗？

“是的。我们可以救很多人，我们已经救了很多人，我们还会救更多的人……不是吗？”瑞德很认真的告知她，说道。

“是的。”是的吧。她看着他淡淡的笑了，可是她在心里却还是留下了对自己的疑问。不知道为什么，在BAU呆的越久，她越来越觉得BAU的这份工作被圈上了一层神圣而又独特的光。看着他们那么拼命和努力，她在动摇，她到底该不该离开。

回到了BAU，海沫听到了一个‘噩耗’，只是针对她一个人而言的。BAU有新人加入，也不算是新人，是老人了。BAU的创始人之一，大卫·罗西，也是当初‘抓’到她的BAU探员。

那个人明明已经离开了，可是现在又回来了。

因为高登离开，BAU现在缺人。

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海沫稍稍走了神。

“嘿，你还好吗？”艾米丽看到海沫走神的样子，在一边对她问道。

“NO~”海沫不动声色的回过神来，淡笑着答道。

听到她的回答，艾米丽没有再追问，随即她们两个人都看到了带着骷髅头套的某人走了进来，脖子上还挂着一根打了节的很粗的麻绳。看着莫根被他吓到，两个人站在一边都幸灾乐祸的笑着。

“……据凯尔特神话的记载，明晚将秩序全无，人间与冥界之壁垒将被暂时撤移……”

又来了~海沫无语的看着他的胡闹，侧身避过了他扔过来的另一个骷髅头头套，被在她身边的艾米丽给接住了。这位似乎一点都不怕。

“看，这就是我讨厌万圣节的原因。”

……

“大家快看，他来了。”

说笑间，瑞德突然看向了门口的位置，在看到进来的人之后，海沫脸上的笑意逐渐的淡了下来。——惨了，希望他不会记得我。

看着大卫一脸和蔼的笑容从他们面前走过，海沫只是觉得自己背后的冷汗都快下来了。即便是他的视线并没有在她身上停留……他在斯特劳斯女上司的带领下走进了胡奇的办公室，可是不一会儿，胡奇就将他带了出来。

看样子是带他来认识BAU的组员。

“这是大卫·罗西，这是艾米莉·普兰蒂斯……”

看着艾米丽激动的表情，海沫的心里只剩下惨淡。打死她都不会承认她就是当初的那个人，绝对不！

事实上，所有人见到他，都很激动。海沫也很‘激动’，只不过她的激动，和其他的人不太一样。

“这是海沫·琼斯。”

“您好，长官，很荣幸见到您！”海沫乖巧的和他握手说道，她这个表情跟艾米丽的表现异曲同工。

“你好。”大卫·罗西回答道。不过他顿了顿，又说道：“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海沫疑惑的看着他，“我想应该没有，不然我不会不记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