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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奴回到南宫府,进入府门,见金姨娘从正殿右侧的书房出来,身边跟着婢女绣珠,绣珠手里拿有托盘,想必她们是给她爹爹南宫老爷送吃的出来。
她爹爹今天没去早朝一定在书房,她这样想着就走了过去。
金希容金姨娘四十来岁,高挑的身材,看上去聪慧灵俐,原是西门碧的陪嫁丫鬟,当南宫浦娶回婉奴的亲娘独孤婉儿后,西门碧迅速将这个通房丫头提升为姨娘,所以她平时行事作风都是顾及正夫人西门碧,她的一对儿女十四的儿子南宫勋和十二岁的的女儿南宫芊倚仗西门碧过得无忧无虑。
而四姨娘黄璃梅黄姨娘,今年才三十出头,虽说是三品大员黄罗成的嫡女,但她行事低调,为保周全,不争宠不争利,不多言不多语,很少走出自己的璃院,只可惜自己生得一对龙凤胎,出生两日后儿子夭折,给她留下一个女儿名南宫若,今年八岁。
金姨娘见婉奴走来,浑身上下是逼眼的华贵,一看裁剪和绣功不是一般绣坊的凡物,应是京平最奢华的杨氏平街绣庄的新品,她确实得到了桦逸王另眼相待,金姨娘微凝的眼随婉奴的走近渗出了笑意。
“二小姐真是越来越懂事了,这么早就来给你爹爹请安。”金姨娘这些天暂代西门碧夫人管家,虽然语言谦恭,气势上比平时西门碧在时上扬了几分。
“是,婉奴给三姨娘问安。”婉奴恭敬地福身。婢女绣珠也给婉奴见了礼。
“婉奴真是越来越乖巧,姨娘看着就喜欢。”金希容似乎有些套近乎,婉奴不置可否,道了谢向书房走去。
南宫浦坐在书桌前看文案,婉奴进去他并没有抬头,只是冷冷地说道:“叫你别来打搅我,怎么又来了?”
南宫婉奴瞧着旁边金希容送来的莲子百合粥,想必这两天她爹爹的脾胃不佳,她借花献福送上前去,“爹爹,歇息一会儿吧,喝碗莲子百合粥,健脾养胃,能助消化。”
南宫浦迅速抬起头来,瞧见眼前的婉奴,接过粥,脸上有了笑意,“怎么是你?今天不用上学吗?”
“爹爹忘了?逢十都不上学的。”婉奴说罢在他侧面坐下,继续说道:“婉奴路过,见爹爹在里面,就进来问个安。”
“嗯,你终于懂事了,还知道给爹问早安,你娘在天之灵也欣慰了。”南宫浦见婉奴长得有几分像她娘,不由得想起了她娘独孤婉儿。
“爹,我娘是哪里人?我怎么都没见过我娘的娘家人?我还有外公外婆舅舅姨娘吗?”婉奴早就想问她爹她娘的事,只是找不到机会,今天定想问个清楚明白。
南宫浦平静地吃着粥,他早就知道婉奴总有一天会问起她娘的事,“其实,我也没见过你外公外婆,你娘只是说她家住得很远,说等生下你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就去拜访他们。可是,她却永远的离我们而去了……”南宫浦搁下碗,眸色惆怅。
“爹,娘没有留下地址姓名什么的吗?”婉奴急促地追问,听他的语气娘的娘家是有人的。
南宫浦摇摇头,轻轻说道:“谁也没想到她会走得那样突然,生下你后,血枯而亡,只是叮嘱我要好好照顾你。”
婉奴见她爹爹伤感怅惘,也不想再追问什么,“哦,爹爹,婉奴知道了,我以后不再问了,你也别再伤心,都出去了。”她告了安退出书房。
她缓缓在花园走着,掠过树枝看向空泛的天空,突然顿驻脚,伸手捂着胸前的玉佩,苏?那个苏楚材,一定与她娘的娘家有关系,只是好像他们并不认识她娘,算了,反正不认识,就当没有了。
只是不知为何此时摸着玉佩想着娘亲,心里莫名的疼痛。
婉奴在花园湖廊上走着,向奴院的方向而去,侧头见徐管家从哥哥榕院里出来。过了不久,她爹爹的随身侍从方少华也从榕院出来,身边还跟着个提箱子的大夫,两人交待着什么,随后大夫福身向大门走去。
婉奴回头走到大门口将大夫拦住,询问情况,才知是哥哥槿榕因为昨晚淋了雨,感染了风寒。
她来到榕院,推开门正要进去,被秦孟拦住,“你拦我做什么?我进去看看我哥哥。”
“少爷交待过了,任何人不见。”秦孟面色冷冽,似乎变了个人。
“你进去通禀一声,就说是我来看他。”婉奴并没有生气,好言好语地说着。
“少爷特地交待,二小姐来了也不让进。”秦孟冷冷地说道没有商量的余地。
他的冷漠激起了她的怒气,她指着他骂道:“你是怎样侍候大少爷的?昨晚下雨为什么不带雨具?如果我告诉我爹爹看你挨不挨板子?”
他眸色缓和了几许,可能没想到婉奴会威胁他,他抱拳说道:“二小姐,请你不要添乱了,老爷知道了,少爷定会挨骂的。昨天晚上少爷从桦林府出来,脾气很大,不但不要雨具,还不让奴才跟着,独自一人徒步走回家来,全身都湿透了,一身湿透,这三月的天哪能不感风寒?”
婉奴听说他从桦林府出来心情不好,那一定是宇文桦逸给他说了什么,他们俩人一向不是很要好吗?到底又为什么事?
“秦孟,你让我进去吧,我哥哥不会不见我。”婉奴的语气近乎哀求,想撞进去似乎不是他的对手。
“二小姐,不是我不让你进去,少爷刚吃过药睡去了,你就让他好好休息吧,昨晚少爷几乎一夜无眠。”他好言说着,但身子一步也没退让。
“那好吧,我晚些时候再来。”婉奴从榕院退了出来。
她慢慢思忖,昨晚槿榕到桦林府去接她,见她在桦逸王身边睡着了,他很生气,难道就为这个他们俩吵翻了?她这个哥哥真是怪胎,从小到大从不在乎她,这个时候突然又对她关心过度,真是匪夷所思。
现在还耍起小孩子脾气来了,说最不想见到的就是她,还让秦孟把门儿不让她进去,她咧唇嫣然一笑,这些看似高大挺拔的大男子,怎么一个个都像小孩子?
南宫婉奴回身慢腾腾地走着,不远处,南宫诗琦阴鸷地瞪着她,不知道她使用了什么邪术?将自己的内力吸尽,这口气她难已咽下,现在明斗不是婉奴的对手,只能用大脑。
她从婢女手中接过托盘,面上挂满满笑意走上前去挡在婉奴前面,不卑不亢地说道,“婉奴,你真有雅兴,一个人逛花园?”
“不行啊?”婉奴回瞪了她一眼,配合着她的口气回着。
南宫诗琦将托盘搁在旁边石桌上,缓缓坐下,对婉奴说道:“我亲手给母亲熬了莲子粥,本想给她送去,出门碰见你在园中,听说你厨艺不错,我是第一次熬粥,请你帮我尝尝有没有改进的地方,如何?”
婉奴看着她淡漠的表情,似乎她尝与不尝也无所谓,这样的小事,他就勉为其难答应了,“好吧,帮我盛一碗来。”
南宫诗琦并没有动,淡然地看着彩云帮她盛粥,婉奴从彩云手中接过粥,用勺子搅着,一股莲子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她转悠了一圈,正好有些口渴,就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那主仆二人眼睛豁亮,紧紧地盯着她瞧,像她脸上有花一样,婉奴放下碗看着她们,“我很好看?”
“不是,你这吃相不会是早上没吃早饭吧?”南宫诗琦收敛了表情,恢复了平淡。
“也不是,只是你煮的粥太好吃了,继续发扬,母亲一定会喜欢。”婉奴说罢起身两拍拍就离开了,举手挥了一下,“谢谢你的粥。”
“不用谢,是姐姐该谢谢妹妹的品尝。”南宫诗琦谦恭地说着,婉奴听进耳里感觉有些别扭,回头瞅了她们一会儿,再转身离去。
“奴婢恭送二小姐。”彩云也很有礼貌地矮身施礼恭送。
婉奴挑动眉梢,她二人没毛病吧?突然如此恭敬?难道知难而退了?
“彩云,不是说这药见效迅速吗?怎么这么久还不发作?”南宫诗琦阴着脸瞪着彩云。
“小姐,这药是真的不假,或许她功力深厚,发作缓慢也说不定,小姐,那不是更好吗?到时,她想告状都没有证据。”
“我就是要看她跪在我面前,向我要解药求饶的样子,见不着她的丑样多没意思。先把粥端回去,我们去奴院瞧瞧。”
“是。”
彩云将粥端回琦院,回头快步赶了上来,讨好地对她主子南宫诗琦说道:“小姐,要不要奴婢去试探一下二小姐的内力?看是不是将小姐身上的内力吸到她身上去了?”
“算了,你那点儿旁听学来的功力不是她的对手,再说,她判你个对主子不敬,打你二十大板就够你受的。走,我们现在去瞧瞧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熊样吧。”主仆二人兴致昂然向奴院走去。
婉奴跷着二郎腿在院中洒太阳,听见院门处有声响,抬起头看见她们主仆二人,甚是诧异,“你们不是给母亲送粥走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荷香警惕地看着她们,想必来者不善。
“我让郑妈妈送去了。”南宫诗琦主仆二人盯着婉奴上上下下的打量,没有什么异样变化,让她们甚是不解。
“怎么了?你们无事不登三宝殿吧?到我奴院有何贵干?”奶娘与贺妈妈听到声响,各自从绣房和厨房戒备地走出来,给大小姐请了安。
“哦,没什么事,随便走走,没想到你这奴院还很幽静的,好,不打扰,我们走了。”南宫诗琦说罢转身离去,彩云施礼追了出去。
婉奴走到院门边瞧着她们的背影,有些纳闷,她俩动作诡异,到底要做什么?她悄悄跟了出去。
婉奴绕过正路,躲在假山后听着她们嘴里在争论着,“彩云,你的药是假的吧?她完好无瑕,跟没事一样。”
“小姐,这么贵的药不会有假,如果是假的我去找他们算账。”彩云信誓旦旦地说着。
“那好,我们再回去试试。”她们快步向琦院走去。
婉奴气得头都大了,她们俩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给她下药?真是岂有此理,她到要去瞧瞧她们怎么试药。
她绕到琦院外一棵大树后,爬上树杆从墙头看进去,见她们俩正在廓下坐着,彩云正吃得刚才她用过的莲子粥。
彩云一碗粥还没吃完就大叫起来,“不姐,我浑身好痒,哎哟小姐,我的脸好胀,小姐,好难受,怎么办?小姐。”
“别叫,你大呼小叫做什么?”南宫诗琦推了她一掌,婉奴见彩云脸上、脖子、手上全是红疙瘩,看她难受的样子一定奇痒无比。
“小姐,我难受,要是毁了容怎么办?二小姐她怎么会没事?”彩云焦急地搓着奇痒的手和脸。
“别乱动,抓破了才要毁容,你回你的房间呆着,我去给你买解药。”她说罢向院门走去,她也不知道婉奴为何没事。
“好,小姐,你快一点。”彩云用手帕捂着脸冲进了房间。
婉奴跳下树来,傻傻地站着,她们下的那药是真的,自己吃了又没事?真是太好了。
见南宫诗琦离去,她从树后走出来,准备回去,荷香见到她高兴地跑上前,“小姐,你上哪去了?我出门都没见到你的踪影。”
“我看诗琦她们搞什么名堂,结果她们害我不成,到害了自己。”
“小姐,她们怎么害你了?别吓我啊,看有没有伤着?”荷香吓得摇着她手,上下查看。
婉奴缓缓地走着,轻轻地诉说着刚才的事。
“小姐,难道你是百毒不浸之身?”荷香好奇地问着。
“哪有什么百毒不浸的身体?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发生过特别的事,再说她们下的只是让人身体起疱疹的药,又不是奇毒无比的药,想必我们在外摸爬滚打惯了,承受得住,哪像她们,在闺中养成千金羸弱之躯,自然承受不了。”婉奴这样想就释然了,以后小心她们就是了。
“哦,小姐,以后还是多提防大小姐的好。”
“好。”她不以为然地说着,想想今天和上次软骨散的事,只能说明自己免役能力太强。
荷香紧走两步,向婉奴提醒着,“小姐,听说大少爷病了,你不去瞧瞧?”
“他吃了药睡下了,晚餐的时候给他熬粥再去看他。”婉奴想,不见就不见,如果晚上去再不让她进门,也就罢了,让他大少爷脾气发完了再说。
她慢悠悠地踢着小石头,瞧着路边枝尖上刚冒出的勾萌,似乎春天就在脚下,可是她眸里浸染莫名的愁绪,前景一片迷茫。
夕阳渐渐褪去,暮色悬停,婉奴提着玉竹葱白猪肉粥来到榕院,她敲开门,还未等秦孟招呼她就说道:“我熬煮了驱寒的玉竹粥,如果再不让我进我就回了。”
“不,二小姐,少爷的病情稍微好些,但他又开始熏酒,秦孟劝不住,还是二小姐去看看吧。”秦孟一改上午的态度,恭敬地伸手请她。
“哦,你劝不了就想起我了?早干吗去了?”她眼眉轻挑,大大咧咧地走了进去。
“二小姐说的是,秦孟上午是被少爷发脾气吓着了。少爷正在楼上,你自个儿上去吧,秦孟告退。”他站在楼前没有再往里去。
婉奴回头看着他,问道:“老爷知道槿榕喝酒吗?”
“不知道,老爷只知道少爷病情已经好转。”他恭敬的回着。
“哦。”婉奴回头跨进门槛,走上楼去。
见南宫槿榕坐在矮几后的条椅上,歪着脑袋正抱着酒壶往碗里到酒,他见婉奴上楼,放下酒壶,脸上有了笑意,布满血丝的眼看着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说着,“婉奴,过来,陪哥哥喝酒。”
“小心一点。”婉奴扶住他摇晃的身体,关心地说着。她回头喝道:“来人,把酒撒下去。”
“是。”两名丫头应着,上楼来迅速撒去酒壶酒盏,生怕少爷反悔不让她们撒去。
她扶着南宫槿榕坐下,将提篓搁放在条几上,拉下罗帕帮他擦拭嘴角。并拉下面孔严肃地责备道:“不是生病了吗?还饮酒,你以为你是铁打的?自己的身体只有自己爱惜,别人是帮不上忙的。”
“妹妹,”他幽幽地瞅着她,轻轻地喃着,一股酒气迎面扑来,“槿榕很想你。”
“嗯?”婉奴正愣神中,他伸出长长的手臂将她揽进怀中。
难道上次宇文桦逸说的是真的?她的哥哥对她动了不该动的情?那不是违背伦理吗?他怎么会如此糊涂?
“哥哥,你喝醉了,快放开我,你不能这样,我是婉奴,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她想挣开,举着的双手使不上劲,被他搂着更加紧致。
“你不要离开我,看见你在他身边我心里难受。”他呼呼的气息绕在耳畔,酒气浓郁。
“我不会离开你,乖,放开我。”她见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压低声温柔地哄着。
“真的?他缓缓放开她。”温热的手扶在她脸庞,宠溺地瞅着她,“跟我走,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去生活。”
她瞪着眼嗔道:“哥哥,你好好看清楚我是谁?我是你妹妹,我是婉奴……”
他的嘴盖了上来,她本能一侧头,温湿的唇吻在她的嘴角上,她推开他,伸手端起茶几上的茶杯,将水泼在槿榕的脸上,然后大声地骂他,“你喝醉了,我让你清醒清醒,你看看我是谁?你再这样糊里糊涂的,我就走了,不再管你了。”
南宫槿榕脸上滴下茶水,看着她没有动,似乎清醒的许多,深沉的幽眸凝视着她,喃喃地说着,“对不起妹妹,我把你当她了。”
“谁?去把她找回来,相信哥哥的诚意能打动她。”婉奴抽出罗帕帮他擦拭脸上的水珠,关心的问着他。
“她不在这个世上。”他木纳地望着她,他不过就随便一说,没想到她还真相信。
“那哥哥就是你的不对了,她看到你这样会不开心的,也许她已经投胎忘记前缘,现在正过着幸福的生活,所以你要好好活着她才会开心。”婉奴心里缓解许多,原来哥哥悲凉的乐声是思恋已故的人儿。
“知道了,我错了,妹妹,你提的什么好吃的?我要吃。”南宫槿榕终于不在瞅着她,回头看向提蒌。
“好,妹妹特地给你熬的玉竹葱白猪肉粥,不但鲜香味美,还可以给你祛寒湿。”婉奴打开蒌盖,取出粥,再从蒌底抓出几个大小不一的鸟蛋放在茶几上,小脸憨笑着,“哥哥看,这鸟蛋可爱吧?下午我到城西森林里去摸的,一会儿剥给你吃。”
南宫槿榕爱怜地瞧了她一眼,瞧着那一堆鸟蛋,有几枚是洁白的应是鸽子蛋,有几枚是豆黄色应是野鸡蛋,还有十来枚更小一些的麻壳花色的看个头应是鹌鹑蛋和麻雀蛋没错了,他再次撩起眸子看着婉奴,“听说妹妹曾经常常去摸鸟蛋,它们的窝你能找到?”
“能找到啊,我光顾过的鸟巢都还在,都没有挪窝。”她将粥盛在小碗里,放上勺递给他。
南宫槿榕并没有伸手去接,好奇问道:“它们是你朋友?把自己的孩子全都送给你吃?”
“此言差矣,谁有这么大方?摸鸟蛋也是要讲科学的,我每次去都是一个鸟窝只拿一枚鸟蛋,四个以下的窝一个不拿,所以它们也没有搬走的必要,我去了也不会恐惧我。”婉奴一谈到摸鸟蛋,眯着眼沾沾自喜地说着,像说着自己的光辉事迹。
“哦,原来是这样,有时间哥哥也陪妹妹去玩玩。”南宫槿榕看着她,憧憬地说着。
婉奴见他迟迟不接碗,便喝道:“快吃粥,我帮你剥鸟蛋。”
他垂着眸子幽幽地说着,“哥哥生病了,不想动,你喂我吃吧。”
婉奴瞅着他有些羞涩的脸,抽唇而乐,“没想到你一个大男人也有撒娇的时候,我看你就是没长大,叫我姐姐算了,还叫什么妹妹?”
南宫槿榕也不辩解,老实地吃着她喂来的粥。
!多么苦逼的暗恋,受着吧!
下午,桦王府内,何二爷匆匆从外面归来,敲门进入宇文桦逸的房间,没见到桦逸王的踪影,但隐隐约约听见舞剑声,他寻声来到后院,见桦逸王上下翻飞,如脱兔般灵活,头上一层雾汽,此次虚汗出尽,看来又恢复了往日的神武。
“说。”宇文桦逸见何二爷归来,没有停止如游龙的剑势,直呼他禀呈。
“是,王爷,何二去晚了,给二小姐接生的产婆一天前已经搬离,没有人知道她搬到何处。”何二爷胖嘟嘟的脸上由于归来匆匆浮显一朵健康的潮红,恭敬地回着。
宇文桦逸眸色微凝,将剑扔给何二,向温泉池走去。南宫槿榕这几天行为怪异,现在产婆也消消搬离,明显掩饰什么。
“王爷,要不要从南宫浦那一代人细查?”何二爷跟在后面轻轻地问着。
宇文桦逸站着脚,回头看着他,半晌才说道:“没有必要……”他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没有出口,进了泉池。
天渐黯黑,南宫府榕院寝楼上,琉璃灯火豁亮,婉奴正举着勺给耍赖的哥哥喂粥。
忽听到沉闷的楼梯声传来,他俩都侧头望向楼梯口,见宇文桦逸肃着俊脸上来,眸色幽深看不出情绪,满屋子的酒气让他宁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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