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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影,本王好的不得了!你少咒我。”说话间,北宫冰蒂便翻身上了马。
许世然和君忘尘也随之上马。夏侯影看着大家都上了马,也踱步走到马前,翻身上了去,坐在马上依旧狐疑的看着他:“小蒂,你确定你没事?”
“你哪来那么多费话?”北宫冰蒂懒得理他,转对许世然吩咐道:“去查查他是什么人。”
“主子说的是刚才那个银面白衣男子?”许世然淡笑问道。
“嗯!就是他。”北宫冰蒂邪气一笑。他说过,小东西,你是逃不出我的手心的。
“那不用查了!”许世然看到他不悦的抿唇,又说道:“若属下没猜错,此人便是天音阁主——酒公子。”
“酒公子?是他?”北宫冰蒂再次确问:“你确定,刚才那个少年,就是酒公子吗?”
“是,属下确定。”许世然点了点头,又说:“酒公子,面戴银色竹纹面具,如雪白衣,下摆处绣有翠竹,腰后别竹箫,前腰斜挂玉葫芦,喜喝竹叶青酒,因此而得名。”
北宫冰蒂想了想,确实!那个人确实是这样的装扮。他问:“他去哪个方向了?”
“涅磐城。”许世然淡淡的报出三个字。
只见北宫冰蒂勾唇一笑,策马飞驰而去。
主子似乎对酒公子很有兴趣啊?摇扇的许世然,和抱剑的君忘尘,对视一眼,转而策马跟上。
夏侯影策马在后喊着:“喂?小蒂,你怎么认识的酒公子,怎么惹怒到人家要毁你的容啊……”
太阳慢慢的西落,天际晚霞似火,映照萧萧梧桐林间,是唯美中的哀伤!清溪缓缓流,秋风冷冷吹。一群英姿卓越的男子,策马飞驰,消失在夕阳落日下。
霓裳院
落霞在后门终于等到了,满脸冷冰冰,怒气冲冲回来的某人:“主子,您终于回来了。”说话间,她便接过缰绳牵着马。
“有事?”箫忆竹冷冷问道。
“她们有事找您。”落霞觉得今天的主子很不对劲。主子虽然有时很冷漠,可却从没见她生过气或动过怒。可今天的主子,全身被怒火笼罩着,根本没了以往的冷静淡然!到底主子这次出去,发生了什么事?落霞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她们?”难道又出什么事了?箫忆竹使用轻功,快速的往雪阁而去。
雪阁
箫忆竹落在阁楼上,推门进了房间。
房间内的三人看到她,忙跪拜见礼:“主子。”
“起来吧!”箫忆竹走到圆桌旁坐下,端起茶杯,轻啜了口:“发生什么事了?”她冷冷的看着她们,心里却有种不好的预感!
三人站立一排。夕雾冷冷开口:“我们的人阻止不及,邪王已经查到这里了。”
箫忆竹放下杯盏,冷冷的凝视着她:“为什么?”
“天音阁的势力有限,无法跟邪王的密风楼抵抗。”夕雾歉意的低下了头:“属下令您失望了!”
“主子,这事不赖夕雾,密风楼存在了那么久,这些年来,他们的人早已遍布天下。天音阁成立不久,能做到这样……已经尽力了!”晨露忙解释道。
“是啊!主子,我们已经尽力了!”旭日附和道。
而箫忆竹却低头不语,似乎在想着什么?难道真得要用它吗?可那毕竟对人有害,可如果不用……不用三日,天音阁必挡不住密风楼的势力,那时邪王必然会找到她。她的身份不能曝露,至于那些人,只有得罪了。她起身走到一副画前,拂开画卷,将手贴在墙壁上,一个暗格打开,她拿出一个黑色盒子,放下画卷,机关自动关闭。她走到她们身边,交给她们:“那天凡是见过雪金蛇的人,你们全部把他们找出来,然后用这个洗掉他们那日的所有记忆。”
夕雾接过那个盒子,打开一看,是个奇怪的铁不铁,什么……说不上来的怪东西。
晨露看了看那个长方方的东西,奇怪问道:“主子,这是什么东西?”
“失忆器。”箫忆竹冷漠的说着:“将连接线的另一头,连接器耳,贴在人的头部两边太阳穴处,按选择键,选定日期,按确定键,就可消除那日所有的记忆。”她的事先准备,没想到还是用上了!如果可以……她真不想走这最后一步,可现在她已经无路可走了,只能无奈的走这一步了!
“这就是那个终极一步?”夕雾不明白,为什么主子会做出那么多奇怪的东西,这个失忆器,根本就是让人无法想象的怪物。一个可以选择消除人记忆的东西,想来是何其的恐怖!
“没办法了!只能走这一步了!明晚,我不想再听到,有关雪金蛇现涅磐城的一切消息。”箫忆竹决然,不容反驳道。
“啊?这怎么可能?”晨露震惊不已的瞪大眼。
旭日也吓的呆愣住。主子疯了吗?一天?怎么可能让所有事迹都消失?
“是,我会给您一个满意结果,定不再让您失望。”夕雾冷冷的说道。
“夕雾,这次不能输,否则我们都会下地狱的。”箫忆竹无比坚定的眼神,却又带着凝重的忧心,静寂且无奈!
“是,属下定不辱使命。”夕雾坚定的回视着她。
“嗯!我累了!你们都下去吧!这段时间,你和晨露不要再出现在霓裳院了,有什么事,通知落霞去见你们便好!等这件事情结束后,你们就立即整理一切回天音阁,没我的召唤,不得再出现在涅磐城。”箫忆竹说完这些,便走向衣柜,拿出女装,准备换衣。
“是!”三人纷纷退下,走出了房间,掩上了门,走下阁楼。
“夕雾,把逐日也带走,它也曝露了。”箫忆竹遗忘了最重要的事,忙打开窗户,对着楼梯口的身影说。
“是!”夕雾回身,拱手恭敬一礼,便转身下了楼。
箫忆竹关上了窗户,走到床边,脱下了男装,换上了女装。伸手拿下了面具,解下发带,一头青丝如瀑布滑落,她疲倦的倚在雕花床头,闭上了双眼!
落霞轻声推开了门,转身又掩上门。走向内室,隔着珠帘,透过屏风,看到那个模糊的身影。她抬手掀开珠帘,走了进去。穿过屏风,她看到了一个长发垂丝,美丽疲惫蹙着眉头的白衣轻纱女子。她走到她身边:“您有心事?”
箫忆竹静静的闭着眼,坐靠在床头,很久后:“落霞,我无路可走了!”
落霞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温柔的说着:“怎么会呢?这条路走不通,换条路走也一样,只要人愿意,就没有什么走不通的死路。”
箫忆竹疲惫的靠着她,声音中充满了无奈,无力,和无尽的疲倦:“我真的无路可走了,我已经被逼到最后一步了!”
落霞揽着她的肩,轻柔的抚着她的发,低头看着无比脆弱的她。落霞从来不知道,这个如仙人般的女子,竟也会有这般脆弱,如同孩童般的一面,是那样的让人疼惜!她温柔的问着:“发生什么事了?可以告诉我听吗?”
箫忆竹靠在她的身上,抱紧她的腰,闷声的说着:“落霞,是他先对我无礼的,我不是有意伤他的,我不知道是他,否则我不会去惹他的……”她真的不知道,她回来的路上才想起是他。六哥哥告诉过她,可她却给忘了!她忘了邪王的标志,墨玉面具,额镶如水弯月。
落霞被她说糊涂了,不明白她说的是谁?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因为她感觉抱着的人在轻微颤抖。她在害怕?一向天崩地裂,冷静淡然,淡定从容的女子,居然失去了她以往的淡定?恐惧、害怕、这些,她怎么也无法和那个无所不能的主子连想在一起。她小心翼翼,柔声问道:“他是谁?”
箫忆竹松开手,抬头看看她,嘴唇有些颤动,脸色苍白如纸,刚开口,两行清泪便随之滑落:“邪王,我伤了邪王。”
落霞惊恐的捂着嘴巴:“您……您怎么会……为什么?”为什么主子会伤到邪王,他们什么时候碰见的?难道是……难怪主子回来时那么怪异!
“我今天下午心里,突然觉得很烦闷,就骑着逐日去了城外十里梧桐林。当时已经黄昏了,我在林间吹着箫,没想到那时会有人出现……”箫忆竹很后悔,如果她知道会遇到他,她绝对不会去那个什么梧桐林。
“就算他出现,您当时是男装,还戴着面具,他不可能认出您啊?”落霞有些不明白!就算主子没戴面具,邪王又没见过主子,也不可能认出主子来啊?
箫忆竹平复了下情绪说着:“他没认出我,他只是把我当成一个陌生人。”
“那您怎么会跟他起了冲突呢?”这才是落霞觉得最奇怪的地方。主子一向脾气很好,不把她逼急了,她是绝对不会发火的,更何况动手伤人这么严重呢!这邪王到底做了什么?把主子不止惹火,还火大到伤人?
箫忆竹想起这事就火大,她咬牙切齿,愤恨的压抑着声音说:“他根本就是混蛋,卑鄙、无耻、下流,如果不是打不过他,我岂会只划伤他的脸,根本就想杀了他。”她低头看着自己白皙纤细的双手,突然觉得很恶心,很脏。
落霞震惊了,这邪王到底对主子做了什么?卑鄙?无耻?下流?
北宫冰蒂刚回到玉苑,便看到一个女子:“他是谁?”
老舍回答:“是打扫玉苑的人。”
“本王不是说过了吗?玉苑不许出现闲杂人等。”北宫冰蒂有些不悦。
老舍连忙跪下:“老奴该死!老奴这就送她走。”说着便拉着那呆愣的女子往外走。
那女子却挣开了老舍的手,跑到北宫冰蒂面前跪下:“奴婢什么都会做的,请您留下我吧!”她可是千辛万苦才进来的这里,就算成不了邪王的妃妾,也要成为他的女人。她就不信,邪王也是男人,就没有需要女人的时候!她这可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比那些矜持小姐强多了。
“你想留在这里?理由?”北宫冰蒂负手而立,斜睨着她。
那女子有些无措的紧张开口说着:“因为……因为王爷您是英雄,是所有人心中爱慕的对象,人人都想靠近您……得到您的喜爱……”她越说越没底气,只因这个她心爱的男子,一直注视着她!
北宫冰蒂突然想起那个梧桐林的小东西。莫名一笑:“呵呵!说的好!你留下吧!”说完便笑呵呵的离开了。
“我是不是听错了?”夏候影愣愣的看着远去的身影,小蒂今天怎么了?不会真疯了吧?先是被人揍了还笑,现在又破例留下一个女子?
“我怀疑,我的耳朵,眼睛,都该去看大夫了。”许世然淡笑僵硬,手中扇子也停止摇了动。主子眼中的宠溺,主子破例的话语,都显示的那么明显,难道主子的春天来了?
“可能是幻觉!”君忘尘不敢置信道。
老舍心里则奇了怪了,王爷什么时候爱听阿谀奉承的话了?
女子则一时没反应过来,因为她被邪王那一笑给迷倒了!戴着面具都这么迷人,拿下面具那岂不是……她要沉沦的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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