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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芊芊见她如此,更加加深了对她的怀疑,于是上前一步,一手抓住了女子的手腕,另一只手趁她不防,扯下了她脸上的面纱。

当宁芊芊和陆者粼看清了女子的模样之后,二人都惊讶了。

“夕弱?”

二人认出了眼前的女子,正是一直在凌决门中伺候着陆夫人,给陆夫人下了三月花之毒的夕弱。但是让他们惊讶的,并不是因为此人是夕弱,而是因为她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从耳根一直划到了嘴角。

夕弱见自己的面纱被宁芊芊扯下,也不再伪装,便向陆者粼和宁芊芊跪了下来,一脸的忏悔:“陆少爷,芊芊小姐,是夕弱对不起你们,对不起夫人,夫人的毒是黛缇娜那个毒妇逼着我下的,我家人的性命被控制在黛缇娜的手中,若是我不给夫人下毒,我亲人就没命了,求少爷小姐原谅夕弱,少爷小姐若是心中对夕弱有恨,少爷小姐尽管打我骂我,若是不够,少爷尽管杀了我为夫人报仇,若是能够死在少爷的剑下,就当是夕弱赎罪了。”

夕弱一边说着,泪水一边从眼眶滑落,“夕弱每次想着夫人对我的号,就越是感觉自己不是人,辜负了夫人,夕弱每天都生活在后悔当中,从没妄想过还能够遇见少爷小姐,被少爷和小姐救下,夕弱本想着就这样在少爷小姐身边伺候着,为自己所犯的过错赎罪,可还是被少爷小姐给发现了,最后能够在死前再见到少爷小姐,夕弱死也瞑目了。”

说完,夕弱就将眼睛缓缓闭上,一脸解脱的模样。

此时的陆者粼是愤怒的,若不是她,娘亲也不会中三月花毒,受花毒的折磨,也不用去寒水岛与家人分开。

所以在他看清楚此人是夕弱的时候,立刻将剑举起,对准了她的喉咙。

可是,当他看见夕弱脸上那一道长长的疤痕时,他的心又开始动摇了。

她也是被黛缇娜所逼迫的,毒虽然是她下的,但并非是她的本意。

于是,陆者粼手中的剑,又慢慢放了下来。

夕弱闭着双眼,却不觉有任何动静,于是便将双眼睁开。

“你脸上的疤痕,是黛缇娜留下的?”宁芊芊问道。

夕弱点了点头,“是的,当时她让我再去害他人,我不从,她就将我的脸给划破,我好不容易从她手中逃了出来,但是我无依无靠,无处可去,就流落到此。”

“你走吧。”陆者粼将剑收回,虽然他下不了手杀了她,但是他也不会将她带在身边。

可是夕弱却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终于,她开口说道:“少爷,我刚刚在门外无意中听见你们需要寒水岛的毒来对付九霄殿,我虽然不知道寒水岛在哪,但是,我知道黛缇娜当时给凌决门下的是什么毒。”

夕弱的话,立刻引起了陆者粼的兴趣,“你有黛缇娜当时用的毒?”

“没有。”夕弱摇头。

陆者粼眼中的光芒立刻暗了下去。

“但是我知道那种毒要如何制作。”夕弱这句话又让陆者粼回过了神,看着她,让她继续说下去,“当时黛缇娜将我关在凌决门后山的一处木屋内,我看着她怎样制作那种毒药的。”

“你能不能制作出来?”陆者粼问道。

“那种毒药有几味药材是凌决门后山独有的,只要去了后山采到药材,我便能将毒药制出来。”夕弱说得肯定。

凌决门的后山有很多稀有的药材,当时墨如斯给陆夫人医治三月花的毒,也是用的那儿的药材。

陆者粼想着,自己和宁芊芊在这关县停留了那么些天也没能找到寒水岛,倒不如相信夕弱一回。

“那好,我便相信你,但愿你不要让我失望。”

夕弱听言,立刻欣喜地朝陆者粼磕头。

“多谢少爷,多谢少爷,夕弱一定会不负少爷所托的。”

看着如此欣喜的夕弱,宁芊芊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她也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就像是女人的直觉吧。

算了,既然表哥都这样说了,自己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翌日,陆者粼和宁芊芊就带着夕弱南下,往凌决门的方向往回赶。

回到凌决门,陆千行看到陆者粼,不禁问道:“怎么去了那么多日?”

按时间推算,他们往返寒水岛,也不该花费那么多天,就算是看见了陆夫人,母子俩多时未见说说话也是应当,但事情紧急,儿子不是这么没有分寸之人。

陆者粼和宁芊芊听见问话,不由的惭愧地低下了头。

陆者粼说道:“爹,儿子办事不利,在关县寻找了多日,也未能打听到寒水岛的具体位置,所以未能将寒水岛上的用毒高手请来。”

陆千行听言,眉头皱起。

想想也是,寒水岛是何其隐蔽之地,若非当年有幸认识了花汀兰,他也不会知道寒水岛这个地方。他以为知道了寒水岛在常山郡的关县就能够找到寒水岛,看来是自己将寒水岛想象地太过简单了。

“也罢,既然如此,你就会练功房好好练功,到时候与我们一起出战。”陆千行没有想要责怪儿子,既然找不到,那便作罢,他也并非需要用这种手段来取胜。

可是他已经吩咐了,而陆者粼却迟迟站在原地没有动。

“还有什么事?”陆千行问道。

“是这样的,我和表妹在关县遇上一个人,我们将她带回来见爹。”

“什么人?”

宁芊芊听到陆千行的问话,于是就走到门口,将在门口一直等待的夕弱带了进来。

陆千行见宁芊芊将一个一身黑衣的女子带了进来,女子用黑色的面纱见脸遮住,看不清楚面容。

夕弱以走进房间,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规规矩矩地朝着陆千行跪下。

“这是?”陆千行上下打量女子。

“这是夕弱,当时娘中的三月花的毒,就是她下的。”

陆千行一听,脸上立即露出了愤怒的表情,但毕竟是武林盟主,没有被愤怒冲昏了理智,“你,把面纱摘了。”

女子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脸上的面纱取了下来。

脸上的疤痕赤果果地暴露在空气之中。

陆千行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不像陆者粼和宁芊芊那般入世尚浅,他一看到眼前的女子,就感觉到了这女子身上有着一丝邪气,当他看到女子的脸时,这种感觉更加浓烈,倒不是因为女子脸上的疤痕,而是女子的整张脸,都让他感到一种不自在。

夕弱低着头,感受到来自陆千行的目光,眼眸垂下,将本就低着的头低得更低了。

无疑,陆千行身上散发出的气势对夕弱来说是有压迫的,从她紧捏衣角的手中就可以看出她此刻心中的紧张。

突然,陆千行的眉目一凝,大掌挥出,内力直逼跪在地上的夕弱,夕弱的身体如纸屑般飞出想门口,后背撞向了门框,夕弱的后背因为承受不了木门的撞击,一口鲜血从她的口中喷出。

“爹!”陆者粼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她没有想到父亲竟然会突然出手,然后看着摔落在地的夕弱。

“你没有武功?”陆千行收回掌力,看向夕弱。

他记得,当时黛缇娜带着她的那些毒物来进攻凌决门的时候,夕弱就跟在她的后面,还出了不少力,怎么可能一点武功也没有?

女子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望向陆千行,眼中并没有对陆千行的出手表现出任何恨意,而是缓缓解释道:“当时我背叛黛缇娜,为了逃脱追杀被打伤,后虽然被人救起,但是一身的武功却已经被废了。”

“爹,说到底她也是被人利用,爹您就饶过她吧。”看见夕弱匍匐在地的可怜样,陆者粼的同情心开始泛滥了,不禁为夕弱求情道,“爹,夕弱告诉我说,她曾亲眼看见黛缇娜是如何配置当时将我们凌决门上下封住内力的毒药的,她可以将那种毒药配置出来,这也是我将她带来见您的原因。”

陆者粼说完,倒在地上的夕弱也开口说道:“求盟主给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可是陆千行在听完林志玲和夕弱的话之后,脸上的表情不仅没有舒缓,反而眼眸更加深邃,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陆千行只是一直看着地上的夕弱,那目光,像是要进她的身上看破一个洞。

而夕弱畏惧陆千行的目光,只是低头、低头、再低头。

“不必了。”陆千行终于开口说道,“她下毒谋害夫人,已是犯了门中大罪,将她带下去,锁进柴房,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放出。”

“这……”陆者粼听到父亲的话,“爹,这不好吧。”

“你不必为她求情,将人带下去吧。”

陆千行说完,就转过了身,背对着他们,明显就是一副没得商量的态度。

陆者粼是知道自己父亲的,既然他的态度已经表明了,自己在怎么求情也是没用的,于是只有默默地将地上的夕弱扶起,与宁芊芊一同退出了房间。

陆者粼和宁芊芊将夕弱带到了柴房,然后对她说:“我爹这人固执得很,知道你给我娘下了毒,这口气肯定咽不下,你就暂时先在此待几日,待我爹的气消了,我在想办法让他将你放出来。”

夕弱对着陆者粼浅浅一笑,“少爷不必费心,是我自己做错了事,理应接受惩罚的,盟主只是将我关进柴房,已经很是善待我了。”

陆者粼听见她如此明白事理,越是觉得她可怜,心中的同情心也开始泛滥,“你刚刚受了我爹一掌,虽然我爹用的不是很大的力,但是你的身子肯定是吃不消的,我待会儿就让人给你送写疗伤的药。”

夕弱听了陆者粼的话,感动的泪水在眼中打转,立即朝陆者粼跪了下来,抱着陆者粼的双腿感激涕零地说道:“多谢少爷的大恩大德,守夜日次以德报怨待我,夕弱若是有机会,一定以命相报。”

“不……不用。”陆者粼双手扶着夕弱的手臂,慢慢地向后退了几步。

看着他们二人这样,站在一旁的宁芊芊终于看不下去了,于是对陆者粼说道:“表哥,我们一路赶来,还没有吃东西的,我去厨房里给你做点菜吧。”

宁芊芊有看了一眼夕弱,对她说道:“你呢,就先在这里呆几天,我和表哥会向姨夫求情将你放出来的。”

其实宁芊芊也就看在陆者粼的面子上这么一说,她以前就没怎么把夕弱这个小丫头放在眼里,因为以前的她,还算是有几分姿色,宁芊芊自认为是凌决门里最漂亮的,丑的她从来就没注意,漂亮的,她对人家就有敌意,而刚好以前的夕弱就是其中一个。若不是看在她脸上那一道长长的疤,被毁了容,破了相,她才不会让表哥再次将人给带回来呢。

不错,她宁芊芊自认为是凌决门的侠女,看见有柔弱女子被人欺负,她会二话不说地拔剑相助,但若是此人吸引了表哥的注意力,那她的眼中是绝对容不下此人的。

她又将目光放在了夕弱脸上的疤痕上,心中才舒服了些。

看到这条疤,她不禁想起了当时花念吟为了墨如斯将簪子将脸上狠狠地划了下去,之后就没有见过她,她的脸上会不会也留下这样一条丑陋的疤痕了呢?

最好是有的,那样花容月貌的脸上留下一条疤,她就再也没有理由来跟自己抢表哥。宁芊芊恨恨地想着,脸上不由还露出一丝得意。

看见宁芊芊脸上奇怪变得表情,陆者粼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想得如此出神,喊了她几声都没有回应,终于忍不住对着她的耳朵大喊了一声。

宁芊芊终于被陆者粼这一声大喊喊回了神,这才问道:“表哥,什么事?”

“在想什么呢,叫了你几声都没有回应。”

“没……没什么。”宁芊芊能把自己所想的事情告诉他吗?她会回头,看见夕弱已经不见了,于是问道,“夕弱人呢?”

“进去了。”陆者粼指了指柴房内。

宁芊芊点点头,然后搂着陆者粼的胳膊笑道:“表哥,我们先走吧,我去给你做菜。”

“不用了。”陆者粼将自己的手从宁芊芊的手中抽了出来,然后淡淡地说:“我先去练功房练功,你自己要是饿了,就自己去吃吧。”

说完,陆者粼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表哥,表哥。”宁芊芊在他身后急忙喊道,但是陆者粼已经走远了。

陆者粼离去,宁芊芊也不可能傻瓜似的留在这里,也跟着离开了柴房,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待二人离开之后,一路跟随他们而来隐藏在一旁的陆千行将刚刚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中。

者粼这孩子,虽然正义善良,但是从小在凌决门中长大,被他娘保护地太好了,入世未深,不知人心险恶,很容易轻信他人。如此单纯,早晚是会初亏的。

陆千行微微地叹了一口,转身离开后,对凌决门中管理凌决门上下秩序的护法吩咐道:“派人看紧柴房,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也不能靠近柴房。”

他总觉着这次跟着者粼回来的夕弱,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古怪。

莫非黛缇娜不甘心,又想出来的其他阴谋诡计?他现在将整个心思都放在了下月初五与九霄殿的敌对当中,实在是分不出精力来管黛缇娜这边的事,所以就只有先将夕弱关住。

陆千行交代完之后,并没有急着回房,而是来到了练功房,看见陆者粼正在努力的练武。

知子莫若父,陆者粼的心思,陆千行怎么会不懂。

上回他私自离开凌决门前往玉宫为他娘寻找玉莲心,最后无功而返,这次自己让他前去寒水岛,他也没有将事情办好。虽然自己不说他,也没有人责怪他,但是这小子自己在责怪自己呢。

看着儿子努力的模样,陆千行也在心中轻叹。

者粼一直武功平平,并非是他偷懒不勤于练功,相反,他的勤奋他都看在眼中。但是者粼缺少的是历练,在他的武功没有达到一个高度的时候,就算自己是武林盟主,武功再高强,也不能把这些高深的传授给他,没有一个扎实的基础,就传授他高深的武功招数,对他来说,只是百害而无一利。

或许,等九霄殿的事情一结束,自己真该让他出去好好历练,即使自己只有他这一个儿子,再怎么舍不得,但是为了他好,也要让他历练一番,不然的话,他的武艺永远也精进不了。

陆千行就这样一直看着陆者粼练武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陆千行下意识地向后一闪,隐藏在一根大树后面。

陆千行看见宁芊芊端着一些饭菜走进了陆者粼的练功房,让陆者粼吃完饭菜之后再练功。

陆者粼吃着宁芊芊做的饭菜,宁芊芊就在一旁笑着看他吃。

芊芊这孩子对者粼的心思,他作为长辈其实都看在眼里。若是以前,看着两个孩子青梅竹马地长大,彼此相处地也融洽,二人又是表兄妹,若是将两个孩子凑在一起,倒也算是亲上加亲。

但是自从吟儿那丫头出现之后,他才知道,者粼对芊芊不过是兄妹之情,只是者粼这孩子一直不开窍,遇上了吟儿后才知道什么是男女之情。芊芊和者粼,终归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

要是能将吟儿娶回家,他是极力赞成的。但是吟儿和墨神医之间的深情就连他这个过来人都被感动了,而且夫人从寒水岛上传来信说吟儿和墨神医已经成亲了,他也就不再奢望者粼能将吟儿娶回家了。

还好,者粼这孩子对感情之事懵懵懂懂的并未陷入太深,而且者粼还小,娶妻之事并不着急。

这时,陆者粼已经快速地将宁芊芊做的饭菜吃完了,继续练功,而宁芊芊收拾好碗筷之后,一脸满意地离开了。

唉,儿孙自有儿孙福,自己倒不如放他离开凌决门,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于是乎,陆千行更加加深了让陆者粼离开的想法。

而在柴房中,被关在里面的女子透过窗户看见被派过来守在柴房外的人,也听到了柴房之门被锁上的声音,女子的眼眸一眯,眼中不再是之前面对着陆者粼时的柔弱与可怜,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阴郁的狠恶。

“陆千行你这个老匹夫,夕弱一个小小的丫头,也值得你派这么多人守着吗?”女子一声冷哼,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摸到了脸上的疤痕,长长的指甲用力地插进了了疤痕之中,“哼,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夕弱那个没用的东西,早就死在了寒水岛外的沼泽之中了。”

女子手指用力一抠,指甲嵌入进了伤疤之中,然后用力一扯,只见一张如同人脸的面皮被女子从脸上撕了下来,露出女子原本的面目。

若是陆者粼在此,便可认出,这个女子,就是当时与黛缇娜一起,站在夕弱旁边的另一个手下。

没错,此人就是带着黛缇娜逃出了寒水岛的湘竹。

湘竹脸上的肌肤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她嫌弃地看了一眼手中的人皮面具,脸上露出恶心的表情,然后将其扔在了地上,并且从袖中掏出一个药瓶,倒出几滴药水。

药水倒在人皮面具上,看着人皮面具一点点被溶化,最后消失不见。

“黛缇娜制作出来的恶心东西,若非万不得已,我真不愿意碰。”湘竹将药瓶放回袖中,在看了一眼柴房外守着的人,轻蔑一笑,“就凭这些人还想看住我?”

入夜时分,一道没有气味的烟从柴房内传来出来,柴房外围守的人无一例外一一倒下。

一个黑色的身影从窗户处无声无息地飞出。

夜依旧很平静,像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待黑色身影飞回柴房时,黑衣女子的手中已经多了一只黑色的猫咪。

湘竹拿出银针,将猫的喉咙刺破,让猫发不出一点叫声。

湘竹抚摸着黑猫柔顺的猫,嘴角微勾,将猫用绳索困住了脖子,绑在了柴房内的一根柱子上,然后对着猫儿轻声说:“小猫,这几天,就由你代替我呆在这里了。要乖乖的按时吃东西。”

湘竹看着猫的眼睛在黑夜中缩小瞳孔折射出来的光,她自己的瞳孔闪过一瞬间的蓝色。

很快,黑色的身影再次飞出了柴房。

湘竹手中有从夕弱那里得来的整个凌决门的地图,避开了所有的把守之地,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凌决门。

第二日清晨,凌决门被迷倒的守卫慢慢地醒了过来,皆以为死自己玩忽职守睡了过去,害怕受到惩罚,全都不敢声张,看到有人给柴房中的人送饭,将饭碗从紧闭的门下的门缝中递进去,不到半晌,再拿出来时,饭碗已经空了。

知道里面的人并没有事,那些守卫也就没有多想什么。谁也没有发现,里面原本应该被困住的人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黑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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